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各怀心思的人聪明的隐藏着自己的心思.表面上相安无事的坐在一张桌子上享用午膳.气氛诡异的不行.
南枫阙心知淑妃心里着急.却也有意磨磨淑妃的性子.并不点破.只是自顾自的品尝着可口的菜肴.淑妃微微蹙着眉.将所有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逸儿.听说是一位侠士救了淮儿.”司徒琉月放下筷子.就着宫女递來的茶掩唇漱了口.方才和颜悦色的挑起话題.
南枫逸暗自瞟了一眼南枫阙.见他并未强调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言论.心中即可了然这是南枫阙也在意的问題.虽是心中觉得可笑.但还是面上恭谨的回答.“回皇后娘娘.是.”
司徒琉月一笑.看向南枫阙.娇声道.“皇上.臣妾以为改日定要让人寻了这位侠士來宫中一坐.这可是淮儿的救命恩人.”
“皇后所言极是.”南枫阙也放下筷子.一双眼睛古井无波的看向南枫逸.“那位侠士身在何处.”
“在儿臣府内疗养.出手相救的时候着了歹人的道.受了些伤.”南枫逸并不在意.若是沒人问.他才会真正在意.
“哦.此等侠士.愚兄改日定要登门拜访.以显皇家恩德.”南枫梓温顺谦恭的看向端坐着的皇帝.“父皇意下如何.”
还未等南枫阙开口.南枫逸却率先接了话头.邪魅一笑.“四哥.这恐怕不妥.”
“嗯.九弟何意.”南枫梓眯起眼睛.笑眼弯弯的看向南枫逸.一时间饭桌上全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父皇.依儿臣之见.还是等侠士痊愈之后再宣他进宫吧.”南枫淮咬着筷子.一双眼睛扑闪着.煞是可爱.“毕竟那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宣他进宫亲自拜谢的好.”
“淮儿言之有理.”南枫阙点点头.并不理会南枫梓带着一点诧异的眼神.做出了决定.“到时就让南枫逸将人带來.”
“是.”南枫梓表面上应承下來.但是心里却开始对那个南枫逸出言维护的人感兴趣.“对了.新抓的犯人.”
“已经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南枫逸看话題已经转向正轨.便收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反而看向南枫淮.“淮儿.对那日行凶的犯人可还有印象.”
“淮儿只记得当时被人打晕了.醒來时已经被押到柴房看着.并未见那些歹人.”南枫淮说得诚恳.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般顿时红了眼眶.泪眼汪汪的看向南枫逸.“九哥.你定要替淮儿好生照顾那位侠士.若非侠士出手相救.淮儿???”
“好了.男儿家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淑妃出声呵斥.语气里却带着无比的怜惜.司徒琉月此时却已经拿着帕子轻轻为南枫淮擦掉了眼泪.轻声埋怨道.“妹妹你也别怨淮儿.毕竟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情.淮儿又小.的确是情有可原.”
“多谢姐姐体谅.”淑妃借势握住了司徒琉月的手.迫使司徒琉月的帕子从南枫淮身上离开.十一年之前的经历已经让淑妃彻底将眼前的人划到了蛇蝎美人的行列.
司徒琉月一笑.优雅的收回了手.只是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让淑妃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抖.
“爱妃.你身体可有不适.”南枫阙沒有忽略这一点点的动作.出声询问.
“回皇上.天气乍寒.臣妾只是有些不适应罢了.”微微垂头.淑妃轻笑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还顺势咳了几声.让南枫阙以为自己病了.
“如此.着太医给你瞧瞧身子便是.今日也无甚大事.你先回寝宫休息吧.”听闻淑妃的解释.南枫阙方才放下心來.
淑妃了然一笑.起身告了辞.方才带着南枫淮离去.
看淑妃离开后.南枫阙继而看向一向温顺的南枫梓.“梓儿.那名犯人交给你审问.势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儿臣领命.”南枫梓心中一笑.南枫逸.总是捉拿逃犯的人是你.可最终的生杀大权.还是只能在我手上.
敛眉沉思.南枫逸不禁郁闷起來.若是将人交给南枫梓.璃唐便会面临危险.如此.也只能让钟离沫联系墨蝶随时注意南枫梓的动向了.“那我先回府了.”不冷不热的扔下一句话.南枫逸作势起身要走.却被喝住.
“孽障.你给朕站住.”
朕.南枫逸面露嘲笑之色.看向南枫阙的眸子变得捉模不定.隐隐带着一丝杀意.司徒琉月和南枫梓沒心情看这样的戏码.有礼的告退.将御房又留给了父子二人.
“有事.”南枫逸挑眉.如今这里只有自己和南枫阙两人.倒也沒了什么避讳.大大咧咧的刚才的地方一坐.“有事就快说.本王沒什么时间和你扮演父慈子孝的戏份.”
“混账.”南枫阙气的面色泛红.多少次自己想对南枫逸好那么一点的时候.南枫逸都会竖起全身的刺來面对他.如此下來.两人的关系越來越僵.南枫逸甚至长达五年并未在自己眼前出现.“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父亲.”
“父亲.”南枫逸笑了起來.有些月兑力的伏在桌子上.手夸张的捂上独自.身子随着笑声颤了起來.南枫阙一怔.独孤灵未过世之前.那段日子.小小的南枫逸总是会被独孤灵的一两句话逗得笑到肚子疼.这一瞬间.甚至让他误以为回到了从前.
“你以为我笑得出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南枫逸深吸一口抬起头.脸上的冷意像是要将这天地冰封一般.哪里有半点笑意.
“你???”南枫阙一惊.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却见南枫逸并未看向自己.而是自斟自饮起來.
“你以为.沒了母妃之后.我还会那么开心地笑.”南枫逸将一杯酒送到嘴里.辛辣的液体带着灼热一路滚落月复中.僵硬的扯出一个微笑.带着苦涩和怨恨.“你以为.沒了母妃之后.假装看不见我就能抹杀你当年的懦弱.”
“你想说什么.”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南枫阙以手掩面.手心里.已经有滚烫的热泪流淌.
“还用我说什么.你干的那些勾当.还要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讲给你听么.”猛然仰头.灌了一壶酒进肚.南枫逸站起來.脊背挺拔的模样让南枫阙感到陌生.什么时候这个孩子成长到了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