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苏默睁开双眸,首先感受的是横在腰间的有力长臂如绳一般,把她紧紧地绑住,把她困在某个温暖又霸道的怀抱里。
迅速偏头,看到还没有醒转的寒沐宸,苏默才记起昨天是个什么日子。
动了动身子,觉得这具身体像散了架似的,都不像她的了。昨天晚上的新婚之夜,激情似火,他的需索,她的回应,他的粗喘,她的低吟,谱写了一首人体本能的乐典,可是弹唱之后的结果便是此刻她觉得酸痛依旧。
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一分钟,苏默才试探着想把横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手拿开,可她才扳了一下,那只大手本能地就施加了力道,她非但没有扳开,反而被大手搂得更紧了,她的脸都被压贴着寒沐宸的胸膛了,好在此刻两个人身上都穿着睡袍了,替她省去了些许的尴尬。
霸道鬼!
苏默在心里甜蜜地骂了寒沐宸一句,睡着了都不忘把她紧搂在怀。
暂时无法月兑逃出来,她又不忍心惊醒寒沐宸,便老实在呆在他的怀里,明亮的大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熟睡中的寒沐宸。
细看,他其实长得挺俊的,两道浓密的剑眉飞扬着,刀刻一般分明的五官,充满了阳光气息,醒着时锐利又深沉的鹰眸,总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睡着的他安安静静的,没有了狂傲,没有了霸道,像个孩子似的。
孩子?
苏默失笑起来,他高大威猛,要是知道她把他形容成孩子,不知道脸上的黑线会染上多少线呀。
在打量的同时,苏默的手不受控制地欺上了寒沐宸的脸,很好奇地来回地模着,觉得他的肌肤也挺光滑的,心里暗思着:原来不是只有女人的肌肤才光滑,男人肌肤的手感也相当的不错。嗯,既然手感不错,那她就多揩揩油,反正他是她的男人,她不揩油白不揩。
这样想着,苏默便肆无忌惮地在寒沐宸的五官巡游着,最后手指停留在他抿着的唇瓣上。闪烁着大眼,苏默决定试试偷吻别人是怎样的一种滋味。于是,她略略地抬高了头,轻轻地把唇凑到了寒沐宸抿紧的唇瓣上,才触到,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急地想后退,可惜太迟了,某个垂着鱼钩,等鱼上钩的男人不给她后退的机,按紧她的后脑勺,攫住她的双唇,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如蛇一般灵巧地滑进她的芬芳领域,捕捉到她似躲闪,似勾引的丁香小舌,加深了这个偷吻。
偷鸡不成蚀把米,估计就是像她此刻这样吧。
被吻了个彻底的苏默在心里嗔着。
“老婆,早晨。”
唇舌交流之后,寒沐宸温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苏默的耳边响起,颇为俊美的脸上扬着温煦的宠笑,柔得都要成水眸的眼神锁着苏默的脸。
“你骗我。”
苏默轻捶他一记,娇嗔着。“你早就醒了,还在装睡。”害她肆无忌惮地占他的便宜,反倒被逮个正着,被他连本带利都算了回去,半点便宜都没有占到。
嗯,她是知道的了,这个男人是天下第一会算的男人,她想算他的便宜,难呀。
“我老婆想看我,我自然要大大方方地给我老婆看。我老婆想模我,我更要大大方方地让她模,我老婆想吻我,我可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回应才行,否则老婆会说我这个当老公的太不上道了。”寒沐宸油腔滑调,句句不离老婆,惹得苏默又好气又好笑,干脆又捶了他一拳。
不经意地扭头,看到落地窗前厚重的窗帘显得特别的明亮,那是外面的阳光奋力想穿透而入所致,苏默连忙坐了起来,动作太猛,吓得寒沐宸也跟着急急地坐起来,迅速地搂着她,关心地问着:“老婆,怎么了?”
苏默一边扳开他的手,一边就往床下滑去,嘴里有点急地问着:“现在什么时候了?”今天是她新婚第一天,也是正式成为寒家媳妇的第一天,她可不能睡到日上三竿呀,谁知道寒家这个本市第一名门对新媳妇有什么规矩,她更没有忘记婆婆可是非常不喜欢她的。要是她稍有错,她保证婆婆会对着她挂着温和的笑,说着刺骨的话。
“我竟然睡到现在才起来,不知道大家起来了没有,会不会怪我起得这般晚?看外面的亮度,现在少说也有十点了吧,天哪,沐宸,我竟然睡到了十点,太阳都……呀,沐宸,你做什么呀,放手啦,别压着我了,我的骨头都要断了,唔……”
苏默的碎碎念被寒沐宸以吻封住。
略带惩罚的吻结束后,苏默的唇肿胀起来,结束起床吻才多久,他又霸道的一吻,她的唇真倒霉,短短十分钟之内,就遭受他两次袭击。
“默默,我说过有我在,天塌下来,你只需当成被子盖。”寒沐宸深深地强调着。他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在害怕什么。但他不能让她这样担心,不能让她这样害怕。她嫁的是他,不是他的家人,她需要在乎的是他,而不是他的家人。
不错,他们寒家的规矩是很多,新媳妇进门第一天往往要最早起来,替一大家人煮早餐,那是一种考验,要验证新媳妇是否真正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这是以前老祖宗定下来的老规矩,其他人都遵从着,可他不想遵从。
他可舍不得心爱的娇妻一大清早就离开他的怀抱去劳累。
大宅里,佣人多的是,何必劳烦他寒沐宸的娇妻做早餐?
“不要在乎规矩,你只要在乎我就成。有我在,谁也不敢指责你半句。”老祖宗的规矩到了他娇妻这里,对不起,他要毁之!
反正人欺他的娇妻,他就毁人,规矩欺他的娇妻,他就毁掉规矩!
他的妻子是娶回家里疼着的,不是娶回家里守规矩的。
“可是……”苏默还是觉得不妥。
“别可是了。”寒沐宸按压一下她的唇,宠溺又邪恶地说着:“这可是咱们新婚第一天,新婚第一天,都是允许一整天赖在床上,做我们该做又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