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轴索营养不良,那种比癌症还要可怕的疾病?进行性智力,运动倒退;视神经萎缩,锥体束征;神经源性的骨骼肌损害;小脑萎缩。”那个年老的专家在听到庄林说出的那个名字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没错,我在来之前,就有猜测,如今诊脉后,可以完全确定,他患的就是神经轴索营养不良。”庄林望了这位老专业一眼,倒是没有想到,国内也有对这种怪病有研究的医生。
那位老专家感觉到庄林投过来的目光,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之前他对于庄林还有些嗤之以鼻的,打从心底里不相信他能够凭着切脉,诊断出让小男孩的病因,如今庄林一口道出病因来,让他震惊之余,也打消了心头里对庄林的那点怀疑。
如果是旁人,或许还会怀疑庄林是在胡乱的揣度,但他身为神经领域的专家,对于神经轴索营养不良这种病,是有着研究的,只是因为认知的局限性,他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如今庄林提起来,他整个人整个人都醒悟过来,眼前这个小男孩的症状,可不跟神经轴索营养不良的症状一模一样吗。
“庄小哥,你就那么切了一下脉,就诊断出他的病因了?这也太神奇了吧!”老专家满心的吃惊,望着拧着眉头的庄林,难以置信的说道。
“小庄,以你的医术能不能治好这种疾病呢?”丘老院长带着那一抹的期颐,望着庄林问道,这是他心中最后一份希望了,他不想看到庄林也摇头。
“神经轴索营养不良,全球确诊的仅有五例,到目前为止,没有哪一家医院宣布确诊这种疾病的病理,更没有治愈的前例。”庄林并没有开口,只是那么低着头,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那位老专家等了一下,沉声说道。
“哎,看来,真的是没有任何希望了。”在病理都无法确诊的情况下,就算是医术超凡,也无法治疗这种古怪的疾病,看着还在那里低头沉默的庄林,丘老院长悲戚的长叹了一声。
“老院长,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庄林抬起了头来,眉宇间一片的阴霾,他望向丘老院长,开口说道。
“好吧”丘老院长又看了他一眼,短暂的停滞片刻后,点了点头,之后转身过去,在一旁的两位医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离开了重症病房。
重症病房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守在外面的孩子家属,再一次迎了上来,那一双双眸子,死死的盯着走出来的丘院长,等待着他最终的宣判,期望和恐惧萦绕在他们每个人的心头里。
“老丘”孟局长紧紧的攥着拳头,那双充满了疲倦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丘院长,嘴里喊着丘院长的名字。
“小华患的病已经确诊了,是一种名叫神经轴索营养不良的疾病。”丘院长用手掌在脸上磋摩了两下,深吸了两口气,尽可能让自己保持清醒,随后缓声说道。
“病情确诊了,那是不是就可以展开后续的治疗了?”孩子的母亲,强忍着泪水,那张已经花了的脸上,再次浮出了一丝的期望,望着丘院长,巴巴的问道。
“是啊,丘叔叔,是不是小华有救了?”孩子的父亲,搀扶着自己的妻子,同样带着最后的期望,那双虎目中含泪,焦急不安的问道。
看着那一双双满含期望的眸子,丘院长真的想点头告诉他们,孩子有救了,但是他不能这样做,因为那是在欺骗他们,孩子的病已经危在旦夕,即便是善意的欺骗,也已经显得苍白无力了。
“神经轴索营养不良,全球确诊的仅有五例,到目前为止,没有哪一家医院宣布确诊这种疾病的病理,更没有治愈的前例。”犹豫了许久后,他还是将那位老专家的话重复了一遍。
“老孟,对不起。”当说出最后的三个字的时候,老院长都觉得自己有些虚月兑了,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合眼,大喜大悲,让他已经身心疲惫。
“不……不……呜呜呜……”当再次满怀希望的等待时,却迎来的是又一次的绝望,孟局长和孩子的父母的心都彻底碎了,孩子的母亲双腿一软,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木讷的坐在那里,呜呜的痛哭。
而孩子的父亲,那个身体壮硕的汉子,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像整个人都傻了,放在两腿旁的双手,像是抽风了般抖动着,那虎目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相比较而言,年过五旬的孟局长,要显得镇定些,只是即便经历过大风大浪,身处于高位,此时面对这样的结果,他也是老泪纵横,那原本笔挺的身子,突然间有些佝偻了。
“去看看孩子吧,给他换上衣服,带他回家吧。”被两个医生搀扶的丘院长,吃力的说道。
整个过道里,再一次陷入到了沉寂之中,所有人都一语不发,一股悲凉的气氛压抑在每一个人的心头里。
“走吧,接小华回家。”孟局长强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的理智些,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费尽了精气神,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随后微颤颤的朝着重症病房的房门走去。
女人在丈夫的搀扶下,跟在孟局长的身后,走向重症病房,那张芳华的容颜上,早已经是憔悴损,那双本该美丽的眸子,此时更是充满了一种未知的恐惧。
重症病房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里面一片的安静,就在那张病床前,站着一个年轻的身影,此时的他,低着头,游走在病床的周围,同时,那一双白皙灵巧的手飞速的动着。
而此时的病床上,那个名叫小华的孩子,全身**着,那些繁琐的医疗仪器,统统都被丢在了一旁去,而在那小小的身体上,随处可见闪烁着金属色泽的长针。
“混蛋,你在做什么……”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孩子的父亲,顿时间涌起滔天的怒火来,朝着病床前的年轻人咆哮。只是那个年轻人,依旧低着头,将手中的银针,一根根的刺入到孩子的身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