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吴昊君说起离开王都,朱文亮立刻忘记了与赵裤裤的不快,大喊一声:“不要啊,朱某难得与四位一见如故,思索了一个晚上要带你们去哪里玩玩。要不这样,客栈也别住了,去我家,我叫人打扫四间最好的客房,你们多住几天,我们兄弟痛快地把王都玩个遍?”
不同于一般的大官之子,朱文亮好武嗜武,那些个达官显贵的少爷公子不太喜欢与他做朋友,原因很简单,他脑子一热就会向人挑战。
至于昨天的南宫通,还算是一个与他有点友情的少爷。
如今,陈传九四人来自外乡不假,可经过昨天的相处,自认直爽性子的朱文亮有一种直觉,这四个人绝对是值得交往的好朋友。
听了朱文亮的话,赵裤裤的脸色有点古怪,他刚想挖苦前者几句,却被吴昊君抢了先:“朱兄弟,吴某家中有点急事,若非传九与三皇子有过一面之缘,关心三皇子的处境,我们也不会待到今日。”
“那、你们是决意要走?”朱文亮的眸子了黯然下来,有点失落。
“是的,朱兄,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陈传九道。
“要不这样,你们明天再走,今天朱某做东,请你们好吃好玩。”朱文亮的脑袋瓜子突地闪过一道亮光。
吴昊君四人相视一眼,默契的笑了笑,纷纷点头答应。
于是乎,这一天,他们五个年轻人“大闹”王都。
日头西移,天地渐渐被黑暗笼罩,夜幕终于降临。朱文亮把四人送到宝来客栈门口,告诉他们,以后来王都一定要找他,便随着等候在客栈外的朱家护卫回府了。
房间里,烛火噗噗而响。
吴昊君对三人道:“兄弟们,既然打算离开,何贵的问题也该商量商量了。”
田稳接口道:“昊哥,不如写封信,明早托人送到何府,让他们自己来找就好了。”
赵裤裤摇了摇头,道;“田稳,你的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辣子鸡吃多了。这么做,不就把宝来客栈给牵扯进来啦。曹老头是什么身份,我们不知道,但绝对不简单。何洪剑又是谁?他们两因为我们闹了矛盾,我们的麻烦岂不更大?”
田稳微怔,吞咽了一口唾沫,道:“我不是提个建议吗?又不是一定要这么做。”
吴昊君看向沉吟的陈传九,问道:“传九,你说呢。”
陈传九抬起头,迎着三人的目光,说道:“我们把何贵和彪子捆得结结实实,地窖的角落不是有几只大袋子么?给他们套上,点了昏睡穴,明天凌晨,丢到何府旁边的小巷子里去。然后,回到客栈,结了帐,第一时间出城。”
赵裤裤十分惊讶地看着陈传九,道:“船哥,啥时候你跟小偷儿一样聪明了?难道今天的辣子鸡还能让人开窍不成?”
陈传九白了他一眼:“裤子别闹,说正事呢!”
田稳道:“昊哥,船哥,如果何贵他们提早被人发现,我们岂不……我看还是换个点子。”
赵裤裤没好气地道:“还能有别的点子?我们能抓到他们,靠的就是运气,当然还有一点点实力。假如一不做二不休地咔嚓掉他们,一了百了,可有话曾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是包不住火的,到时候我们就成了通缉犯了,更糟。”
田稳气道:“那你说怎么办?”
吴昊君按住田稳的肩膀,缓缓道:“传九的主意确实不错,但我们不能把他们扔到何府附近,这样的话,何贵一下子就能召集到很多的人手,对我们出城太不利。”
“南辕北辙!”其余三人异口同声的呼道。
吴昊君笑着点头道:“没错。扔的远一点,偏一点,就算他们被人救醒,再去叫人也无济于事。到了那一刻,我们说不定已经远离王都了。”
“嘿嘿~”突然,赵裤裤发出一声邪恶的笑容,听得三人毛骨悚然。
没让三人等太久,他轻轻地说道:“叫他们跟千年女妖精幽会去!”
呃……
吴昊君、陈传九、田稳满脸的黑线。
何贵的事决定下来,陈传九出声询问道:“大哥,我们去哪里?”
赵裤裤和田稳的目光也落到了吴昊君的身上,只听后者道:“我想回吴家庄一趟,爷爷的事必须让女乃女乃知道,尽管我很不想回去,但不得不回去。”
陈传九目露坚定地道:“好,大哥,我们陪你去。如今的我们不再是半年多前的我们了,四个人还斗不过狂狼堡那什么堡主嘛!”
田稳义愤填膺地道:“对,那人太嚣张,太可恶,该杀!”
赵裤裤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火热:“昊哥,狂狼堡,听听都十分邪恶,一定搜刮了不少财宝,嘿嘿,小偷儿的成名代表作就是它了。”
“你们。”说吴昊君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相处大半年,很多话已经不需要张口说出来,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大伙儿就明明白白的了。
此时已是深夜,赵裤裤偷偷去了趟厨房,拿了点吃的东西,给何贵和彪子送了过去,当然,又是饿了一天,赵裤裤的耳朵承受住无数的谩骂,可惜他们的体力已然不支,很多话都是轻飘飘的,赵裤裤可不是善茬,当即给了两人几下重拳,再不打,就要没机会了。
黎明前,总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是无比黑暗的。两道人影各自扛着一个巨大的包裹,在昏暗的大街小巷里飞窜,如果有人在旁,都会惊讶他们的轻身功夫,几乎无声无息,尤其是后方的那个人影,他游刃有余地左右飘忽,似乎还嫌前面的人影太慢。
天蒙蒙亮的时候,吴昊君四人结了房钱,呼吸着清晨沁凉的空气,缓步走向北城门。
只是,他们如何聪明也不会想到,秦友中的人把他们的行动完全看在了眼中,不多久,雪公主便晓得了陈传九四人的所作所为,当时就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何家父子,她一直看的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