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泽看着步离,没有说话,这小子想什么呢?难不成天道宗成了打杂的?这事儿在魂澜大陆上,除了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之外,还有谁能想到,还有谁能做出来?
步离也有些奇怪的看着于泽,想了想,没说什么,回头去安排罗清泉该如何如何把青石送进去,另外一面又要如何如何把青石运走。
见于泽没有说话,那名瘦高的魂阵师笑了。虽然自己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穿着兽皮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可是那种大咧咧的话居然能月兑口而出,真是没有教养的遗族小子。
不知天高地厚,这时候不收拾他,还待何时?
“装神弄鬼!”瘦如麻杆一样的魂阵师大步迈向山洞,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根本就不配和余老先生说话,还在那里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搞什么名堂!”
话音刚落,后脑鲜血溅起,步离像是一头猎豹般,上一刻还在和罗清泉笑语盈盈的说着话,下一刻便直接窜了出去,直奔那名魂阵师。
鲜血冒起,步离手中尖刀戳在麻杆似的魂阵师大腿根上。
受到伤害,眩晕状态随即被解除,麻杆似的魂阵师倒是高大,和步离差不多,可是体型就差了很多。在步离面前,那名魂阵师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似的。
“给你脸,不要脸。”步离冷冷的说道,“这次是看在余老先生的面子,看在你这些日子也帮了我的忙,先饶你不死。”
说完。步离收回尖刀,一股血箭喷出。魂阵师被吓得手脚无力。更是看见鲜血喷出,直接瘫软在地上。魂阵师这个职业。在哪个宗门里面都是宝贝,地位仅次于魂疗师。真正的战斗,哪里需要用这些宝贝瓷器和那些瓦罐碰来碰去?没有战斗经验,空有一身魂力,步离在大黑的协助下,连魂力和纹刻之力都没有动用,就直接伤了这人。
“于先生,你还不准备说什么吗?”步离见于泽有些不对劲儿,不知道于泽在想什么。出言问道。话语之中已经多了一些胡武似的阴冷,仿佛是一头随时准备暴起伤人的荒兽一般。于泽在这事儿里面虽然什么都没做,却要比做了还要让步离觉得可恶。从前对于泽的一些好印象全都归于虚无,冷冷的看着于泽,说道。
于泽还是想不懂步离究竟为什么敢这么**果的暴起伤人,就算是天道宗是他的盟友,但就这么直接的伤了魂阵师的事情,在什么宗门里面都是一件大事,足以让宗门相互血拼。
果然还是一个遗族的小子。行事如此粗暴直接,就不想一想后果是什么。
“步离,你做的过了。”于泽淡淡的说道,缓缓走过来。
“还没请教。”步离冷笑。看着于泽。
对于于泽,步离自然知道他或许是看在少主张熙桐的那句话上,对自己假以辞色。但就这么走过来。谁敢保证这狗日的不出手灭了自己?步离也隐约有些不安。但这件事情,步离还是认为自己站在道理上。不肯后退。
自己的领地,自己的城池。来帮忙小爷我领情。但是鹊巢鸠占的事情,步离却不想发生。
“出手伤人,不对。”于泽淡然说道。
“这是我的领地,好好的话,好好在说,不听,谁有办法?”步离看着于泽的脸,一步不退,“你余老先生站在那里,等着看我笑话?我要是不出手怎么办?看着我这城还没建成就被你们祸祸了?”
步离面露狰狞之色,道:“你大可以现在就杀了我,反正也是你们天道宗强,胡老先生还不在。拳头大就有道理,这里面你拳头最大,你要是认为可以在我领地里撒野的话,随便!”
于泽气结无比,这小子说话怎么就这么呛人呢?好好的话不会好好说?虽然于泽承认步离说的有道理,但面子上的事情,你总是要给我留几分吧。见步离直接把话说死,回头又去嘱咐罗清泉。于泽心里好气又好笑,一面说让我天道宗走,一面用起我天道宗的人一点都不含糊。
正在这时候,一个笑声从山顶传下来,“脾气真是大,这孩子倒和我年轻的时候差不多,一语不合,拔刀相向。难不成他知道你我要来?”
步离和于泽抬头看去,见杜天赐和一个人从山顶落下,走在半空中,好像有看不见的阶梯在似的,一步步走下来,悠闲无比。
那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步离快速的回忆了一下,擦!是天机府的马晓!他怎么和杜天赐厮混到一起了?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步离心念电转,一瞬间想了无数种可能。
刚才和于泽顶牛,于泽动手的可能微乎其微。天道宗已经在自己这里下了足够多的本钱,就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棍一样,怎么能因为一两句话说翻脸就翻脸?在神遗山脉里,于泽出手要杀了自己,那时候因为少主张熙桐一句话,于泽便住了手,更是在断龙台上对自己百般忍耐。
这样的人会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步离不信。只要是不触及张熙桐,于泽就不会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见于泽在一边看着,一句话都不说,步离就要当头给于泽一棒子。言语如刀,先损一损这狗日的也不错,谁让小爷我打不过他呢。
可是杜天赐和马晓的出现,让这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天道宗和天机府走在一起,杜天赐这老鬼难不成真的叛变革命了?还是说马晓准备投诚?种种可能都在,步离却不愿意以身犯险,身子微微后退,面对着杜天赐,外松内紧,笑道:“杜老先生好,马府主好。”
说话的时候,步离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虽然能逃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总是要试一试的。
“你这小子,还是那么一副倔脾气。”杜天赐面色和煦,笑着说道:“这段时间,这小子不知道顶撞我多少次了,你莫要放在心上。”
一句话,送给了于泽一个梯子,让于泽摆月兑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于泽微微有些感激的看着杜天赐,颔首示意。于泽也不知道为什么杜天赐和马晓走在一起,这是什么节奏?
“我原本想着去恨山登门道歉,但见到你那里一直白雾缭绕,我又看不穿那迷雾,想来是什么阵法,步家小哥应该在苦修,这才没有打扰。”马晓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走到步离身前一丈之地。
天机府府主马晓,魂澜大陆几个人不知道这个名号?虽然在场的魂阵师没几个人知道这人就是马晓,但总有几人知道。相互之间交头接耳,当不明就里的人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天机府府主的时候,全都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那个身穿兽皮的遗族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那样当面顶撞天道宗大管家于泽,于泽却不出手直接毙了他?怎么天机府府主居然会说出当面道歉,不敢打扰苦修这样的话?
一片死寂,所有的魂阵师都发现自己真的太小看这个身穿兽皮的年轻人了。刚才居然想直接冲进去,真要是有些意外,不知道宗门里会不会大怒之后把自己这些人都杀了。
想到这里,有些魂阵师忽然觉得初冬的天气有些寒冷,身上起了一层寒战,不由得瑟瑟发抖。
“你这家伙,在宗门里平时骄纵惯了,出来还这般蛮横。”杜天赐走到那名受伤的魂阵师面前,冷着脸说道:“来几个人给他治疗下,送回山门,在后山禁足,闭门思过一年。”
呃……天道宗的老供奉居然下山之后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把被步离戳伤的那人关了禁闭……
这种形势的变化,情况的改变让所有的魂阵师们都一阵哗然。声音很小,随后便变成一片沉寂。想到那个九品小宗的宗主不惜自爆纹刻,想到于泽暧昧的态度,想到天机府府主说的客气到了极点的话,想到天道宗老供奉上来就不问青红皂白,先盖棺定论。想到这些,所有的魂阵师都噤若寒蝉。
尤其是暗影门里的魂阵师,忽然想起不久之前,一处被鬼影大人血洗。良久不在暗影城坐镇的鬼影大人暴怒而归,出手便是一阵腥风血雨,让整个暗影城都明白,就算是再多年鬼影大人不在暗影城,这座地下城依旧是鬼影大人的。鬼影大人说的话,留下的只言片语也要得到最完美的执行。要不然……下场所有人都看到了。
后来在暗影城里开始有些对这场内乱的流言出现,说是鬼影大人的私生子在西山被暗杀,出手的就是一处的人。而鬼影大人走的时候留下的话就是西面的所有事儿,不论大小,都要有他的同意。一处的人没有得到鬼影大人的允许,便接了一个暗杀的活,最后一处已经成了一个过去的名词。
想到这里,暗影门的魂阵师们忽然感觉整个天都暗了下去,好像鬼影大人那一袭黑衣黑氅已经笼罩整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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