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她这才闭上了眼睛.看来这一次他表现得比任何一次都还要平静,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什么。
看了看床的帐顶,越看越觉得头晕乎乎的,便干脆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睡过去。睡吧,趁着现在还没有完全撕破脸,也没有完全无可奈何的时候好好睡一觉吧。
这是他们再一次睡在一个房间里面的第一夜,而也就是在这一夜,訾衡做了一个决定。只是这个决定目前也实现不了,只能够静待他成功的那一天了。
而后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然入冬,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若萤处理起公文来已经可以算是得心应手了。偶尔他需要私下外出的时候,也可以放心地将府里面以及公务的事情都交给她处理。
当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她看着窗户外面的雪,有那么几分心喜的感觉。作为重庆土生土长的人,十几岁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雪,而且还是那种小雪。像这种典型的北方的大雪她可是完全没有见过的,不多一会儿,望远台上都堆上了雪。
这个时候的訾衡还在书房处理公务,听到窗外下雪的声音也只是想到她那一张充满了兴奋的脸。记得在开始冷的时候她就问过自己这边的冬天会不会下很大的雪,现在下雪了,她一定很高兴。
待到雪小了一些,她才披上刚刚入冬之时他送的披风,兴冲冲地下了阁楼去找他。这么冷的时候可以吃火锅了呢,他不是刚刚入冬的时候还在念么。
撑着伞踏着积雪一路走到书房,只觉这路上积雪的有些地方很滑,若不是因为有武功而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指不定就摔了几次了。
待终于走到了书房,看着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处理公务的他,一脸兴奋地说道:“王爷,今晚我们吃火锅可好?”
“你若是觉得不劳烦自己的话,那就多谢了。吊了我这么久的胃口,你终于舍得让我知道你们家乡的特色食物是个什么味道了。”他看着她脸上丝毫不掩饰的笑意,这才戏谑地说道。
闻言她讪讪地模了模鼻子这才说道:“入冬开始我就在准备那些必要的材料了,这刚刚做好没多久就下雪了,还真是应景啊。”
因为冬天气温低,刚刚做好的菜很容易就凉了,而火锅的特点则是可以一边吃一边煮,也就不愁会凉了。只是这个古代的条件,也总不能够委屈这位王爷去厨房里面吃火锅吧,而且那还是不方便。
于是她特意让府里的人去找打铁的铁匠做一个泥糊的小炉灶,又特意吩咐厨房的人留了一些木炭出来备用,还有便是一张中间留了一个稍大的圆洞的桌子。最后便是重庆火锅和麻辣烫的一个很重要的材料,不是辣椒,而是牛油。
牛油煮出来的火锅和麻辣烫味道都是极好的,这也是正宗的火锅和麻辣烫需要一直煮的原因,牛油在一定温度下就会冷却凝固,所以需要一直保持在一定的温度以上才能维持它的液态。
“据我所知,你当时给我描述的有些食材这里是没有的,比如说你说的那个什么鱼丸。”想起她之前的那种描述,觉得那种东西这里也是没有的。更何况连她都不知道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倒是有些可惜。
“又不是非要那个不可,要是换了我的话,我宁愿多煮几个鹌鹑蛋进去。”她一想到火锅就觉得兴奋,又看了看天色,这才对着他接着说道:“我先去把那些东西都弄齐了,顺便把底料煮出来,你就等着吃好吃的吧。”
说完她就往外面跑去,真是恨不得立刻就将那火锅做出来。看着她雀跃地急急往外冲的样子,他不自觉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想到那个人最近问的问题,又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也不是着急那个问题的时候,只要是不和她提那个事情或者傻傻地去问她爱不爱自己的话,自己和她的关系倒还是不错的。
正当她兴冲冲地将底料煮出来,又让厨娘将那些生菜和熟食装在盘子里面端上那个中间有个大圆洞的桌子上的时候,这个焰王府迎来了一位贵客。
而还在厨房忙着的她自然是不知道的,那人径直去了訾衡的书房,二人在里面说了一会儿的话,正当要走的时候却闻到一丝丝特别的香味。
这样的火锅底汤煮出来味道自然是不同的,嗅着那诱人的香味,他随口问道:“这是什么菜的味道,为什么这么香?”
“回父皇的话,是王妃她说今天下了雪,要做一样特别的食物给我吃,所以我倒是还不知那到底是什么。”訾衡没有说出她告诉自己的那个名字,再说他没有吃过,也不确定这个味道是不是那个所谓的火锅而且他觉得,火锅这个名字说出来这位尊贵的父皇不但不知道如何理解,还会觉得名字不是很雅。还有便是,他要是随便编个很雅的名字,万一她不喜欢或者没反应过来说了火锅或者别的名字,指不定又是个欺君之罪。
就把这名字的事情丢给她处理吧,如果她够聪明,肯定不会将“火锅”这两个字扔出来。
“哦?想不到你的王妃还能够作出这般香的菜来,那么朕今天便留在这里用晚膳吧,倒是想尝尝她这般神神秘秘为你做的菜到底是个什么味道。”这样冷的天气,那个味道还能够飘过来,只能说明是真的很香。
若是她在此的话,肯定得纠正一下这二人的想法。这火锅貌似不算是一道菜,这分明就可以算是很多道菜了。
“甚好,儿臣这就去告诉王妃,让她多做一点。”訾衡对他拱了拱手,便往厨房那边去了。
其实禹正之也有听过这个王妃在入冬之时就找了铁匠做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也不说是用来干什么的,而后更是要王府内的木匠将一个好好的桌子中间锯掉了一部分。突然之间有了这个奇怪的举动也不知道是干嘛,而她只说要这些东西,也没说来干什么,他就在猜是不是她又有什么新奇的东西要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