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说自己躲在暗处搜寻着那所谓的武功秘籍,却是一无所获。瑞儿之前特意提醒过自己不要把易容成老夫人的事情说出来,因为这样有些难圆谎。而瑞儿之前也只是含糊地对教主交代说她们二人潜伏在上官堡多日,除了那日在机关之中发现清风掌的秘籍之外,却并无其它的发现。
想想江湖上的人现在都知道那老夫人是个绝世武功高手,那天在危难之际又救走了上官启印,若是她假扮过老夫人,那么那天出现的是真正的老夫人还是她自己呢?不管她现在说那是她自己还是真正的老夫人,这个谎都不好圆。
若说那是真正的老夫人,那她何以“吓昏”了她然后取而代之,而且之后的事情也说不通,她若是突然之间醒了,哪里还会容下她。若说那是她自己,那不就承认了她已经找到了那绝世武功秘籍,那么且不说这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启印也一定会立刻没命。
瑞儿隐瞒的这一点,实在算是给她少了一些隐患。而她唯一担心的便是那同样知情的楚白夜了,天知道他会不会将此事告诉他人。而且瑞儿特地隐瞒这件事情还是有那么些许蹊跷的,她的确是个聪明的丫头,但是并不代表她能想到这一层。
所以她是不是另有目的,还是需要试探一番的。
于是回房之后,她便一边让瑞儿帮着自己易容成一个男子的模样,一边问她怎会想到要隐瞒教主那件事情。而她的回答却是出乎意料的,原来那日她放了火之后回去暂时安顿小蝶的地方没有找到小蝶,便打算在镇上探听一点上官堡的消息再离开,却不料遇见了楚白夜。
隐瞒她曾易容成老夫人的事情自然是楚白夜的意思,他给瑞儿解释了一通说出这事儿的弊端。教中龙蛇混杂,不乏有心人会妄自揣测。若是走漏风声,甚至会惹人猜疑这武功秘籍已经被裂天教夺取了。
这样一来,恐怕这裂天教的下场会和上官堡一样,甚至更惨。
看来这瑞儿是处处为上官堡为自己着想,而这楚白夜的目的却不得而知了。但是这瑞儿会和楚白夜是一伙儿的吗,她可不觉得这没有可能。除非自己和瑞儿每走一步都是在那人的监视之中,不然瑞儿怎么会那么巧遇到他。
可是自己不也是那么巧遇到他,还被他给认出来了,可见这人有多么的可怕。
而看着瑞儿忙活着制作易容材料的她,心下也有了一个想法,便是要将这易容之术也学会。她总觉得冥冥之中有那么一双手在操控着这江湖上的流言,即便是老夫人与自己如何将这武功秘籍的事情瞒下,却还是流传了出去。
所以这裂天教也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她有预感,这里会重蹈上官堡的覆辙。裂天教的人抓了上官启印这件事情短时间可以瞒住,但是天知道它会什么时候在江湖之上疯传。这样一来,恐怕那些正派人士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打着拯救上官堡遗孤的名义来闹事。
她一定要赶在那之前将启印给放了!不然于他于这裂天教都会是一场劫难!
瑞儿很快便将人皮面具捣鼓了出来,她小心地戴上之后又换了男装和男式发髻便起身往那位于教中西南方向的地牢。瑞儿没有跟随,在这魔教之中她的职位也是不低的,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她去处理。所以她既算是若萤的丫鬟,也是一个舵主,想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这样的安排倒也是有些委屈她了。
不过看她的样子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大抵是因为从小跟在若萤身边伺候惯了。再说若萤虽然不习惯别人的伺候,身边还是被安排了两个丫鬟。除了日常的收拾房间之类的活儿,其它都是不让她们插手的。
瑞儿要做的事情也不多,最多就是她有什么事情要她帮忙,也才会找她。比如让她教自己易容之术,不过因为毕竟这是这身体的主人之前就已经掌握的技能,她拾起来也是很快的。
至于她的医术,其实她发现只要模上别人的脉搏,就能从脉搏之中敏锐地知晓别人的状况和如何医治。而且偶尔当她有什么坏想法的时候脑子里也会突然冒出一个配置什么毒药的配方,只是从某些比较恶搞一点的配方看来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还是很古灵精怪的。
身着一身月白色的男装到了那地牢所在之处,她目前看上去就像一个俊逸之中带着几分邪气的翩翩少年。虽然说这个长相稍微比訾衡甚至那教主逊色一些,却已然算是极品。她此刻脸上挂着一丝似蔑视众生的笑意,倒是像极了一个恃才傲物的青年。
自从她学了易容术之后,便老是变着法儿捉弄訾衡,所以他倒是很习惯她的不同面貌。
等在地牢门口的訾衡对她温柔地笑着点点头便领着她进了地牢,下了地牢入口的台阶。所见的是几个守着此处的守卫,虽然这尚算宽阔的一片地方还有一张木桌,但是那几个守卫都恭谨地站着。
看到二人进来,几人皆是恭敬地对訾衡及她打了招呼,她笑着点了点头,并不言语。他却并不理会,径直带着她走向关着上官启印的那个牢房。
这裂天教的地牢修得很是讲究,不似一般的地牢以木柱为牢,这却都是暗黑色的金属牢房。牢房门上皆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窗口,所以这一路走来她都能透过微弱的烛光看见那带有几条竖着的窗栏之内的犯人,他们或躺在里面的草席之上,或者以复杂的眼光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这牢房看起来很是干净,似乎是谁有特意下过命令每日打扫,所以目光所及之处虽然光线有些暗淡,却是很干净的。
入眼的并没有所谓的刑具,据说这里有单独的刑房,而这刑房通常是不让太多的人进去的。启印因为身份特殊,是被单独关在比较里面的一个牢房的。走了片刻,才到了那个牢房,今日什么都还没有准备,所以她只是看看他状况如何便好。
这个牢房果然特殊,牢房门上连个窗口都没有,只有一个很小的洞,只能透过那个洞勉强看到里面的情况。
她眼光扫了一眼那个牢房门口的状况,而訾衡已经挥手让跟随而来的一个守卫打开了牢门。之前她说过要单独见他,所以进去的便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