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园回来用早餐,水心心热出了红脸腮,俞羲丛已经看完早间的财经报,向夏老太太问好,老太太说:“水水真好,水真好!”
俞笑着点头,样子有些内敛的自得。
吃罢饭,俞羲丛让沃原备车,其实并没有十分要紧的事要办,他是习惯了按行程活动,即使家事也让沃原列了行程,吃罢早饭,是到新居的时间了。
到他们真正的婚房。
那是一片纯中式院落,院子里栽植桃树,杏树,这时侯都接了青绿的果实。院中游廊回绕、亭榭连绵,近处有园丁女人坐于蔷薇架下捣花籽、远处竹林边亦有三五人影梭梭劳作,站在阔大的院子里,用眼睛看不到边角,只看到漫长林荫与稀薄晨雾,仿佛误入一座庞大的旧时庄园,大到需要骑马穿越……
他们在院子里略略驻足,俞羲丛给水讲起了一个有龙城之称的省会城市,那个省下有一产煤大市,市里又有县,名马邑,马邑下边的小镇,有一处古旧院落,名为‘谁院’!
他背着手侃侃而谈,从容而成熟,仿佛还在婚前,仿佛昨夜没有过床笫之事!
“你能想到这个‘谁’字是哪个‘谁’吗?”俞转脸问水。
他兴致很好,一直笑意溶溶。
水略略沉吟,望着前方豪华却也内敛的婚房,感到那房子城府很深。
她仿佛喃喃自语地说:“谁好谁坏的谁!”
俞羲丛定住了,讶异!
他道,“问过许多人,有人说,是隋唐的隋,有人说是随意的随,”他笑:“说对的还只有今日。”
“那是他们想不到为何叫这样的名字,”水眼目平行,看着窗前的一株花槐,柔柔一笑:“分明是你的,又叫谁院!”
“心心怎么想到了?”
“巧合!”水看他一眼,“为何不叫谁园呢,这个园是否比院要诗意一些?”
“嗯,”俞羲丛笑着点头,“确实是这样,许多人这样提议过,我个人不同意。”
他放眼看着他的豪宅:“从古自今‘园’是南地的叫法,‘院’虽含着些土气,但它是北方的叫法,”他转脸向水:“而我是北方人!”
水没有看他!心里明白:跟俞羲丛在一起,注定是跟云在一起,跟风在一起或者,跟诗在一起。
俞羲丛带她看了所有房间院景。他语气恰到好处地对几个阿姨指挥分配,盆景要怎么摆、花叶要怎么清洗、听着他语气得当的指使,她觉得到底他是大人,换做是她,干活行呢,指使别人,她脸儿女敕,说不出口。
喔,还是有点象家的,有这么个一马当先的男人。
俞羲丛回头说这里不用厨师,只要门禁和园丁。
他说:“我们自己动手好不好?我厨艺很不错的,改日我做一次尝尝。”
他笑得蛮幸福。
水忽然觉得有点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