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七十喜形于色“走了好,走了好,我家幺以后别再做粗活了,让丰乐侍卫还有十月去做,幺就在这院子里面好好地休息,反正没有两天咱们就回京城了”
老幺点头“随便吧,反正他们的技术都比我好,只是一样,别忘了回头把我那个蒸酒锅,给砸了,嘿嘿”笑的那个得瑟呀,根本就没把甩袖子走人的阿哥当回事。
董鄂七十一脑门子的官司呀“你个倒霉孩子,我还没说你呢,你说的那叫什么话,你还敢给我得瑟”
老幺下巴颏一抬,眼眉一挑“想想就你自己有这酒喝,绝唱呀,馋死他们”
董鄂七十也笑眯了眼,嘴上还是说道“那也不用嚷出来呀,低调吗”
老幺翻白眼,对着董鄂七十说道“喝多了,酒味熏得,现在还晕呢,我要去躺会儿了,你要是没事,让丰乐侍卫跟着十月去酒坊吧,满月跟主子我走”
就听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哎”
老幺听到这声音是神清气爽,果然习惯可怕呀,现在就听满月这洪钟一样的声音顺耳。那个振奋精神。
老幺一大早就起来折腾,确实挺累的,把活计都给十月自己闷在屋子里面蒙头大睡,至于十阿哥什么的,那真是想都没想,别说咱们有一个成熟的灵魂,那就是不成熟的,也看不上一个随时随地都昂着脖子的公鸡,何况这人也不在老幺的臆想范围之内呀。
在老幺的念头里面,能跟自己过下半辈子的,还真是没什么具体的想法,反正不是一个别扭的小孩,怎么也要稳重点,不能是小孩子。不过这么一想,自己恐怕要接手个二手货,这个缺德的年代,小孩子家家的十四五岁就结婚玩孩子了,要想找个稳重的,真的不容易呀,还有就是自己这个成精的年岁,好像怎么找,也是那个哄小孩的。闹心呀。
董鄂七十也为闺女的婚事发愁,找个克父克母不克媳妇的小伙子。也不容易呀。董鄂七十皱着眉头想,也不知道大儿子那里找的怎么样了。反正不能让他家幺,伺候婆婆。这个糟心的事,他家幺做不来。
也不能一大家子混在一起的,勾心斗角的他家幺也没这小心思,一恼火再把人家给大棒子抡起来,自己到时候也不好收场呀。
最好是像自己府上这样的。看看自己的儿媳妇过的多滋润呀,想想董鄂七十就自豪了起来,这满京城的数,就没有几个像自己这样拿得起放得下,不给儿子媳妇找事的。
这可不是他自夸。郭络罗氏的阿玛,自从董鄂七十把自己的爵位传给哈朗开始。那是逢年过节的给董鄂七十备上礼物,比往年要厚实好几分。
董鄂七十的品性,那是没几个人待见。亲戚之间的往来都少,要说什么绕着董鄂七十走,都不为过。可就是郭络罗氏的阿玛跟兄弟,看到董鄂七十那是热情,真心的热情。每次看到董鄂七十都亲家。亲家老爷叫的那个亲热呀。
董鄂七十想到这里就把胸口抬起来了,就是这个伤口有点疼。不能太得意。怎么就想不到一个跟自己这样的好亲家呢。
十阿哥跟董鄂七十一样的闹心,才甩袖子走到半路就后悔了,想回头吧,又有点放不开面子,你说能看到一眼那不漂亮的脸,多不容易呀,自己守了一个多月就这么一个机会,还让自己给弄差了。
回头望着那半开的门,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十阿哥那个懊恼呀,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恼了自己了。少男的情怀开始纠结。骚动的厉害,自己一个劲的琢磨,到底是哪一点,勾着自己的心呢。
想不明白呀,总共也就是见了那么几次,模了人家的小手。还顺便蹭了一下胸口。想到这里十阿哥笑的,可惜自己记得这么清楚,人家未必知道,而且就冲着这人都没好好的仔细的看过自己,十阿哥觉得委屈。
莫名的就从心里往外冒火呀。怎么就不希图看自己呢。要说自己这身材,威武雄壮,长相浓眉大眼,鼻子直嘴巴正,标准的男子汉,钮钴禄氏在世的时候,经常说,我家小十在兄弟中最有男子气概。应该是没的说,要哪有哪。
再到背景,要说比自己更好的,还有吗。不是人家十爷傲娇呀。人家这家世,就这么牛。
十阿哥看什么都不顺眼,脸色阴郁的让边上的小太监,直打颤。就见自家主子,浓密的眉毛,一会皱一会松的。再看那大眼,也是变化的跟不上趟呀,一会利眼横眉,一会眼睛里面又软的不像话。让小太监这个忧心呀。这位爷的脾气越来月暴躁了。偷偷的把头低下,再也不敢偷看了。
董鄂七十听了闺女的话,放下的心,再碰上十阿哥的时候,又高高的提了起来,看着十阿哥那明显看向自己身后的眼神,不多想也不行呀,幸好自己的眼神够厉害,早早的就把自家幺给安排好了。
十阿哥跟平常一样,跟着董鄂七十一起用膳。看到董鄂七十后面没有自己想看的人,脸色就不大好看。也没什么胃口。眼皮一耷拉,让对面陪着一起用膳的董鄂七十,那个心颤。这位不会这就要发作吧。
十阿哥就是一个开朗的阳光少年,没有几下子自己就想开了,董鄂七十没带几个人出来呀,看看着菜色,都是补血的,莫不是董鄂家的格格亲自做的吧,虽说关于董鄂家的病格格大多数的传言,自己都证明了言不副实。可说不得就有这么一样是实的。没准这些膳食就是董鄂家的格格亲手做的,想到这里,十阿哥的胃口全开。吃的那个尽兴。有时候脑补真的要不得。
董鄂七十看着十阿哥吃的香,自己也跟着吃了几口,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呀,还是那味道。怎么今天十阿哥吃的尤其的香甜。想不通,这个阿哥情绪变化的太快了。刚才还耷拉着眼皮,挑都不挑自己一眼呢,这才多大会的时间呀,就眉开眼笑的。真跟幺说的似的,这人的脾气说变就变,整个一个叛逆期。
董鄂七十这里一边养伤,一边馋酒。老幺在自己的院子里面猫的老实,当然也不是闲着,她要把好多的东西打包,比如这些酒,比如满月的鹅,再比如,这些年在外面置下的产业,都要归拢一下。
老幺作为一个思想成熟的人,心里再明白不过了,董鄂七十经此一伤,想要恢复过来那靠的全是精心的调养。就不说这伤,就董鄂七十的年岁,也在经不起这样的长途跋涉了,往后自己的生活大方向,不可能在这里。早归拢好早省心。所以老幺很忙。
要把百草堂安置好,零零总总的这些年,在江南这块开的百草堂,已经超过五六家了。总要找个信得过的人把持着,别自己辛辛苦苦的经营,最后给别人做嫁衣了,这种事情老幺是一定要杜绝的,自己的脾气不好,她怕到时候自己气吐血了,所以这个人员的安排,比较刺手,关键是信得过,还有能力的人,他就没有几个。
看着老幺发愁,十月要不是真的放不下自己的主子,就要亲自留下来了,毕竟这些年自己是看着这一老一小,虽然不是很上心的经营,可毕竟这个家业现在他也不小呀,都是费了心力的。
老幺一拍手“就李大夫吧,虽然迂腐了点,为人还算是有担当,能力也不错,遇事还算是稳妥”
十月想着李大夫哆嗦哆嗦,连针都不敢拿的样子,打心眼里觉得,自己主子这眼光不怎么地。委婉的说道“李大夫醉心医术,就怕耽误李大夫的修为”
老幺挑眉“你当妖精呀,还修为”
十月觉得主子说话太粗鲁了,还是跟大家闺秀有一定的距离呀,还需要加强这方面的引导,回京一定让慧雅格格,跟主子多接触接触。淡淡的回主子话,这下不委婉了,相当的直接“要是李大夫有妖精的本事,把这几家百草堂交给他就稳妥了”
老幺听懂了。这是说李大夫没本事呀“我看着挺不错的呀,那是多大的阵仗呀,人家李大夫不也撑过来了吗”主仆二人心知肚明,他们说的大阵仗就是董鄂七十伤口缝合的时候。
其实不净是董鄂七十做恶梦呀,十月自己也做恶梦,耳边竟是哧拉哧拉的抻线声,还有满手油腻腻的感觉,怎么洗手都不管用。
自从那以后,十月抱着满月睡了好几宿,才勉强的能睡踏实。所以那事,所有的人能不提尽量的不提。老幺是听满月说的,十月那几天经常地梦寐,至于董鄂骑士的梦寐,那天晚上守夜的都明白,所以老幺私下认为,经过了那天的场面,应该没有几个人不作噩梦的。
十月把精细的物件都给装到箱子里面,非常淡定的说道“是呀,哆嗦着撑下来了”言外之意,这人没什么担当,还很软弱无能,好在老幺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