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周刊》来得很快,第二天采访组就过来了,其实也就一个记者和两个摄影师。这个记者有点公事公办的味道,不怎么爱说笑,或许,这就是国际杂志的底气。当然,邵帅军也不喜欢跟不熟的人笑的灿烂,能这样最好。
“那么邵帅军先生,我们这就开始采访吧?”记者名叫理查德,带着个金丝边眼睛,拿出采访稿,照着上面念,“是什么想法使你走上导演这条路?”
邵帅军有点不舒服,虽然他不喜欢一般记者人来熟的说笑,可是这种僵硬的气氛,看上去也并不比人来熟好多少。
清了清嗓子,整理思路,邵帅军开口:“做梦吧。我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幻想,在现实中不可能实现的幻想,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显得真实。但是梦中的东西你不可能保持长久,一觉醒来或许就再也回想不起来了,所以我走上导演这条路,将我的幻想用电影的方式呈现出来,经久不息。”
理查德一手握着录音机,一手在纸上写着什么,等了几秒,问:“你的第一部电影是《画皮》,很多人研究了你的一系列电影,都说《活埋》的主题最深刻,随后的几部电影,就没有什么深刻主题了,你怎么看?”
“的确有人这么说过我,但是我暂时也没有兴趣去研究太深奥的电影,《活埋》应该把我所有的深刻都消耗了。拍一些有意思的电影,做商业性质的探讨。我就很满意了。”
“导演这条路上,有什么挫折和痛苦吗,会有更多的反省吗,对你来说?”
“有太多的体悟了,我想在别人眼中,我是个走运的家伙,年纪轻轻就有了一番成功的事业。而实际上,我也经历了很多打击,这些打击我就不一一说了。我只能说,坚持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重要的。不管你坚持的时候。是不是跌倒了或者受伤了,它都是一份难能可贵的经历,会助长你今后的人生。”
邵帅军说完,笑了笑。没有人能理解他字面上的意思。和深处的含义。就像没有人知道。他经历过另一个轨迹的十年人生。被苦难困顿的一段人生。
理查德点点头,又记录了几句话在纸上,然后问:“什么样的信念促使你坚持下来了?”
“……我不知道。或许对电影的挚爱吧,我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邵帅军沉吟了一会,似乎想到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到,模棱两可的给出一个答案。
理查德也没管邵帅军是敷衍,还是没敷衍,继续问:“你今年二十岁,已经有了现在的辉煌,开了自己的公司,拍了许多卖座的电影。那么对于娱乐产业,中国的、美国的、世界的,你有什么样的看法?”
“一家之言,浅谈一番。我认为娱乐一体化时代快了,电影不应该被地域的局限性限制,美国的好莱坞每年都会有很多电影拿下几亿美元的票房,大赚特赚。但是也有些问题值得重视,制作成本越来越高昂,宣传费用越来越大,小投资越来越不受重视,一部电影是否亏本将会决定很多人的命运,我觉得这不合理。”
“能具体谈谈吗?”
“就拿特效公司来说,好莱坞有两百多家,还有更多的人投入其中。可是特效工作漫长的周期和高昂的成本,决定了特效公司不可能流水化作业。为了竞争,往往花费几个月参与特效制作,却还要压低自己的价格,以免被同行抢走。况且很多大制作更注重宣传,还会克扣特效制作的成本,这迫使特效公司不得不再降低成本来接工作,长此以往,特效公司的生存就会很困难,这种局面我觉得应该有所突破了。”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应对?”
“产业转移。很多竞争力不足的团队和公司,应该更多的往外寻求发展。还是拿特效来做说明,中国有的电影业正在蓬勃发展,越来越多的电影开始涉及到特效制作。但是我们的特效制作公司的技术水平还很低,那些拥有技术的团队,不必为了抢夺生意而自降价格,完全可以去中国。我们缺少技术,你们拥有技术,你们成本高昂,我们成本低廉,这样的优势互补,会不会产生更好的化学反应呢?”
“这倒是一个很好地提议。”理查德语气冷淡,或许并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很快就换了话题,“能说说你是怎么在精英公司和做导演,之间达到平衡的吗?”
“我没有平衡,我只负责拍电影,公司有专门的人管理,我很庆幸我能够遇到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为公司而努力。”
“我们知道,你旗下的追梦娱乐集团,已经拥有一家上市子公司追梦嘉禾,还有北美一家电影公司顶峰娱乐。而你个人还有一家很受关注的公司暮光之城娱乐公司。纵观你的公司的发展,能够有今天这样的规模,秘诀是什么?”
“认准自己的目标,不断为之努力,路就在前方。”
“你不觉得这是美国梦的体现吗?你在美国收获了最大的掌声?”
“不,我觉得这是中国梦的体现,我在中国掌声更大。”
理查德耸了耸肩膀:“那么,最后再问一问,你对于张一谋导演怎么看?”
“张一谋导演是一个伟大的人,也是一个伟大的导演,他给中国电影带来了很多,它能够影响一个时代。”不管你认可如否,张一谋的《活着》、《红高粱》、《秋菊打官司》等等作品,向世界展示了一个正在奋发的中国,说一句伟大不为过。
“对于很对人将你和张一谋导演作比较,你又是如何看待,你跟张一谋导演谁更优秀?”
邵帅军笑了,歪着头思考一下,说:“我觉得商业成就我比他要高,艺术成就我不如他。他们那一代的导演为中国电影探索了一条路,他们是巨人,而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
“谢谢邵先生的配合。”
采访结束,又拍了一组照片,采访组一行就离去。
两天后,最新一期《时代周刊》亚洲版新鲜出版,封面上邵帅军带着自信的笑容,右下角上一句话注释。
“邵帅军,和他的年轻电影王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