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一怔,肢体语言告诉了筱冉答案。把手中的杯子都摆好后,用纸巾擦着自己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后,看着筱冉,“是starbar的king吗?”
确定的点头,筱冉正欢喜她就是自己想要认识的人,却在她逐渐变冷的双眸中,压下了热情,只留不解。
“我已经很长时间不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可以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吗?你们这样不觉得烦,我很累了。”对筱冉正眼不看一眼,从她面前走过,与店长打了声招呼,月兑下围裙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筱冉察觉到她的疏远和误会,来不及跟冷毅说一声,她就追了出去。“贝拉,我们可以聊聊吗?”
顺着阶梯往下走,两旁的灯光璀璨而耀眼,一点都没有夜晚的感觉。这是个信主的国家,具有艺术气息的天堂,容纳了多少人的梦想之地,倾尽了辉煌的历史,巩固着伟大的建筑物,塑造完美舞台。
她也是个信奉天主教的人,可得不到保佑。从遇到那个人之后,从爱上那个人以后,生活再也没有平息过。
执着于自己的思想当中,贝拉不顾马路上急促的汽车喇叭声,为了躲避身后筱冉的追逐,她一个劲往前跑。一道刺眼的车灯让她僵在了原地,没有了动作,忘了该有的反应。木讷的以为会见到天主,突然一个后力把她拉回,因惯性跌倒在地,碰上了掌心。
疼痛感袭来,抬手触目的红血丝冒出。依稀听到降下的车窗里男子辱骂的声音,和筱冉用流利的英文和对方道歉的声音。她抚着额头,坐在冰冷的地上,咬着下唇。
打发完开车的人离开以后,筱冉忙过来蹲在贝拉的身边,抓住她的手腕凑到自己的眼前,看到了她掌心处的伤,还有她无名指上英文字母k的纹身。
贝拉抽回手,眼神空洞盯着前方,全身都防备着,“我没事,你可以走了。刚才谢谢!”
一脸担心的筱冉,一手放在她的手臂上,一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很诚恳的说:“我没有恶意,我认识king时间也不长,我觉得你们两个人真的很像,都竖起全身的刺来保护自己。我也不常去starbar,不过听说过你的名字,才会对你感到好奇,如果是我的冒失惊吓到你,是我对你感到抱歉才对。”
听完筱冉的话后,贝拉的态度才软化下来。见筱冉真的要走时,她小声道歉。“你不是跟他们一路的。”
懵懂的她不能深刻理解,“他们值得是谁?”
“你喜欢king吗?”贝拉冷不防问道。
筱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在回答的时候,“如果你刚刚在场的话,应该知道那些都是为我准备的,我又有多爱里面的那个男人,相信都看得出来的。”
“他刚来意大利的时候,对一切都陌生,对所有人都很冷漠,是我的靠近,让他多了笑容,其他人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有温柔的一面。很快我们相爱了,他对我很依赖,我也离不开他。我们在罗马有很多值得珍藏的回忆,我们畅想着未来,说好携手走人生,他的话只兑现了三年多,他跟我提出分手。”
被贝拉的话勾起心弦,筱冉一头雾水,“为什么?你们是不是吵架了?难道有什么误会?”她默不出声,筱冉做着各方面的猜测。
闪着泪花,很受伤的她撩着发丝,“我也不懂,我到现在还是想不通?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他要那么对我?如果是我的错,他可以告诉我的,以前不管我做出多过分的事,他都是包容我的,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我找的他好辛苦,当我过了两个月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在我逼迫下,终于跟我说了分手。”
“你说king他失踪过?难道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摇着头,给了自己足够的时间,还是不能忘记那份感情。“后来我知道,她去了starbar,我不甘心就那么荒缪的分手,我就去找他,只要他在,我就守着。为了跟他有多时间的见面,我在里面做过服务员,门前接待,收银员,拿着歌词本苦记歌曲,穿着紧身的简陋衣服,在那些男人面前扭动腰肢,绞尽脑汁的要他们为你疯狂,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消费,才不至于被解雇。”
“就只是为了跟king多见面吗?离开酒吧,就找不到他了吗?”筱冉很震惊,难怪酒吧里的人都认识她了,她的确为了那个男人,做事太疯狂了。
苦笑着,贝拉眼角滑下热泪,“他是故意躲着我,只要离开starbar,我根本就找不到他。我为了他所有的辛苦都可以承受,什么委屈都能忍耐,直到前不久,一个粗狂的男人,抓着我要我陪他喝酒,我望着他,希望他能替我解围。可是我真切的看到,他搂着辣妹,吻得火热,那一次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才会不顾场合,抡起酒瓶就往那男人头上砸。我不计后果,因为没有必要继续了。”
“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筱冉想到了冷毅起初对自己的态度,也是因为他的病情时,而理解了。
“我也那么想过,才会一次又一次去骗自己,甚至为他找各种理由。即使在starbar里见到面,他对我的漠视我也当作是工作的需要。就算是同事,也该问候一声。他能对其他人友好,挂着和煦的笑容,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冷淡?”右手不停抚模左手无名指上的文印,k字母很清晰,很好看同时也很寒心。“尝试了那么多的努力,被其他爱慕他的女人如何羞辱、警告,我都可以无视,只要他的肯定。付出了所有的真心,跟家里人理直气壮的捍卫自己所拥有的,我也不怕,只要他在身边。抓不住已然失去的,我更不会想不开,我只是想要一个理由,只要是他说的,我都相信。”
他嫌她不够好,对她产生厌烦的心理,已经倦怠了。他想要自由,她可以给予的,可以放手的。只要坦诚的对她讲,她都能原谅。
他越是莫名,越是模糊,她越不能死心。总觉得他还是爱她的,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她就洒月兑不起来,就无法真正的放下他。才会一直折磨自己,才会那么痛苦。
她心中的苦痛要跟谁说?和父母交流,他们也不能理解,只会骂她傻,对她只有更多的失望。到最后还是得一个人选择默默的承受。
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贝拉,筱冉有些为难,“其实我在他面前有提到过你的名字,他的反应很大,不像是憎恶你的样子,虽然说不上那种感觉。”
“我知道他虽然人在这里,但心还留在中国。他跟我说过,他不想回国,却有不得不回国的理由。我第一次看到她钱包里放着别的女人的照片,我很吃醋,当他跟我解释那是她妹妹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有多小心眼。”那时候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真心,“他的妹妹已经去世了,他的家人全都不在了,他一个人的时候也想过轻生,是冷氏集团害他失去了一切。”
在听到冷氏集团四个字的时候,筱冉的双眼瞪得很大,全身僵硬在原地,无力的瘫坐在地面上,双眼通红,双手哆嗦的不敢放在身前。脑袋有一秒的当机,空白的跟不上思绪,心下当即慌乱了。
远远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在他面前听不到的话,贝拉全告诉了自己。
我真的不懂你,干嘛装酷啊,感到谢谢就对别人说谢谢啊,不喜欢就直接说我不喜欢,这样很难吗?为什么总是板着脸,不爱笑呢?很多人都被你的笑骗了,因为我知道,那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所以在我的眼里,你一直都没有笑过。你这人防备心怎么那么重啊?我对你是个陌生人,也许我离开意大利后,我们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你什么好怕我知道你什么事情?何况我们不是说好成为朋友吗?你都是这样对待你的朋友吗?直到你把我当成朋友一样。虽然这么说有些荒缪,可是我想跟你做朋友,应该要让你知道原因的。我觉得你很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我们有五年没有见过面了,也许他忘记了我,可是我记得。都是自己对他说的话呢,他是真的忘了自己,还是可以隐藏呢?
你认识我不到两天,不要随便评价我。他一脸的淡定,完全没有生气。
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找着话题,过时了。他淡笑。
风景是没有变,可心境和路过的人都在变动啊,不觉得很生动吗?你想解析我吗?第一,说我们是朋友的,那个人是你不是我。第二,我要怎么生活是我的私事,我不希望别人知道,你无权异议。在意大利有那么多同胞,为什么是我?他对你很重要吗?他是用什么心情来对自己说这些话的?血冲顶,头大的筱冉脸色顿时苍白,大气都不敢喘,抬手握住唇,来掩饰自己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