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所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封锁消息,然后首相和大臣们花费了比探求真相几十倍的时间去思考如何掩盖这件事,对于这五百多名士兵的消失,该找一个怎样的借口,家属的抚恤金方面又该如何处理?对于这些政客而言,哪怕是英国本土出现了哥斯拉这样的怪兽,他们最先思考的,也是如何保护自己现在的位置。
深夜,伦敦塔之上,一个影子久久地孤立在塔顶之上,就像一座古老雕像,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个娇小的身影轻盈地落在他身旁,“雕像”才慢慢地动了一下。
“你迟到了。”那座雕像——一个穿着一身王室卫兵制服,留着褐色短发的年轻人耸了耸肩膀,然后回过头。月光下,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竖着两条长长的马尾,马尾上绑着两个小小的骷髅头,穿着一件裙摆大大的哥特风格的黑色短裙,从空中蹦到了塔顶上,风掀起了她的裙子,内/裤差一点点就露了出来,年轻人急忙把头转了过去。
“那又怎么样?反正迟到又不是我一个。”女孩满不在乎地嘟了嘟嘴,在房檐上坐了下来,抱起膝盖,裙摆和长筒靴之间的那段大腿在月光下显得异常的莹白。
“哼哼,小丫头,胡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迟到了,明明就只有这一次。”
随着一个厚实坚硬的声音,房顶上又多出了三个影子,一个**着上身,肌肉像花岗岩一样结实的中年人,一个穿着军队制服,戴着眼镜,容貌清冷的女子,还有一个一身气派的贵族打扮,拄着拐杖,嘴里叼着一根烟斗的老人。
少女拍了拍上的土,笑嘻嘻地跳了起来,“终于要开会啦!”
那个中年人抱着肩膀歪了歪眉毛,盯着对方,“这是我们欧洲支部的会议,柳淼淼,你不好好在你所属的亚洲支部呆着,跑到英国来干什么?”
柳淼淼,那精致可爱的小脸,大大灵动的眼睛,世界上绝不会有第二个。她背着小手在屋檐上来回走了几步,微微一撇小嘴,“怎么,难道我身为亚洲支部的负责人之一,我就要一直呆在华国啊,还不许人家出国旅游啊?威尔大叔,上次你还跑去泰国看人妖,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个叫威尔的中年人腾地一下就脸红了,解释等于掩饰地说,外加结结巴巴地说,“那……那……那是……我只是随便……走走……对,随便走走……”
“没事的,威尔大叔,我们都明白的。”柳淼淼上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她个头实在太小,所以只能垫着脚尖),“那些人妖哥哥啊,长得又漂亮、身材又性/感,谁不喜欢啊,唉,可惜就是下面有小**,某人也就只能看看了。”
威尔彻底在黑暗里低下了头,脸上仿佛已经冒出了腾腾蒸汽,该死,上次自己也就是去泰国玩了几天,为什么偏偏被这个小丫头抓住了把柄。
“什么什么,真是何等的低俗啊,这种词语,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呢。”那个戴着眼镜的清丽女子,厌恶地皱了皱眉,挥动着手帕在鼻子下面扇了扇,好像那三个字,会像毒气污染她一样。
一直没说话,穿着王室制服的少年忽然低低地说,“但是据我所知,你好像不是来旅游的吧,而是为了留在某个人身边,不是吗?”
柳淼淼刀枪不入的小脸听到这句话后,奇迹般地红了,微微瞪了那个少年一眼,“闭嘴,要你管?”
“好了,好了,让我们开始谈谈正事吧。”那个老贵族抓着手杖在地下用力顿了顿,看了众人一眼,“柳小姐,你如果想听也无所谓,反正我们欧洲支部,对你们亚洲支部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柳淼淼一脸无聊的表情坐在了另一边的屋檐上,但两只耳朵却像小狐狸一样支棱了起来。
“笛卡尔,是你暗中向教廷提供了援助吧。”贵族老头吸了口烟斗,语气缓慢无比,“那场战役我们都看了,毫无疑问是你的风格呢。”
皇家制服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说,“可是教廷还是败了,而且是惨败。”
“这也不能责怪教廷。”军官打扮的女子扶了扶眼镜,声音冷清:“按照你的战略布局,教廷百分之百可以取胜的,如果不是那个男人从半路杀出来,黑暗议会根本不可能成功地复活女王。”
说到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坐在远处,哼哼着歌声的女孩,后者显然装作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贵族老头咳嗽了几声,“诸位,我们的职责是维护这片大陆上的平衡,可是现在,平衡被打破了,血族女王一旦降临,教廷今后将无力再和黑暗议会抗衡,对此,诸位有何看法?”
“对此,我有不同意见。”笛卡尔忽然抬起眼眸,神色微微一凝的,“出现在这片大陆上,力量突出层面的除了血族女王,还有一个人。”
“你说的是那个叫林尘的华国人?”威尔抱着肩膀,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笛卡尔的语气冷静,似乎每一句话都是由纯粹的理性组成的,而丝毫不掺杂感情的成分,“这个男人,几个月前吸收了教廷最强的圣器——圣十字架的力量,体内相当于有着圣子的气息,在这个地球上,已经没有人比他体内的圣力更纯粹、更强烈,如今,又阴差阳错地吸收了撒旦之卵的力量,我们假定,如果他没有死的话,那么这个男人的存在对于欧洲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嗯,真不知道该说这家伙运气好还是倒霉。”赤膊大汉嘀咕了一句,又搔了搔自己浓密的胡子,“不过,也不能就这样下结论吧,这两股力量就算在他体内,可是他并不知道运用的方法,就等于没有一样吧,而且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人能够同时驾驭光明和黑暗两种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