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看一看诶—”喧闹的集市人来人往,小贩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将京城从沉寂中叫醒。
清雅的古董铺子里,一个满身匪气的男人正不耐烦的用手指一下下的敲着桌子,对面的伙计只得连忙陪着笑,“爷,您稍等,您带来的这件儿忒金贵,我们掌柜的一时也看不准不是?您多担待。”
男人冷哼一声,抄起一旁的茶碗喝了一口,低骂一声,“女乃女乃的,啰嗦???”,本来以为能赶紧拿了银子了事,谁知到耽误了一个时辰还没能如愿,不由得心中恼了起来,“东西还我,爷我去别家看看。”
“这位爷,您别急啊。”伙计谄媚的笑着,额上开始留下一滴滴冷汗,这人拿来的玉佩那可是皇族的东西,看眼前这人也不像是皇族的人,来路不明的东西自己这种小店怎敢轻易就收了啊。
时间越来越久,外面的人也越来越少,伙计看看时候差不多了,连忙笑着模模茶壶,“爷,茶凉了,我这就去给您换一壶新的来,您稍等。”男人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算是默许,那伙计便如同大赦一般连忙捧了茶壶躲到店后面去了。
“可是这位仁兄要当玉佩?”不消多时,一位身着白衣,面带白纱的亭亭女子已经款款从店里走了出来,有礼的做了个揖,声音轻灵的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男人不由得看痴了。
“呵呵,仁兄看什么这般入迷,说来让小女子也瞧瞧?”钟离沫嫣然一笑,心中却是厌恶万分,这男人打量自己的眼神明显的带着不敬,玩味的看着已经失了魂的男人,手中把玩着南枫淮的玉佩,钟离沫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仁兄是不想让小女子知道了?”
“姑娘???”男人刚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扫到店外,本应喧闹的街道竟然已经了无人烟,方才回过神来,“妈的,着道儿了。”话音刚落便一掌劈向钟离沫,“你是什么人?”
“小女子一介姑娘家,会是什么人?”钟离沫微微一侧身,男人便扑了个空,踉踉跄跄的缓了几步方才恨恨的看向钟离沫,面带白纱的女子笑得正欢快,“说罢,那个少年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
“什么少年?”男人警惕的后退了一步,做出防御的姿势,眼前的女子看上去柔柔弱弱,动作却快的惊人,绝非常人不得不防。
“事到如今,还想狡辩么?这枚玉佩,怎么会到你手上?”钟离沫浅笑盈盈,落落大方的起身,“拿下!”
男人惊讶的看着自己越来越接近地面的双膝,几乎就在钟离沫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黑衣人已经利落的将男人的双臂反剪在背后,一个巧劲让男人自己跪在了地上。
“我本无意伤人。”钟离沫从身侧抽出帕子仔细的将玉佩包好,威胁道,“让你老实交代的办法有千万种,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城外三里的山寨里。”男人冷哼一声,还是说出了南枫淮的下落,本来就是假绑架,犯不着在这件事情上吃亏。
“谁派来的?”钟离沫继续盘问,没想到这个人那么轻易的便将下落招出来,不由得觉得微微有些讶异。
“还不是???”男人刚想回答,猛然想起南枫淮曾经特别嘱咐过,‘若是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你的妻儿老小的安全,本公子可就不敢保证了’只得猛然改了口,“最近手头紧,想干一票大的。”
“呵呵。”钟离沫冷笑一声,眼前的男人一张脸变得堪比川剧变脸,说出的话真真假假,看来是有所忌讳,无妨,你不说,我总会有办法让你开口,“带路!”一旁的黑衣人一听钟离沫下令,便不由分说的将男人带了出去。
一干人策马而行,过不了多久便到了男人口中的山寨,“都放下你们手中的家伙,否则,我可不知道自己的兄弟会不会一个手滑了结了他。”看着虎视眈眈的众人,钟离沫厉声呵斥,身后的随从随即会意,将早就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推到最前面,明晃晃的短刀还架在男人的脖子上,随时威胁男人的性命。
“唔—唔”男人挣扎了几下,奈何黑衣人力气过大,自己的挣扎竟和蚍蜉撼大树一般可笑,钟离沫笑着看向众人,“老老实实的把少年交出来,不然???”略微一停顿,“我便将你们活活烧死在这里。”
“柴—柴房”其中一个看起来还年轻的人最先顶不住,看向自己老大的眼睛满是犹豫,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钟离沫看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黑衣人,黑衣人即刻会意,擒着那名年轻人便往柴房的方向走去,不一会便将南枫淮带了出来。
南枫淮的眼中噙着泪水,手腕微微发红,看到钟离沫便和看到了救命恩人一般扑了过去。
“伤到了?”钟离沫颦眉,面纱下的容颜若隐若现,却没有将脸上的担忧掩饰丝毫,直到确定了南枫淮浑身上下只有手腕因为长时间被绑住而发红以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才安下心来,回首向自己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便带着南枫淮离开了。
“知道是谁么?”钟离沫轻声问道,将一匹温顺的白马交到南枫淮手上示意他骑上去。
“不知,把我抓来以后只是拿走了我的玉佩,其余的什么都没说便将我关在柴房里。”害怕的低下头,委屈的像一头受伤的小兽,惹得钟离沫微微心疼,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南枫淮的头顶轻轻揉了揉几下,“以后出来自己上着点心,大家都担心死了。”
“淮儿知错???”南枫淮嘟了嘟嘴,扯扯钟离沫的袖子,“九哥呢。”
“因为你这件事正烦着呢,赶紧随我回去吧,先将你送到诚王府,再另作安排。”钟离沫忍不住多揉了几下南枫淮的头顶,软软的发丝很是舒服。
“走,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