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站在门口没来得及动,门铃就又响了起来,竟然还是林微?她不是良心发现想回来洗碗吧。刚想殷勤的迎她进来完成这个沉重的任务,她就突然低下头,那样子真有点像害羞?
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不是想怎么样我吧,我对她没感觉啊!
“有事情来找我。”
“有什么事?”这女人搞什么,竟说一些不明所以的话,她难道想不起来自己应该洗碗的吗?
“你和于潇出什么事情过来找我,我可能不会帮你们解决什么,但总归算是你们的家人。”
“喂,你不是八点档看多了吧。”别怪我想太多,一定是因为于潇是她的弟弟才会这样,有什么事她还能通风报信什么的。
“屁话!”她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我头上,靠,别以为我真不会打女人!“就像你会照顾赵恩一样,你不也算是我弟弟吗?”
在这一刻,我无比的恨心理医生这个职业。“也就于潇真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多年来,你真信过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
“打住!”我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知道了。”好吧,这感觉是还不错。
“赵恩拖我跟你说声抱歉,上次是他嘴贱!”她没好气的说。
“他跟你说了?好好上班了?”
“嗯,你告诉于潇了吗?”
“还没呢。”
她点点头,“那就别说了,他会回去乖乖上班的。”嘱咐过后,她又无比潇洒的走了,只剩下我对着碗筷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最后干脆丢在那睡觉去。
我的假期也就这么结束了,仔细想来,也不比上班的时候压力小。
晚上于潇打来电话给我,又告诉我说要去看看许纯,说是他去沈阳之前许纯来过一次电话,要见他,“为什么不去?”我知道他心里可能也觉得过意不去,这人有时候倔的没边。
第二天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桌上摆了一个蛋糕,一个翠绿色的蛋糕,或者是草绿色?我对颜色并不敏感,只是觉得这蛋糕已经绿的惨绝人寰难以形容了。
小王突然出现在身后,吓了我一跳,“晨哥,前几天生日快乐哈!”他讨好的笑,让我有种一巴掌扇他出去的感觉,这他妈的是在耍我吗?一个绿色的蛋糕?
我觉得自己的火气难以遏制的迅速生长,直到他很得意的补充道,“这是我老婆帮着挑的,眼光不错吧?”
“眼神是挺好。”瞬间我就看见了小王的脑袋顶上长出一头绿毛,并且永远都不会恢复原色。这种想法以至我心情不错,还吃了一块蛋糕当作早餐,太甜。
午休的时候一段时间没联系的齐晟突然打电话给我,他的语气挺怪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次许纯说过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之后,我心里也难免犯些嘀咕,跟齐晟也算得上是朋友了,这种事还是躲远点好。
“许纯住院了。”
“病了?”
“他自己作的。”齐晟没好气的说,这让我不禁皱眉。
“那祝他早日康复。”心里虽然惦念,可顾及上次齐晟一定听见了那些话之后,我还是含蓄点吧。
“艹,别装模作样的,市医院呢,不过来看一眼就要死了!”
“****,少咒人,多大的事啊至于死人!”他的语气不太好,我也没客气,妈的,什么没做的我可是理直气壮的很,“毒戒的怎么样了?”
“就那么码事,他死活不配合,就他妈的像我想他死一样。”他的语气特别狠,也特别阴沉,在那下面好像还有一些无奈,“你能不能搞到他家人那边的联系方式?我是没办法了。”
“那些人都死了的,你也别有病乱投医,下午我过去。”
虽然这么说,可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许纯现在的状态明显不相信什么人。或者我该多关心他一点,一定是出了什么,他和齐晟之间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这之后还出了一个小插曲,陈乐乐哭的花枝乱颤的跑到我办公室,因为他被刘局给踹了,真是大快人心。这女人疯了一样对我吵对我骂,至于我,毫不客气的当着同事的面揪着她的头发拎出去。
妈的,她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虽然她挺惨,但并不能让我的心情好起来。最近好像总跟医院月兑不开关系,这种气味还有单调惨败的颜色无疑是让人烦躁的。
从一楼大厅到门诊的各个部门都人来人往的,就好像所有人都处在一种难以医治的病态中。更多的或许只是因为一个感冒,或者是发烧就急促的跑来这里。
怕死是人类的本能,可好像总不至于如此。
疗养区的人相对要少很多,更准确的是安静很多,因为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力气再跟医院挂个号都要跑个十圈八圈的流程。
是真的‘病了’。
许纯坐在病床上,宽大的病号服松垮垮下的身体格外瘦小,他剪短了头发,很短,只是贴着头皮半寸的长度,就像大学军训时候的那样子。
因为剪短的发,那双大的离谱的眼睛好像占据了大半张脸,他正盯着墙壁看,没有表情,好像在回想什么的样子。
除了消瘦,我看不出他有什么需要住院的,这些更让我觉得奇怪。
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只有他没变,看上去永远像是十九岁的样子。
“你来了。”他对着墙壁说,只是转动眼珠看我。
“哪里不舒服?”
他讽刺的勾起嘴角,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心里。”他说,靠在床头依旧不看我,“单行还给你。”
“”我有点愣,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他好像并不希望我回答一样继续说道,“现在我不想管了,还给你,你曾经给我的,还给你。”
“它早就是你的了。”这是一个秘密,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秘密,当时的许纯一无所有,最初的时候,开酒吧的钱是我拿的,用我妈给我攒下的一笔钱。
在那之后的几年,他都会把钱陆续的汇到我的卡上。我始终告诉自己,帮他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还有酒吧会给自己带来利益,我始终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并且相信。
“何必呢苏晨?”他突然笑了起来,低笑着,只是单纯的笑,像个孩子,“你可以为了于潇的不喜欢放弃自己喜欢的,又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呢?”
我紧紧的攥着拳头,根本他妈的难以理解现在的他,“如果你当初能劝我好好对于潇,现在又何必装模作样跟我提以前!”
“那是因为我以为自己拥有什么!”他突然尖叫起来,“可我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