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流珠的抽气声又加重了,急的纳兰烨华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便又不只是你们看到了,还有谁在场,都叫过来问问便可。”老太太到底是不悦的,心里自然是信纳兰倾的。
“回祖母,还有姨娘身边的丫头飘儿与扇儿,她们都在跟前,都可以证明孙女说的话不佳。”纳兰倾刚才还哭的委屈,如今听了老太太的话便也不哭了。
“老太太不用去找了,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一个人的错。”流珠垂着眼,只由的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滴。
“便是只有二姨娘的丫头在场么,那流珠的丫头可在?”四姨娘自然是知道的,通房到底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就只配一个粗使丫头,平日里扫院子干粗活,平日像这等逛园子的事,那自然是鲜少带在身边的。
“回四姨娘,奴婢,奴婢是一个人。”流珠艰难的开口,纳兰烨华要扶着流珠上榻上休息,可他的手每每碰在她身上,每每引得流珠抽气声不断。
“哦?是这样啊,只有二姨娘的丫头啊!”四姨娘故意把声音拉得长长的,这个中缘由想来在场的人想的清楚。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老太太不悦的瞪了四姨娘一眼,心里暗暗思讨,如今连四姨娘都越发的不安分了起来。
“母亲,这四姨娘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宫氏想来也看清了形势,如今大家都正对着二姨娘,自己岂能隔岸观火。
“啊。”流珠的抽气声越来越大,纳兰烨华的眼底一片清冷,手不停的移动,似乎发现了什么,脸色亦越发的难看,突然他拉开流珠的中衣,只见得那腰上胳膊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有的都出了血印,那分明是被人拧的,纳兰烨华眼神越发的冰冷。
“老爷,不关二姨娘的事,是奴婢自己不小心碰的,二姨娘不曾对奴婢动手。”流珠慌忙的将衣服拉好,虽说屋里暂且只有纳兰烨华一个男人,但到底是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衣衫半果的。流珠的脸色有些慌张,可那几乎是下意识说的话,倒有几分此地无银的味道。
“啊,这是谁下的手啊,心思真是歹毒啊。”四姨娘夸张的喊了出来,流珠身上的伤痕到底是有些骇人,平日里虽有主子拿下人出气,可还未有下这般重的手的。
老太太面上一惊,虽说心里是不信二姨娘动的手,可到底说不出什么话了,总不能说是流珠自己弄的吧,众人表情各异。
纳兰静在心里是赞叹的,对对手狠,但对自己也狠的人到底是不多的,这种人也是极难对付的,而流珠却是这种人,用最低级的手法却偏偏成功的栽赃给别人,撞头,身上被掐到底都是最真的。
“这是怎么回事!”纳兰烨华强压着火气,冲着二姨娘喊了出来。
“老爷!”二姨娘泪眼盈盈,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纳兰烨华。
“老爷,不要生气。”流珠紧紧的拉着纳兰烨华的手,“奴婢不过是个下人,如果老爷因为奴婢而生气,而与主子们不和,奴婢万死难解其罪。”流珠强撑着身子将纳兰烨华的手拉的紧紧的,软软的开口,祈求的看着纳兰烨华。论柔情她丝毫不输给二姨娘。
“你!”纳兰烨华重重一叹,这样的女子他该拿他如何。
“妾身拟将身嫁与,纵被无情弃,不能羞!”流珠泪眼朦朦的看着纳兰烨华,仿佛天地间就只有她们两个人而已。
“这成合体同!”老太太气极,到底是个狐媚子,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简直比四姨娘那个歌女还要下贱。
“老爷,奴婢该死,奴婢俞规了。”流珠突然像受了惊的白兔,颤抖着身子,颤颤的发抖。
“不,你没有!”纳兰烨华轻轻的将流珠搂在怀里,眼里又浓浓的不舍。
只有宫氏一阵,眼里溢满了泪水,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曾经自己也曾这般的被那人拥在怀里。
“好了,我们回去了!”纳兰烨华将流珠抱起,命人老了大夫直接去流珠的院子,连着被子盖在流珠的身上,怕她受了凉气。
“老爷!”二姨娘柔柔的开口,可却没有唤回纳兰烨华,只留着他的背影。
“以后流珠再受到伤害,别怪我不顾及往日情分!”纳兰烨华突然站住了脚,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大踏步的离开。
“老爷!”二姨娘见他越走越远,眼泪扑簌扑簌的流了下来。纳兰静是知道这事二姨娘肯定没有动手,她要在众人面前装作柔弱的模样,要在纳兰烨华跟前装出温柔的模样,要在老太太面前装出知礼的模样,自然是不会当众做这些个事情,只是纳兰烨华是不信的。
“二姨娘既然动了胎气,便好好休息,以后莫再出这么大的岔子!”宫氏的眼神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看了二姨娘一眼,便不再多言。
“母亲,儿媳先下去了!”宫氏福了福便带着众人离开。
“老太太,卿儿好苦啊,尽心服侍老爷这么多年,最后还被一个刚开脸不久的丫头欺负了,卿儿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了!”二姨娘一见众人离开,马上变在老太太面前哭了起来。
“你没有做错,错在华儿,竟然被一个奴婢迷成这样,你放心我便是会为你做主的,过些日子便让你提了贵妾,到时候别说是个通房,便是那几个姨娘在你跟前也不得放肆!”老太太仿佛下了决心。
“老太太您的心里妾是明白的,只是没有了老爷的心,卿儿便是做了贵妾又能如何,再说夫人那里是不会同意的!”二姨娘一听虽欢喜的很,但到底是装一装。
“哼,放心吧,母凭子贵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便是她宫氏不允只会落个善妒的下场,再有那狐狸精,定让她好受。”老太太眼露精光,与二姨娘说这般一双,两个人都露出一丝狠历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