冷严看了看阎涛,苦笑着说:“阎局,原本您刚做了手术,不该打搅您。
“你这一病倒,局里那一摊子日常工作没问题,经过前一阶段的整顿,各方面关系都比较顺。
“可是,这次市委常委会的内容实在是很重要,我们公安机关承担的任务太重,所以,我也只好来向您讨教了。”
阎涛轻轻抬了抬手,说:“老冷,别说什么讨教,两位领导都在,我们自家就别互相吹捧了。
“刚才我想了一下,意见只有一条,打铁需要本身硬,我们公安机关在这次整顿高考舞弊事件中要充当主力,必须坚决贯彻市委常委会的会议精神,这一点毫无疑问。
“要把这件事情做好,首先要保证公安机关内部没问题,所以,第一步,我们要先自查自纠。
“老冷,你和楚明宇先搞一个方案出来,从局领导开始,我和明宇孩子小涉及不到,就从你老冷开始,自己说清楚。
“不过,我相信你应该没问题,你的孩子和罗市长家俏俏差不多,读的都是自费大学,要是作弊不至于这么惨吧?”
冷严苦笑着摇摇头:“那小子从小就不争气,说起学习就头疼,高考打了不到四百分,勉强上了民本,也不是什么好学校,前几天跟我念叨想学厨师,他妈妈不同意,我倒是不反对。”
阎涛点点头,说:“孩子的想法是对的,现在一些所谓的大学。学的都是没用的东西,什么外语。政治,有很多都是根本用不上的。一点针对性都没有,几十年不变的教材。
“学厨师怎么了?只要学得好,照样有出息,那是个高薪行业,现在有些厨师都能做人大代表了,改天出院以后,我做做嫂子的工作。
“老冷,要和大家讲清楚,一定要争取主动。主动说清楚,市委既然有明确态度,我们坚决遵照执行。
“在半个月的期限内,只要主动说清楚的,对干部我们一律不采取组织措施,对孩子,可以回来继续参加高考,并且我考虑和教育局协商一下,对这一行为也争取不计入学生的个人档案。
“我建议。从局级开始做出榜样,然后各科、支队、分局等中层机关,实行一把手负责制,哪里出了问题。在行动最终截止之后,发现有漏掉的哪位主官自请处分。
“全局有一个漏掉的,我阎涛主动向市委、市政府请辞。
“至于办案。还是从贩卖作弊器材的人员和组织者入手。
“对不主动交代问题的,绝不留情。尤其是那些参与到舞弊活动中起到组织作用的教育系统的干部、教师,决不手软。身为教师,竟然为了几千块钱出卖自己,明知道是舞弊行为,还为人家做答案,该怎么处分怎么处分,构成犯罪的一律严惩。
“当然,自首的可以从轻。但是,对我们内部和教育管理部门内部参与到这种活动中,起组织作用的,一律严惩,决不宽贷,因为这些人是社会的蠹虫、败类。”
阎涛的声音不大,甚至有气无力,可是,在场的任何人听了,都不由的肃然,这位年轻的公安局长向来说一不二,看起来,他对这种现象是真的深恶痛绝。
说完了正事儿,阎涛苦笑着说:“老冷,还有件事得跟你商量一下,让陪在这里的同志们撤了吧,大家太辛苦了,有时候都没有坐的地方,天气还挺冷的,没必要。”
冷严苦笑着摇摇头说:“阎局,这件事还真的是自发的,从刑警开始,然后巡警,早晚都分好了班,今晚是治安值班,我看人都来了,还形成了惯例,都是一名大队长带一名干警,今晚是李翔那小子。
“我看看,过了今晚吧,今天大家都来了,也不好赶回去,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明天我和各部门说一下,就不要再来人了,有什么需要,让梓玉打电话。”
吃饭前,大家都离开了,好说歹说,阎涛把云飏也动员走了,让她和周楠一起回家吃晚饭,晚上也不用过来了。
云飏不愿意阎涛为她担心,也只好同意了,不过把点点和雨涵留下了,说好了,吃完晚饭,樱兰来换班。
大家刚走不到二十分钟,春城市的大队人马就上来了。
公安局以胡万河为首,田冲、郭强、谭畅、庄小小、薛红,高原和黄苗夫妇;天泰集团的段文龙、周东北携夫人李彤,竟然还有顾娜;帝妃的孙晓梅、丛姗姗,最后是王思悦和李蔷。
名副其实的大队人马。
这些人差不多都和阎涛夫妇有很深的交情,有些人甚至共过生死、患难,大家听说阎涛病了,怕单独来影响他的休息,就合计合计一起过来了。
但是,大家出奇的一致,没有任何人给阎涛送礼,每人一束花,连花篮都没有,大家只是表达个心意,知道这里的花一定不会少。
这些人都很忙,只有趁着下班之后才赶过来,大家挨个和阎涛说了几句话,点点代替了云飏,负责给阎涛供水。
这伙人没等走,那茜、冯菁、兰梓萌又回来了,接着是赵四海和郎宁。
正好,阎涛让四海、郎宁和兰梓玉代表自己陪大家去吃饭。
大家也不会客气,都是自己人,最后谁买单还不一定呢,阎涛猜多半是周东北买单,他也懒得管。
这些人去吃饭了,不一会儿,梅樱兰带着罗俏俏和方丹两个女孩一起来了,实际上这三个女孩差不多大,每个差了一岁。
春城来的这批人吃完饭回来又打个招呼,就被阎涛赶走了,很多人想留下来,阎涛都没同意,连周东北都没留。
那茜和这些人一起回了春城。
冯菁和兰梓萌已经找好了住处,当然都是黄文成帮忙安排的。
她们两人和赵四海、郎宁、兰梓玉、小王在病房待到晚上八点多,也被阎涛赶走了,最后只剩下梅樱兰和罗俏俏、方丹三个女孩和治安大队的李翔带着一位队员。
李翔和阎涛说了几句话也退出去了,他们仍然像刑警和巡警一样待在走廊。
梅樱兰用开水烫了一条毛巾,稍微凉了一下,开始给阎涛擦脚。
擦完以后,拿了条凳子坐在床尾开始为阎涛按/摩脚。
阎涛已经习惯了梅樱兰的给他的按/摩,罗俏俏和方丹却看得很惊奇。
俏俏和樱兰比较熟,瞪大眼睛说:“樱兰姐,没想到你不光会做美容按摩,还会中医按/摩啊?我也要跟你学,我要按大叔的另外一只脚。”
阎涛吓了一跳:“俏俏,不许胡闹,你没学过中医按摩,不能胡乱按的,再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给叔叔按摩呢?”
俏俏小嘴一撅:“大叔偏心,樱兰姐也是小姑娘,她怎么可以给你按?人家不会就学么,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对不对樱兰姐?你会教我的,对吧?”
梅樱兰看着阎涛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说:“是啊,俏俏,你大叔是不好意思,没关系的,我教你怎么按,只要手不要太重就行,也别把他脚心弄痒了,像我这样,轻柔的揉他的脚趾和两侧。
“记住,一定不能把他弄痒了,不然他乱动会碰到伤口的。”
说干就干,俏俏立刻也像樱兰一样搬了另一把凳子坐在了一边,拿起了阎涛的另外一只脚,揉了起来。
阎涛又急又气,又不敢乱动,只能任凭这俩丫头摆布他的两只脚。
樱兰开始还按的挺认真,后来,那两只轻柔的小手分明就是在,从个脚趾到脚踝到小腿,然后站起来按摩阎涛的大腿。
俏俏也有样学样,站起来按他的腿。
阎涛这下可有些急了,被子下面,他还是一丝不挂,因为云飏没有给他带内裤,明天才会拿过来,万一毛手毛脚的俏俏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可就尴尬了。
他只好求援的看着樱兰。
樱兰也看出了问题,不敢再胡闹,对俏俏说:“俏俏,你就别按腿了,弄不好会牵扯到叔叔的伤口,他会痛的,那里也交给我吧。”
这次俏俏倒是挺听话,答应着退了下去。
一边的方丹看着充满了羡慕。
阎涛中午睡了一觉,晚上一直没有困,方丹和俏俏白天睡足了,更是精力充沛,她们俩本来都是习惯黑白颠倒的人,所以一直都精精神神的陪着阎涛。
樱兰过了十点有点犯困,又舍不得睡。
阎涛看着她说:“在旁边那张床上睡一会儿吧,这段时间,你都习惯十点多就睡了,睡太晚了对身体不好。”
感受到阎涛的关心,樱兰小脸一红,摇摇头说:“人家不困么!”
她看向阎涛的眼神充满了柔情。
她想了想,眼珠又转了转,说:“那我先睡会儿,等一下换你们俩。”
说完径自上床躺下了。
已经半夜了,四周都很安静,俏俏和方丹两个女孩陪着阎涛说些她们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时间过得很快,阎涛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两个女孩也有些乏了。
忽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哭声,然后是哭声夹杂着骂声和争吵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