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于绵的眼珠转了转,说:“阎大哥,你讲得很生动,我相信,您在这方面一定有很多的素材和鲜活的实例,要不我们俩合作吧,以后你多给我提供一些这方面的案例,我们共同研究,可以吗?”
阎涛笑了笑:“提供案例可以,要说研究只能是你自己的事,我对犯罪心理学所知都是皮毛,不过,我不介意获奖了把奖金分我一半,嘿嘿!”
阎涛听出来对方对自己称呼的改变有明显示好的意思,他也无所谓,叫他阎大哥的人太多了,只是他除了叫对方的名字,没法更亲切的称呼她了,三个字的姓名总不能把姓省略了只称呼人家女孩子一个字——“绵”吧?
更不能叫人家妹妹,那就有调侃味道了。
两个人海阔天空的聊了许多,阎涛也变得精神了,后来,又有意问了一些刑侦局的情况,于绵也有问必答。
一直聊到十一点多,于绵看阎涛确实有些疲倦了,主动刹车,把一只耳麦塞进阎涛的耳朵,笑着说:“让你分享一下舒缓音乐吧,有助于睡眠。”
京城到巴黎的飞行时间大约是十个多小时,飞机于巴黎时间二十二点多正点到达巴黎国际机场。
使馆人员已经安排了接机,阎涛和于绵当晚在巴黎住了一夜,第二天飞往里昂国际刑警总部报到,进行了一些列的程序性的活动以后,第二天,在会议组织方的统一安排下。飞往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
四天的研讨会,阎涛是第二天发言。他的那篇《关于利用最新侦破手段打击跨国刑事犯罪》的演讲和论文,受到了各国同行的一致好评。
但是。这次研讨会的内部消息对外一致保密,只有国际刑警成员国内部交流使用,因为这些资料应用性很强,避免流传到跨国犯罪集团手中。
会议结束前,国际刑警执委会总干事罗尔博士亲手为阎涛颁发了研讨会的最高奖项——金剑奖。
鉴于华夏国际刑警分部对最新侦破手段取得了突破新进展,决定在华夏分部继续深入进行这项研究工作,向华夏分部赠与两百万欧元的活动经费。
二百万欧元不算什么,可是,主要是个荣誉。接到阎涛的报喜电话,栾振武也非常高兴,承诺直接向部长汇报。
会议一结束,于绵如期回国,阎涛在公安部的协调下,已经和安北市请好了假,直接飞抵丹麦首都哥本哈根。
郇馨语一见阎涛眼圈就红了,阎涛主动把馨语拥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师妹,让你久等了,符敏还好么?”
郇馨语哽咽着说:“敏姐还好,你儿子也好。你这没良心的,敏姐在给你生儿子,你却一个人风风光光的在台上领奖。”
阎涛猛地扶住了郇馨语的双肩。愣愣的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郇馨语再次把头附在阎涛的肩头。喃喃地说:“傻瓜,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察觉么?敏姐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我为什么一定要求你要这个时候过来?
“师兄。快去看看敏姐吧,她想你!”
阎涛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翻江倒海一样不能平静,和符敏在一起的一幕幕像电视剧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反复的出现。
香港机场的初见,飞机一路的欢声笑语,瑙鲁的点点滴滴,宾馆里那一夜的抵死缠绵,咖啡馆里的推心置月复……
坐在车里,阎涛像是傻了一样,两眼发呆,望着窗外,可是,他的眼睛里却什么也没看见。
郇馨语开始没有打扰阎涛,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她心里对阎涛是有些怨恨的,她和符敏比一般的亲姐妹都要亲,她完全站在符敏的角度,感觉阎涛就是个负心的男人,符敏为他远走海外,一个人孤苦伶仃为他生了个儿子,他竟然一无所知,这样的男人还配称其为男人吗?
可是,看到阎涛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又有些担心和心疼。
郇馨语慢慢靠在阎涛的肩膀上,柔声说:“师兄,别自责了,都过去了,敏姐现在很开心,你儿子很帅,今天已经三天了,敏姐回家了,她在郊外买了一套房子,我们马上就要见到她和你儿子了。”
感觉到了馨语的关切,阎涛长长的舒了口气:“对不起馨语,我不是个好男人,我害了两个女人,现在又害了小敏,我是一个罪人,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见郇馨语还想劝他,阎涛摆了摆手,说:“好了,师妹,不要说了,既然都发生了,我就会面对,再说什么都没用,我会和飏飏说清楚,就算我不能给小敏母子一个名分,也要给她一个交代,我不能骗自己,更不能骗飏飏,让飏飏自己选择。
“不过,不是现在,要等我回国之后。”
郇馨语眼睛一亮,难以置信的看着阎涛说:“师兄,你真的打算告诉飏飏姐?如果她不原谅你,她要离开你怎么办?她肚子里可是还怀着你的孩子!”
阎涛摇了摇头:“我不祈求她能原谅我,总是她要选择离开,我也不能欺骗她,这是对她的尊重,也是对我们这段感情的尊重。
“我不知道,如果在这样隐瞒下去,我会如何面对她,同时,我也没法面对小敏和孩子。
“我已经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那就再不能做一个虚伪的连自己都无法面对的人,毕竟我还是个男人……”
符敏住的地方是靠近哥本哈根城市的边缘,是一栋海滨别墅,虽然只有两层楼,却很别致。有一个小院楼,还有花圃,藤蔓环绕,看起来很清新。
汽车刚停在院子里,阎涛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稍一犹豫,郇馨语也已经下车,拉着他的手快步冲进了门。
一个黑人女佣愣愣的看着馨语拉着阎涛冲上了二楼,好在馨语在这里待了很久了,她早已熟悉,否则恐怕会报警了。
馨语拉着阎涛在一个门口停了下来,阎涛长长舒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这时,门内传出符敏压抑着激动的声音:“涛,是你么?”
阎涛眼圈一红,热泪顺着腮边流了下来。
门一开,一个亚裔女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闪在了一边:“先生好,小姐好!”
阎涛顾不得理睬她,大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套间,他几步就穿过了厅堂,冲进了卧房。
符敏斜靠在床头,头上戴着一顶乳白色的针织帽子,面容有些清减,可是,精神很好,下午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
阎涛扑向了床头,单腿跪在了床上,紧紧地把符敏的头抱紧了怀里,哽咽着说:“小敏,你受苦了,我来晚了。”
符敏紧紧的搂住了阎涛的脖子,忍不住泪水长流,声音颤抖着说:“涛,没想到你真的能来,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阎涛摇着头说:“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你一个人受苦……”
符敏笑了:“涛,你这个傻瓜,人家现在是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能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守着我们的儿子,这哪里是受苦啊?
“快看看我们的儿子吧,馨语说像你呢。”
阎涛用手拂去了符敏脸上的泪水,这才转身看着自己身边的婴儿床。
孩子正在安详的睡着,小嘴不时的努一下,虽然刚生下来才三天,可是从脸型的轮廓来看,真的很像自己。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做爸爸了,他忍不住伸手抚模了一下孩子娇女敕的小脸,心情一下子变得无比的平和,喃喃地说:“儿子,儿子,这就是我们的儿子,我真的做爸爸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