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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一年一度的“诗文会”,清轩里人满为患,小德子带着两个侍卫,废了好大的劲儿,连威逼再利诱的,才从一个富商那里抢来一间雅间的号牌,楚仙羽全当没看见,既然皇帝相公喜欢雅间,那就雅间吧,能带自己到这么热闹的地方,便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芷桃——”楚仙羽叫了芷桃一声,在芷桃耳边耳语,芷桃坏坏一笑,便离开了雅间。
“你和芷桃说什么了?”李熙麟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楚仙羽故意一顿,又道:“就是芷桃帮我家相公报名了。”楚仙羽无所谓的说道。
“报名报什么名?”李熙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的想到了,无奈的摇摇头,宠溺的刮了一下楚仙羽的小妻子,道:“你啊!”
“你到底去不去?”这才是楚仙羽关心的问题,早就听说自家相公“惊才震朝野,绝色动天下”,这绝色嘛,她是见识了,就算是她,也时常被诱惑得犯花痴;但这惊才嘛,除了画,画得好点儿之外,她还真没看出来,自家这相公,哪里“惊”了,哪里“才”了。
“去,干嘛不去,正好让仙儿看看为夫的才华横溢。”李熙麟本不想去的,但在看到小丫头这鄙视的小眼神儿之后,李熙麟便果断决定,要楚仙羽惊艳一把,不论是身为一国之君,还是一个丈夫,总不能让自家媳妇瞧不起不是!
“那比赛要开始了,相公,请吧。”嫣然一笑,风华绝代,半倚在软榻上,慵懒至极。
“好。”李熙麟瞬间觉得自己上当了,看看这丫头得逞的笑容,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自己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言而无信呢,不就是卖弄一些诗文嘛,他必须得拿个第一回来,好好震一震夫纲!
要这小丫头,知道知道自家相公的厉害!
李熙麟潇洒的走出雅间,来到比赛场地,毫无疑问,初赛轻松而过,到了第二局几百号参赛者,就只剩了十人,这一轮比得是诗词,李熙麟以一首绝句,惊艳全场,毫无疑问进入了决赛。
又是一轮筛选,李熙麟和其他三人,站在台上。
“最后一句,比琴棋画,你四人抽签决定考题,最后由评委投票决定。”
李熙麟得意的看了二楼雅间中的那抹白色的身影,自信满满的去抽签。
李熙麟抽了“画”,不得不说,画是李熙麟拿手绝技,一手“绝笔丹青”,端得是,天下无双。
李熙麟眼角和嘴角抽了抽,看向二楼雅间的爱妻,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作画是不难,但他这一作画,在场的评审有都是行家,他这不是自爆身份嘛。自己和仙儿的游玩,不就泡汤了嘛。
楚仙羽翻了一个白眼,撇过头不加理会,意思很明显,自己看着办吧。
李熙麟心里委屈,但面子不能表现得出来,看着旁边一位仁兄看着他手中的竹签,两眼放光的样子,计上心来。
“这位仁兄,我们换一下如何?”李熙麟向旁边那个青衣生提议道。
“何某善画,与兄台交换,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这又这的规矩,只怕评审不会应允。”何康有些无奈的说道。
“评审,颜某不善绘画,可否与这位兄台换一换?”李熙麟看向一旁的主评审,淡淡的问道,明明是问句,让李熙麟说出来,就变成命令的语气了。主评审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长者,这主评审一听李熙麟这话,就怒了,不要说这考题本就不能改,单说这人现在这态度,这是什么态度!先不说自己有如何的德高望重,看看这人年纪,也就十**岁吧,命令的口气,这是应该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颜公子,您开什么玩笑呢,颜公子一画,千金难求,在这里说什么不善绘画,是看不起老夫吗?”还不待主评审发作,一个慵懒的声音便在评审席末位的地方响起,李熙麟一看这抹红,就是一阵头疼,刚才这么没注意到,这主儿也在呢,还是个评审。
“楚二爷过奖了。”没错,这人不是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楚花眠是谁?自己的岳父大人之一。
“老夫从来不轻易夸人,颜公子却值得老夫一夸。”楚花眠一本正经的说道,凛然一个一身浩然正气的儒士。
“楚二爷过奖了,颜某画技实在难以入眠,楚二爷就不要为难颜某了。”三条黑线在额头滑下,李熙麟硬着头皮说道,这个楚花眠,就是跟他作对不是!
“但规矩就是规矩,黄老,你说是不?”楚花眠看向那个主评审。
“楚二爷所言正是,自古以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规矩既然已定,岂有说改就改的道理。”黄青云板起脸,严肃的说道。
“看看吧,主评审都这么说,颜公子您还是过去安心作画吧,这时间可不多了,当然,颜公子要想放弃的话,自然也无人阻拦,只要颜公子丢得起这个人。”楚花眠恢复了一派慵懒的样子,无所谓的说着。
李熙麟无话可说了,瞪了一眼楚花眠,拂袖回到自己的桌前,举着毛笔,半天没有动笔的意思,楚花眠偷眼看着,心里那是一个急啊,这小子不会真想齐全吧,那他想要的丹青名画,岂不是泡汤了?
眼看沙漏就要流完了。
李熙麟这才姗姗的动气笔来,另外三位纷纷交了卷子,只有李熙麟还在那里奋笔疾,在二楼雅间的楚仙羽,看着奋笔疾的相公大人,欣慰的点点头,李熙麟,你要是不给老娘那个第一,今天晚上,哼哼,就别回房间了。
终于,李熙麟在沙漏落下最后一粒沙的时候,交上了自己的画作。
一首琴曲,曲曲折折,如涕如诉,感人至极。
一个棋局,九曲连环,妙棋数点,反败为胜。
一纸法,行云流水,一首绝句,妙不可言。
三个参赛选手,各有千秋,难分胜负,六个评审们讨论了许久,也难得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