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竹琼用洁白的小手在娇红的嘴唇上擦了擦,不屑的说,“叫你再调戏我?快点说,你刚才在想什么?”
“Madam,我真的没在想什么啊……”林重装委屈,学港腔说道,见王竹琼面色不善,连忙说道,“好吧,其实我刚才是在回忆医院的地形图,然后再想如果我是贼,我会怎么做?”
“哎?”
两个人都被他的话给勾起了好奇心。
自古警察抓贼都是寻找贼的破绽,与贼斗智斗勇,可还没有听说过警察去想怎么做贼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林重解释道,“就好像抓毒贩都要卧底一般,你要是连贼的作案手法都想不出来,怎么能抓到贼?”
“贼能有什么作案手法?不就是三只手去拿吗!”王竹琼不以为然道。
“呵呵,真那么简单为什么你们抓不到?”林重问道,“而且监控录像里面一点贼的影子都没有吧?避开市医院那上百个摄像头,真的很简单吗?”
此言一出,王竹琼和雷烈也都开始皱起眉来,原本以为不过是个逆天的小贼运气不好偷到老外身上,但听林重这么一分析,似乎又不简单。
王竹琼问:“那你找到作案手法了吗?”
林重摇头,缓慢道:“这种事情不可能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不过如果是我来做贼,首先第一点就是要和保安打好交道,其次必须是要有一个团伙,不然没法掩护我,再之后才是销赃渠道等等,但由于我偷的是以现金为主,事实上销赃渠道都有可能没有!”
“不可能!”雷烈连连摇头,“我们医院的保安怎么可能会和贼同流合污呢?”
王竹琼也赞同的说:“我们之前也调查过保安,并没有什么线索,医院那么大的人流量,保安哪里能认出贼来?”
林重笑了起来,问雷烈:“你们医院的保安总共有多少人?每个门的保安都是怎么轮班的?”
虽然不明白林重问这话是什么用意,但雷烈还是回答道:“保安大概有**十人吧,每个门的保安基本上是一个小组三班倒!”
他话音刚落,就张大嘴巴,若有所思。
林重问:“想出问题了?”
“嗯!”雷烈点头,“这群贼既然是常客,那么保安即便不知道他们是贼,也应该知道谁经常来才对!”
“但是调查保安的笔录中,并没有这些信息!”王竹琼喃喃道,旋即雷厉风行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了,他们肯定有人在撒谎,我现在就让队里来提审他们!”
“等等!”林重连忙说道,“保安们最多是行个方便而已,绝对没可能亲自参与,你怎么提审?无凭无据的,人家矢口否认,你又能如何?”
“唔……”王竹琼又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把目光投向林重,“那你说怎么办?”
“抓到一个贼,然后捅破这个团伙!”林重说道。
“说起来容易,可怎么抓贼?”王竹琼问道。
“我自有我的方法,不过你得配合我!”林重说。
“没问题!”王竹琼拍胸脯保证,“我们分局刑警队绝对会全力配合你的!”
吃完饭后,林重等人又回到了挂号大厅,按照已知的信息,百分之九十五的被窃案都是在这里发生的。
他们刚刚到挂号大厅,就听到一阵哭天喊地声,夹杂着难听的咒骂声。
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热闹的人。
雷烈打头,三人挤进人群,就见地上坐着一个穿着不合体西服,一身农民工进城打扮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脸膛黝黑,双手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在太阳下辛勤劳作的人。
一双廉价的人造革皮鞋已经掉了一只在地上。
从他的哭骂声以及旁人的叙述中,大家知道这个男人是来给他老娘看病的,城里人知道刷卡,但卖苦力打工半辈子的他压根不懂得什么是刷卡,只知道医院是只会吃钱的老虎,取了准备翻新房子的积蓄,背着老娘就来看病了。
排队时旁边有两个人好像因为cha队引起了冲突,闲着也是闲着,中年人乐呵着看二人在那里吵闹。
可轮到他挂号时,一模口袋,钱没了。那可是三万块啊,厚厚的一沓。
“贼老天啊!”汉子哭的稀里哗啦,“我就怕贼偷,还特意缝在腰上的,结果还是被偷走了!”
说着他翻出腰间的布兜给大家看。
白色的布兜,缝在腰上,衣服下摆一档着,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里面有东西,可此时却有一道很大的缝隙,是用刀片划开的。
旁边有人提议:“赶紧报警吧!”
“对,对!”中年汉子好像抓到了救命草一般,拿出蓝屏的诺基亚手机,颤抖着手拨打0,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事情说清。
医院就有驻点警务室,不一会儿,警察就来了。
来的倒是迅速,但言下之意是,这里每天都有人丢钱,你要自己看好自己的钱,警察也不是万能的,丢了钱咱们也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了。
接着就带到警务室里去录口供,做记录。
虽然警察做的没错,但王竹琼觉得脸上一阵阵的发烧。
四周的人群也都散开了,不时还有咒骂贼的声音。
雷烈对王竹琼说:“你们警察啊,都是这幅德xing!外国人丢了钱,立即大案要案,几十上百人一起上。可老百姓丢钱了,却就当做没事一样!这个国家是那些外国人建设的,还是我们老百姓建设的?你说说,人家一个中年人,攒那三万块钱容易吗?”
王竹琼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雷烈,只是把头低的更低了。
林重对雷烈说:“行了,少说几句!谁也不想的!王竹琼又不是公安部部长,她能做主啊?还不是得听领导的?”
王竹琼抬头看向林重,眼睛中有着泪水在闪烁,她一字一句道:“我一定会抓到这个贼的!”
林重点头:“我帮你!”
“谢谢!”王竹琼难得的礼貌了一回,然后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对雷烈说,“你帮我看看他母亲是挂的什么科,医疗费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