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季拱了拱手,去殿外传来两名粗仆,命他们对秦卿主仆两人用仗刑。
两名粗仆一人提起一名女子,丢在冰冷地板之上,抬手便要落棒狠打。
看那秦卿不住的喘,一仗下去便可丢了性命,哪堪五十重仗?
丫鬟画儿哭作泪人儿,哽着嗓子道:“打奴婢吧,奴婢画儿愿意替主子挨那五十仗,心慈恩厚的殿下,求求你饶过秦卿主子!求你…”
哪里作效。
秦敬榕自是冷面相对。
采兰、斯季两人唯有安静旁观。
粗仆见殿下无饶过之意,落仗便打。狠狠一棒落将下去,夹携着风,砰地一声,打在人身上。
“啊啊——!”凄厉惨叫划空而起。
一刹那。
在场诸人面上均已色改。
落棒粗仆面带惧色,丢了棍仗,跪倒在秦敬榕面前,“小人失手,请殿下降罪!”
原本冷眼旁观的秦敬榕,竟而满面讶色,自榻上缓缓立起,朝着那行刑之处而去。
那丫鬟画儿忘了哭,泪眼凝视着秦卿的方向,以及趴在秦卿背上,正拧眉咬牙忍痛的人儿。
最是那秦卿感到震惊,若是棍仗落在她身,何以不觉疼痛?倘若落在她身上的并非棍仗,又当是谁替她拦下这场浩劫?
缓缓回头,一张明媚鲜艳的面庞落入眼帘,不禁呼道:“紫嫣姑娘!”
却是紫嫣,千钧一发窜入仗底,胳膊肩背狠狠受了一仗,如今疼得后背似乎已尽碎裂,咬紧牙关,对秦卿道:“我如此康健之人,受这一仗已觉九死一生,换做是你,如何受得了?”
如此掏心窝的话,惹的秦卿心中一阵酸、一阵暖,落了两串清泪。
秦敬榕为着紫嫣的行为极为震撼,想紫嫣与秦卿仅相识片刻,甚至未曾说一句话,她何苦以身挡仗,倒真是一个真性情的痴傻人儿。
“殿下,”紫嫣跪起身来,正色道:“仗打秦卿主仆两人之前,可否容紫嫣说几句话?”
秦敬榕晒了晒双眸,倒未置可否。
斯季心道这紫嫣姑娘阻拦行刑,已是背了殿下的意,现下竟敢要与殿下据理相争?
“采兰,快扶你主子休息去,使殿下气怒至怎样才肯罢休!这一场荒唐事!”斯季对采兰使眼色。
采兰哪里不懂他的意思,立刻俯身搀住紫嫣手臂,紫嫣嘶的一声,一股剧痛钻心透出来,采兰一惊,放了这只被仗打伤的胳膊,转而去扶另一条胳膊。
紫嫣却是不从,跪地不起。采兰当真为难。
“不妨。孤王倒想听一听你想说什么。”秦敬榕衣袖一挥,使那采兰退去数步。
斯季一惊,殿下似乎饶有耐心与这女子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