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几日也翻看了不少籍.都说武功之基便是轻功.她不想急功近利.何况世鹿素以“天下第一藏”为著.轻功定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好.能找他学武.自己不知该偷偷沾沾自喜多少回了.
只是世鹿他有玩心.易被人激将.这才让宋卿芸成功打了这个赌.世鹿的轻功确实不好超越.甚至要想在三个月内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赢他更是无人相信.因此她需要花心思.更需要花努力.
连着几日.她都按着和世鹿的约定夜半至竹林习武.
起先她实在无法忍受夜晚的时候被世鹿噙着身子带着飞离宋府.并且速度非常快.世鹿似乎察觉到她的微微不安.速度非但沒减.更甚快了些.隐约间.她在厉风吹过的耳边听到一句话.
“想学轻功.就要先适应轻功.”
之后的习武.说是学轻功.实则是训练体态.
第一日.宋卿芸做好了吃苦的打算.但是沒有想到世鹿要她做的第一件事.会是倒立半个时辰.然后抓着他绑着的绳子空挂半个时辰.依次反复两次.本來倒立并非难事.但是让人倒立半个时辰.脑子不充血才怪.好不容易让她适应了些.又要抓着绳子挂在空中半个时辰.活月兑月兑地累垮了她的双臂.
第二日.宋卿芸顶着疲乏的身子.酸痛的胳膊熬了一天.又不能让人看出破绽.到了晚上.世鹿让她重复昨晚的训练.让宋卿芸整个臂膀都仿若失去了知觉一般.醒來后举也举不起來.小月复也是疼得难受.看來之前的宋卿芸当真应了那句话.虽是丫鬟的命.却是小姐的身.纤弱无力的胳膊和毫无任何多余脂肪的身材.再加之从未有过的剧烈运动.几乎把现在的宋卿芸折腾得死去活來.
但是她一心想学武功.也知道轻功并非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她很高兴世鹿这般尽力教她.如果她此刻矫情喊苦.连她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于是第三日.当她主动要开始倒立时.世鹿又阻止了她.原來他今晚要让她练习的.竟然是踩着一根麻绳來回走.只要能有一次不落地的走完全程.便可以进行下一个训练.
可想而知.宋卿芸在摔下來上百次后.只能做到勉勉强强的稳定.好容易不摔下來地走完了全程.已经是天快大亮的时辰了.
世鹿把绳子撤下后.从容不迫地道了声:“明晚换成细绳.再走一次.”
宋卿芸无力摇头或者点头.只能由着世鹿带着她回到了宋府.因为世鹿素來带她施展轻功时.都是单单只拽着她一条胳膊.甚至只是衣带一角.让宋卿芸心悸之余.也是扶额无奈.
想來寂桐每每给她洗衣服时.总会莫名其妙地问她:“小姐的衣袖是怎么了.偏得就这里皱得很.”
宋卿芸也只能干笑两声.然后撤了其他的话題.
今天是她练得最晚的一天.或许也是因为连着三天下來体力都已经耗光了.宋卿芸睡到了快到午时方才醒來.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把买來的药材都悉数配好.外用的便在沐浴后敷在酸痛处.内服的便让寂桐去熬了喝.不过也不是什么大药.左不过是些补神和安神的药.因此睡饱起床后.浑身倒沒有她预想的那么疼了.
宋卿芸坐在院外的躺椅上.闭目想着这几日世鹿带她飞行的姿态和动作.配合着这几晚耳濡目染到的一些有关轻功的知识.细细琢磨了起來.
虽然有了师父.但是自学也是很重要的.尽管她在武学这方面委实达不到无师自通的境界.不过要想青出于蓝.便不能只满足于世鹿的教学.
若是实在不行.她便只能使用计策了.以智取胜.也不为过.
只是她希望自己能以轻功打败世鹿.这样能让世鹿更加心服口服.从此教她更多精妙的武功.
才这么想着.一个人影就慌里慌张的从外院跑了进來.
“我说过了.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要走得这么急.天大的事又如何.仔细当下摔了.”
宋卿芸气若神游的抬起眼眸.瞧着跑向自己的寂桐.微微叹气.这丫头的性子.只怕短时间是难以改过來了.
寂桐在到宋卿芸的跟前时.才收住脚來.点了点头道:“小姐.您猜咱们府上來了谁.”
宋卿芸看着寂桐眸子放光的神色.缓声道:“想必不是权贵达人.就是鲜少走动之人.否则也不至于激起你这么大的反应.”
寂桐含笑道:“小姐果真一猜就中都是.”
宋卿芸微微低敛着眉梢.快速想了想.夏逸寒虽是权贵达人.但是这几日甚多來宋府.应该不至于让寂桐惊讶成这样;绝尘她倒是从未听过有去哪个高官府中做客.倒是符合后一个条件.只是一介布衣.何能成为权贵.
那么她认识的人中.便只剩下世鹿了.但是显然.世鹿二者都不符合.
宋卿芸想來想去也想不出还会有谁.
寂桐是个憋不住话的人.便疾疾道:“是公主殿下.”
公主.宋卿芸的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了一个身着黄衣的女子.刁钻古怪的性格.霸道辣劲的行事作风.
“是夏之凌……公主吗.”宋卿芸不确定地又问了句.
“当朝之中只有她一位公主.自然是她.”寂桐笑着道:“公主几乎甚少來宋府走动.除了淑妃娘娘……大小姐嫁入皇宫和老爷被封为护国大将军时各來过一次.剩下的都未曾來宋府上做客.”
宋卿芸喏喏点头.心中则是不禁冒出一个连她也觉得多管闲事的问題:
夏逸寒究竟是否真的疼夏之凌呢.夏辰贺又是否真的疼爱他的亲妹妹呢.
自古皇宫中的女子.都是被迫奉献青春的人.而皇宫之中.更是数不胜数这样的人.因此是否又有真正的亲情在呢.
容不得她感叹这些.寂桐就继续道:“老爷恐怕也是觉得纳闷极了.才回到府中就忙着换了衣服迎接公主.而且听说公主这次并不是微服私访.倒像是特意來有事似的.身边带了许多个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