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言送走秦思方回来,孙银雪他们仍坐在偏厅。♀
孙银雪沉吟道:“陆言,派出你的所有人去找,不管是陈传九的消息,还是方纯的去向,只要发现一点线索,本公主重重有赏。”
“是。”陆言抱拳应道,“公主,陈公子实力非凡,或许追着方纯李钊言出了城呢,此刻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城外交给我。”赵裤裤双手一撑,站到了地上,向上座的孙银雪抱了抱拳,“公主,时间浪费不得,草民先去城外看一看。”
孙银雪还未作出回答,赵裤裤如一阵劲风掠过偏厅,消失在厅门外。林诗语亦站起,欠了欠身,喊着等等我,眨眼不见了踪影。
“公主——”陆言低下头,轻唤一声,不敢去看孙银雪阴沉的脸庞。
“江湖人不拘小节,我们也没必要在意这些,只希望能早点确认陈传九没事。”孙银雪强颜一笑,有些苦涩,这几日,她已察觉到林诗语身上那种对陈传九特殊的关怀。
当秦思方回到卫衙的时候,朱迅子已在书房阅览严家命案,以及一份宫里的简单报告,他的对面坐着一人,四旬左右,脸庞方正,鼻梁挺拔,穿着飒爽的禁卫军长官制服。♀
“朱将军,卑职秦思方求见。”秦思方叩响了书房的房门。
“进来。”朱迅子的声音带着一点怒意。秦思方明白那不是针对他的,轻轻地推门进入,看到朱迅子对面的中年男子,不禁微愣,又马上拱手道:“见过冷指挥使。”
“秦总兵。”冷秋蝉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
“思方,本将军认真看过严家命案的这份报告,其中有不少不详之处。譬如,里面提到的江湖厮杀,究竟是谁,什么身份,与公主府的陆队长,应该是陆言吧,和他有关系?又譬如,严家三人死于刀伤,为什么连反抗也没有。”朱迅子抬起头,目光离开桌上的报告,盯着秦思方问。
“将军,卑职刚从公主府回来,了解了一些最新的情况。”秦思方看了看冷秋蝉,不晓得该不该把得到的内容说出来。
“呵呵,朱将军,秦总兵可把我当做了外人呢!”冷秋蝉轻轻笑道。
“思方,有话但说无妨。♀冷秋蝉也是为查案而来。”朱迅子不满的瞪了瞪秦思方,有些怪他太聪明过人了。
“是。”秦思方得到朱迅子的允许,神色立即放松许多,娓娓道来,“严家院落的打斗痕迹是三个人留下的,将军,其中一人你也认识,而且颇为熟悉,便是雪公主拜托来保护您的陈传九。”
“嗯?!什么!”朱迅子大惊,凌厉的目光重新落到那份左统领的报告上,扫过其中院落打斗痕迹的描述,接着,又抬头看着秦思方,想求到确认,“真的是他?”
“不会有错。”秦思方肯定的道,“当时和陈传九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人,他就在公主府,刚刚卑职与他见过一面了。他告诉卑职,他们前往严家,乃是为了偷听严家人的聊天,其中更大的原因是、是严家和月黑盟有关联,陈传九与月黑盟有不可调解的大仇。不过,证据似乎只有陈传九一人掌握。”
“陈传九、陈传九?”冷秋蝉呢喃念叨,忽的轻拍了一下桌案,“朱将军,我认识一个叫陈传九的,当年因三皇子当今太子失踪时见过面而被禁卫抓来过,不知是不是同一个?”
“这老夫如何得知?你们禁卫军办事可不会在卫衙留下报告。秋蝉,老夫接触了陈传九数日,此人还算光明磊落,虽说他和月黑盟有仇,也不至于去杀月黑盟这个组织里最底层的严家。”朱迅子冲他瞪了瞪眼,又望向秦思方说,“思方,既然陈传九当时有同伴,那么,他可告诉你,对陈传九交手的人是谁。”
秦思方点头:“他说,有两个人,一个叫方纯,另一个叫李钊言。马行搜寻了周围,只发现几点血迹,也没人看到他们的一点踪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
“又是方纯?”朱迅子听到这个名字,眼前一亮。
秦思方记起公主府听到的一点东西:“冷指挥使,有一事想向你汇报。”
“嘿嘿,朱将军会生气的。”冷秋蝉开玩笑道。
见面露惊色的朱迅子没意见,秦思方压着声音答道:“公主已知宫里田稳打死小舒子的事,而且,公主告诉卑职,小舒子本名严舒,乃严家的人。换言之,一夜之间,严家——被灭门了。”
“竟有这等事?”冷秋蝉紧锁眉头,沉吟片刻,对朱迅子道,“朱将军,这样的话,田稳的嫌疑反而小了。我认为,暂且将他关押,调查清楚两件案子再行审问。”
“不。”朱迅子抬起手臂并摆了摆,“田稳必定知道些什么,不然,凶手不会去陷害他。而且,你不是说,田稳的手上确实沾染了严舒的血么?老夫认为,田稳有话隐瞒着。”
“将军,指挥使,”秦思方道,“公主还对卑职说,她派田稳进宫担当禁卫,有调查前太子遇害的私心,而正是田稳察觉严舒有些问题并传到了宫外。会不会是这样的?严舒的同伙发现了田稳在查他,于是设计陷害田稳。”
冷秋蝉捏着下巴说:“的确有这个可能。”
朱迅子道:“秋蝉,宫里的调查归你,宫外的案子交给我们吧。每天早朝结束的时候,你我相互了解案子的进展,交流一下看法,争取几天里把案子破掉。现在老夫手头的命案快堆起来了,再这么下去,一定有对手弹劾老夫了,呵呵。”
冷秋蝉说:“朱将军所言正合我意。将军,我先告辞,打算去和田稳谈一谈,如果他肯合作,我们会省掉不少——”
“报!”门外忽然想起一声洪亮而焦急的声音。
“思方,带他进来。”朱迅子眉头轻皱,诧异而惊怒地吩咐道。
秦思方将一名士兵带进书房,在朱迅子和冷秋蝉的双重压力下,年轻的士兵支支吾吾地说出了紧急情况:“将、将军,有人来、来报,南、南城门以南四、四里的七、七星岭旁,有数、数人厮杀,已、已经死了两个,看守南城门的城、城防军派了一支、一支队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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