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羲丛酒鬼一般哈哈大笑了。
“咳?水心心,”俞羲丛忽然止笑,指着对面沙发大声命令,“你坐那边!”
水垂头咬腮:“你喝醉你躺会儿好不好!”意思是你不要扰别人了。
俞压根儿没听见,他自说自话:“过去,你过去,听见没,过去,坐对面去!”
见水不动弹,他踉跄起身:“你不过去?你不过去我过去。”
俞羲丛醉醺醺走过去,带倒了地上一株小型盆景。
他往对面沙发上一跌,长长唉一声,感叹似的说:“这才能把你水心心看的清清楚楚,唉——,这才好,你说好不好?啊?面对面好吧?”
天——哪,水垂头叹了这么一口气,怎么就醉成这样,“你——”
她‘你’了一声没你出下文来,她实在没有对付酒鬼的经验。
“水心心,你坐好了,听着,我问你……不要揉,好好坐着,揉什么揉?呔!好好坐着!”
水无奈低下头去,第一次遇上醉鬼纠缠!
俞又续了一根烟,当啷扔下点烟器,开话了,象县太爷审堂一样开话了。
“水心心//你给我听着//你给我说//咱俩//多久没做那事了”
他的话就是拿分割号这样割着说的,边说还边带着夸张的舞台动作,跟革命伟人似的,就差举把枪。
水头低的更厉害了,知道醉了酒的人都是口无遮拦,但她还是脸红了!
“你抬起头/你看着我/”
水不搭理。
“抬起头!”原子能爆炸了。
水噌的抬头,叫俞震塌房顶的音量吓死了,疯了疯了,这人疯了。
“你说/我现在象什么/”口气是命令是严厉是火冒三丈,“你说!!!”
遇着酒鬼,迁就才是正经,硬上惹麻烦。
“象,”水怯怯瞅着他,一派革命伟人的架势,水嗫嚅:“象毛.主.席”
“胡说!”
“象拿破仑!”
“啪!”雪茄盒拍在茶几上,俞叫:“象农村老光棍!”
水呲了牙偏开头,脸皱成抹布,这这这,这酒疯得发到什么时候去啊?
“啊你说/逮不着老婆是不是老光棍/啊/你给我说/多久没做了/忌房多久了/”又来了!
一听忌房,水坐不住了,自己还没吃饭呢,想了想,不陪着他了,她嚯的起身。
“坐下!”惊堂木一般的一声喝令!水唔咚坐下去了,自己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唔咚坐下了,俞的嗓门实在太响了,吓人的慌。
“好好坐着!”又一声惊雷。
水身一震腰一挺,吓得眼直了!
“哎——对”俞嘉许的点头,慢悠悠抽口烟,动作也跟平日不一样了,跟抽大烟似的,又深又慢。
“多久了?想出来了没?给,”他从宽大的矮几上扔过一根儿钢笔:“拿笔算算!”
水怯怯抠着戒指,唇要咬绽了,据说:跟撒酒疯的人说好话讲道理跟对着聋子讲话一样,压根儿递不进耳朵去,她可就不言语了,叫他一个人吼吧,吼累了,他总有停的时候。
“水心心/你看见那碟子了吗/日本碟子/记住/你给我记住”
俞拿起点烟器强调式的磕了磕茶几:“每天/给我看三遍/强化学习/”
“再不许在床上愁眉苦脸”
天哪,水的心里又长叹一声,实在受不了了,发酒疯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她终于还是说话了,她劝俞:“要,要不,你睡吧!”
她看了看他长剌剌伸在茶几外的腿,原来连鞋都没换,还是穿着皮鞋。“你睡吧,好吧!”
俞羲丛正在点烟,点起烟瘾君子一样深深吸一口,“不行/三遍不行/看五遍……”
得,她白说了,他压根儿没听见。
她试探性的往起站,边站边说:“我饿了!”
当啷!俞羲丛手上的点烟器扔在茶几上,大吼:“你饿!我还饿呢!你多久没跟我睡了?”
天哪,难听死了!水又坐回去,手抠住戒指感觉自己快哭了。
“啊不行,”俞噌的立起,晃了一晃,踉跄走过来,“走,咱们睡觉去,快!马上!”
水的手被他胡乱扯去,这一扯,水可急了,一把推开俞,向餐厅去,才不要看他发酒疯,够迁就了。
“啊!”她刚走出一步,身子就横了起来,横在空中,横在俞羲丛臂弯里,四脚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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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文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