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兰丁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急忙闭上眼睛,在心里默诵起圣经来,随着那回响在心中的词词句句中蕴含的圣力弥漫而开,加上十名同伴的圣力流入,内心深处翻搅起的那一丝欲念终于融化地无疑无踪,水晶之魂上那一丝细微的裂纹,也逐渐消失不见。
经历了这一变故,每个苦修士脸上都露出了警惕的表情,他们索性不说话了,闭上眼睛混在了大军的行列中,迦兰丁心惊胆战,再也不敢多动一份心思,刚刚无意中动了一丝怒气,差点就把自己打回了凡人,他们转化为半圣徒也没有多少时日,自己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林尘在众人真元力的作用下慢慢醒了过来,却郁闷地发现错过了一场好戏,抓起望远镜朝远处看去,顿时发现了情况有些异常。
那些苦修士围成一个圈干什么?而且还在念叨着什么,一股半透明的光芒从他们身上散发了出来,进入其中一人的体内,看上去就像在疗伤一样。
他们当中有人受伤了?无量天尊,别跟自己开玩笑了,自己雇来的那帮杀手打伤了其中一名苦修士!?林尘升起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忙问身边的人,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蒋天野和雷旭兴奋地抢着说了起来,把刚才的场面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然后大笑,教廷这次至少也死了几百人不止,却都不是林尘想听的。
零这时冒出来一句,“我听到他们刚刚的谈话了,一个苦修士的身体好像出了点问题,从一个家伙嘴里说出来一连串古怪的话,什么愤怒、杀念、恶意,消除欲念什么的,还有一个家伙,他的水晶之魂快要破了。”
“水晶之魂?”钟国修耸了耸眉毛,“那是什么东西?”
林尘仿佛在冥冥之中忽然抓住了什么,低头苦思了起来,突然间一道光在他心里面闪了一下,林尘猛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叫一声,“我明白了!”
什么?一帮人见他一副惊喜的模样,不由都好奇地看着他,他明白什么了?
一丝怪异地笑容出现在了林尘的脸上,那薄薄的嘴唇弯成了一个很夸张的弧度,冷笑连连道,“这些老乌龟们,他们还没有真正成神,所以他们需要比平常人更加小心,就犹如在冰上行走呢,就和咱们道家一样,在渡劫之前,若是造孽太深,就难以渡过天界,这些老东西在成神前不能有任何的欲念,哈哈,简直太美妙了。
林尘继续笑道,“天主教义里有七原罪,暴食、贪婪、懒惰、嫉妒、傲慢、婬/欲、愤怒,这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七种罪孽,也是七种**,谁都不能够避免,只要我们能让让那帮老家伙犯了其中一条,他们的修为就会前功尽弃了,水晶之魂嘛,应该是类似我们元神一样的东西,那东西破碎了,嘿嘿,想必一定很好玩。”
蒋天野直眉楞眼问道,“老大,那我们怎么做才能让那群老头犯罪呢?要找几个小妞/月兑/光/衣服在路上勾引他们,引诱他们犯/色/戒吗?”
林尘横了他一眼,“这些老乌龟修行了几百年,还会吃你这种把戏,他们早就对女人没感觉了。”心中暗想,刚才他们当中有一个人产生了欲念,也就是说,他们的心境并不是牢不可破的。许多感情都可以通过麻木的修行和心境的升华而封闭,唯有愤怒,是人类最原始、也是最难以控制的情绪,人永远只能把愤怒的底线降到最低,而不能完全消除。俗话说,佛尚且有三把无名业火,更何况凡人了。
林尘冷笑一声,好吧,这一路上我就骚扰死你们,看你们还能淡定到几时。
林尘当即一挥手,吩咐道,“联系那些杀手们,叫他们把偷袭的节奏加快一些,但不要被教廷捞到便宜,他们本人尽量不要被杀死,比如,可以在教廷军的必经之路上多埋几颗炸弹,设置点陷阱什么的,其他的让他们自己去想吧,快,现在就给我通知他们。”
蒋天野等人一脸奇怪,老大什么时候竟然开始关心那些杀手的死活了,完了,难道刚刚那阵催眠曲把老大给感化了吗?真该死,每个人都在心里嘀咕起来,他们可以想象出一个妓女忽然变成上流社会的贵族小姐,但却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林尘变成好人的样子。
连日来的阴雨,让英法边境这片干枯的荒原变得一片泥泞,乍一眼看上去,广袤的原野上除了几棵孤零零的枯树外什么也没有,但是偶尔几点绿色的磷火闪过,地面上却突然漫起了灰袅袅的一层雾气,雾气中隐隐约约显现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尖顶帐篷,飘飘呼呼,真假难辨,看上去是如此的诡异。
而在荒原上十公里外的一座光秃秃的山头上,密密麻麻的蝙蝠倒挂在山崖下方,一动不动简直就像石雕一样,也不知有多久了。
黑暗议会和血族的大军,早就在此大批量地集结,迷迷蒙蒙的雨雾中也数不出来了多少人,而各自双方的首脑,此刻却并不在军中。
议长孤身一人站在黑暗神殿最深处的一座殿堂里,这里看上去和平时议事的大殿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墙壁、地板,那巨大粗壮的石柱上全都结满了厚厚一层冰霜,整个大殿都被寒冰围绕,而少见地映出一片洁白的光芒来。
大殿的正中央,放着一枚厚重的石棺,也早已被冰霜爬满,透过洁白的冰凌依稀能看见,这枚石棺呈一个诡异的六棱形,表面雕刻满了扭扭曲曲的符文,棺身上缠绕满了粗大的铁链,好像当初放置这口石棺的人,担心里面的东西会突然跑出来一样。
议长站在石棺前,老脸一耸忽然笑了起来,喃喃道,“老鬼们,你们在里面关了那么久,闷不闷啊?如果闷的话,我就放你们出来透透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