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启印则一边在心里算计着邑城有多远一边时不时地偷瞟着若萤,这一别恐怕至少也要一个月左右,心里也泛起了几分的不舍。
在回启印住的小院的路上,本来沉默了许久的若萤想了很久才开口问他:“你会带着小蝶前来我家提亲吗?”
其实在小蝶的言语之中自己已经猜到了小蝶对上官堡主的爱慕之情,因为她每逢说起他之时眼里都有那么几分复杂的忧伤。
而她在这三年悉心照顾启印也不过是因为爱屋及乌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那般来看待,虽说她比启印还要小两岁,但是那种母性的感觉是很真实的。所以相信她一定特别想亲眼看着他如何向自己提亲,甚至若萤会有奇怪的感觉她是代替上官堡主照看着他。
上官逸仲那种成熟之中带着几分沧桑感觉又十分痴情的男子的确是很吸引人的,小蝶之前从小随着那走江湖卖艺的爷爷在各地游走卖艺,自然是十分早熟的。所以从上官逸仲救下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心里便已经认定了这个如父亲一般的男子。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小蝶,自从三年前再见到她开始我便将她当成妹妹来看待。可以算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了,我自然会带上她前去。”启印温柔地握着她的手,嘴边的笑意透露出来的幸福感觉不言而喻。
只是若萤眼中的笑有那么几分怪异,她正暗自诽月复道:你将人家看做妹妹,人家指不定将你看做儿子呢!
快速垂眸掩下眼中的神色,她点头“嗯”了一声,这才和他继续缓缓前行着。
她明日就要启程回邑城,二人心下自是都十分不舍,相握的手不觉紧了紧。而启印已经做了这一天都不练武把时间都拿来陪着她的决定,其实经过昨日的调息,他已经将走火入魔的症状压了下去,相信很快也就将身子调和了。
只是你越想时间走慢一点它却溜得越快,当第二日的鸡鸣声起,在床上和小榻上同时睁开眼睛的二人无声地对望着。他们都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眼中饱含的不舍,对于自己的不舍之情也毫不掩饰。
对视了那么片刻,二人才慢慢地起床穿衣。待二人执手到了这浮花宫的入口之处,了心以及杨萱几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最后帮启印整理了下衣服,这才与了心告别,随着杨萱等几人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看着几人的身影消失在前方那片桃花林里,了心才微微叹息一声,说道:“人都已经走了,你给我快点回去,不然小心你家那几个宝贝我不帮你照看!”
闻言躲在暗处的楚白夜模了模自己的鼻子,这才用轻功快速回了自己的院子。每次他出门在外,那几白都是了心在照顾,要是她老人家这次不帮忙照顾,那可就不好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拖家带口”的束缚,不由有些无奈地想在那几白那里找找安慰。
若萤一行人回邑城的途中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她们租了一辆稍大的马车,速度倒也算快。这邑城处在离禹和王朝的帝都只隔了一个郡的地方,离天南山一带自是十分的远。行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几人终于到了邑城。
而这邑城之内这日似乎特别的热闹,她们的马车行至城中大道之时突然地就被拦了下来。那县衙捕快打扮的男子高声说道:“三皇子即将进城,马车一律靠边或者绕道行驶!”
马车外作男装打扮的女子一边将马车靠边在一个小巷口停下,一边低声问车内杨萱是该绕道还是暂时停下等那三皇子的仪仗过了再说。车内若萤的秀眉微微皱起,这才告诉杨萱此处去司家不能绕道。
司家可以算是是此地的巨商,其府邸自然也在大道的旁边,所以此刻是不能绕道的。真不知这一个小小的邑城为何偏偏会在此时迎来三皇子这尊大佛,还偏就赶在了她们到达邑城的这天!
那些捕快打扮的人将过路的车马以及行人全部拦在大道两旁,而那些人听说三皇子要来,也全都停在路旁往城门口的方向张望着。
这几年若萤对这三皇子的事迹也略有耳闻,他流落民间十几年,在三年之前突然被找到然后认祖归宗。而后皇帝似乎十分信任他,不但将他封为焰王,还对其委以重任。而他上任之后的确做出了许多事迹造福了百姓,此刻这些民众自然是想一睹这个具有传奇色彩的男子之风貌。
听着外面的百姓小声议论着他,若萤只是勾起了嘴角,对杨萱不置可否地笑笑。杨萱只是有些出神地看着她,不觉地又想起了南木夏熙。从小跟在她的身边,又早就发过誓要誓死效忠,自然对那个若神仙姐姐一般的人物十分关心。
车内还有两名眉清目秀的浮花宫宫人,她们没有见过南木夏熙,也只当杨萱再一次地被若萤的美貌吸引住了,也只是无声地笑着。她这张脸真的是美貌到了极致,就是她们这些女孩子看到,也照样容易看呆了去。
此刻的若萤并没有带着面纱,但是若是要下马车,定是要戴上的。
她很清楚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所以能不惹麻烦的时候都尽量地低调着。
不久之后便听那城门口的方向的大道之上传来了马蹄声,若萤却在那马蹄声越来越靠近之时感受到了一个高手的气息。这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比之上官启印和楚白夜都是差不多的。而且就是三年之前的傅划lang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江湖之上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一个高手?
若萤不动声色地把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却是在那人快要行至这马车停靠的大道中时似看热闹般微微地掀起了车帘的一角向外望去。
那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的男子显然武功并不高,若萤的目光又向后移去,才见一身着淡紫色织锦衣袍的男子身上散发出一丝隐隐的高手气场。目光向上再移到他的脸上,握住那车帘的右手却是蓦地一抖。
訾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