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位大人,您的处分太过武断了吧,刘大虽强抢民女,鱼肉乡里,恶名昭彰,但罪不至灭三族吧。”海威眉头紧蹙,非常不解的看向楚花眠。
“别叫我大人,老夫只是一商人而已,朝廷律法老夫不懂,但灭三族,绝对是便宜他了。”楚花眠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说着。
“三族是轻了点儿,要不九族吧,至于他本人嘛,凌迟。”李熙麟模模下巴,不紧不慢的说道。
“颜公子,本世子也是敬你为楚二爷的朋友,才不与你计较的,颜公子最好收回你刚刚说的,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颜公子是聪明人,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许少峰沉声说道,看向李熙麟目光,越发的深邃了起来。
“那楚二爷说说,这头猪岂窃我家夫人,灭九族如何?”李熙麟看向楚花眠,云淡风轻的声音,听得刘大差点儿背过气去。
“是轻了,他这种行为,如果实在回疆的话,回疆人就应该先把他凌迟了,然后处以火刑。”楚花眠赞同的点点头,越说越离谱。
“啪”惊堂木再次响起,海威对这些人无聊狠辣的对话,彻底的激怒了,只听海威沉声道:“尔等无视公堂,重大十大板,立即执行。”话音还未落,一个令箭,便已被海威扔到了大堂之上。
两旁四个衙役应了一声,就要拖李熙麟和楚花眠下去。
“住手!”还未等衙役行动,许少峰便高声喝道。
“许世子还有什么话要说?”一张黑炭似的俊脸,沉得可怕,海威沉声看向许少峰。
“海大人,此人打不得。他是当今皇后的二叔。”许少峰不得不顾忌楚花眠的身份,赶紧开口说出楚花眠的身份来。
“法不容情,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身为皇亲国戚,更应该深知国法无情,既然如此,理应加倍,来人啊,重打楚二爷二十大板。”惊堂木起,哪知许少峰这一解释不要紧,更加激怒了海威,一支令箭又扔到了大堂上。
而走到堂上的衙役却都僵在了那里,皇后的二叔,当今皇后在皇上心目里是什么样的地位,天下皆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十年相守,只为佳人归。身为皇后娘娘亲叔叔家养父的楚花眠,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面对这个神秘的楚二爷,谁敢干得罪!!!
衙役们谁都不敢动楚二爷一下,却并不是代表这里的所有人,两个衙役手疾眼快,直接抓住了李熙麟的双臂。
“海大人,我是户部侍郎柳迦南,你当真确定要打这位颜公子?”柳迦南眼看着亲爱的皇帝陛下,就要被衙役给押下去了,没办法,值得硬着头皮,站起身来,报出家门。
“原来是柳大人,请恕下官有公务在身,不便行礼。”海威听到柳迦南的自报家门,只是眉头微微一蹙,并没有站起来行礼的意思,而是端正在大堂上,沉声说道,黑炭一般的俊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难道大人就不怕得罪了颜公子?”柳迦南反问道。
“啪”惊堂木一响,沉重的声音响彻公堂。
“本官说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当今皇上在此,咆哮公堂,大言不讳者,本官照打不误。”铁面无私,海威义正言辞的说道。
“啪啪啪~~~”三声掌声响起,李熙麟爽朗的大笑,道:“海大人当真铁面无私,看来无双相后继有人了,哈哈~~”
“楚二爷,你说是吧。”李熙麟这一笑,把在场的人都弄得一愣,也好在这是二堂,并没有百姓的围观,否则这海威该怎么下台,还是个问题呢。
“陛下,谬赞了。”楚花眠淡淡一笑,倾城依旧,一顿,又道:“海大人铁面无私是好,但与无双相比,却要逊色了,海大人太过固执,不懂变通,亦不识察言观色,更没有无双聪颖睿智,要继无双相之后,相差甚远。”楚花眠如实的说道,看着大堂上端正着的海威,更是冷哼连连,一个铁块儿而已,终究是无法雕琢。
“那照比尹相如何?”李熙麟又问道。
“甚远。”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楚花眠说出真谛。
“把这人先带下去,按律法处置。”李熙麟转开话题,瞥了一眼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刘大,冷声说道。
李熙麟的一句话,也把呆愣的众人给叫回神来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时之间,山呼万岁。
“出门在外的,何须那么多礼节,都平身吧。”李熙麟随意的说道,一手拉着楚仙羽的纤手,随意的坐在了正堂之上,看着堂上还跪着的海威,嘴角上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至美至冷。
“海威,你怎么还不起来?”李熙麟故意问道,在李熙麟口中说出来,就变成了肯定句。
“罪臣不敢。”依旧是有力的声音,海威真的怕了,不是因为自己得罪了当今皇上,而是因为自己的武断,差点儿酿成大错。
“不知者无罪嘛,海威,朕命令你起来。”李熙麟道。
“谢陛下隆恩。”迫于李熙麟的强势之下,海威不得不站起身来。
“刚刚二叔对你的评价,你可听了进去?”李熙麟一双深邃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大堂上这个黑炭一般的男人。
“罪臣听到了。”
“那你有何感想?”
“罪臣一定努力改正,不让陛下失望。”看着李熙麟,海威郑重其事的宣誓着。
“好,朕罚你半年俸禄,你在青衣镇继续当你的县令,一年为期,在这一年之内,如果你办错了什么案子,朕唯你试问。”李熙麟看着耿直的海威,不由得暗暗点头,自己的眼力,向来不会看错人,这个海威虽然顽固的点儿,但不难看出,此人确实一个可造之材,假以时日,海威必定成为朝廷上的中流砥柱。
“写陛下不杀之恩。”一听这话,海威连忙磕头谢恩。就连海威自己读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犯了那么大的错误,陛下就这么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