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孩子气的报复行为,已经完全丧失了一个合格特工的心里素质。
苏慕延着实没想到,历来张牙舞爪、生人不可近的她,竟有这样可人的一面,索性将手指任由她折腾。
半晌后,直到嘴里都有了咸涩的血腥味,男人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感觉不到痛?”上官素倾狐疑地将他上下打量,她是狼人,而他又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
“这点痛,根本不足为惧,如何,现在心底可好受了些?”苏慕延冷斥,捡起床头的丝绢,不疾不徐地擦拭伤口溢出的血渍。
心底可好受了些?上官素倾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她无法看透,这个给她下了蛊毒,又如此放任惯着她的男人!
“赤炎狼,不要企图对本王存非分之想,如若不然,你将会受到最沉重的惩罚。”苏慕延似是能洞悉她每一个小心思,冰冷无情的话从凉薄的唇里溢出。
爱上他?怎么可能?上官素倾神色漠然地捡起床头的衣物,一件件穿上,而此时,门外传来御林军整齐有序的脚步声。
“这场戏,开场挺精彩的,记得好好演完它!”语毕,苏慕延按下一道机关,身影瞬间消失在甘霖池。
“立刻搜出谋害长公主的凶手!”
“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翌日,三王府里,夜色深沉,苏慕延孤身坐在灯下,手中摊开一枚暗红色的玉佩,上头的流苏颜色陈旧,并不昂贵的饰品,而他却佩戴了许多年,“素素……”
他轻声唤着,沉入久远的往事里,大手紧紧攥着那块温凉的玉石。
就在这时,一抹黑影立在房门口,暗卫流影低声禀告,“爷。”
苏慕延将玉佩卷入衣袖中,敛去思绪,“进来!”
流影一身干练黑衣,风尘仆仆赶回来,他小心推开门,“大理寺的进展比爷想象中要快,上官姑娘白日里故意惹怒狱卒首领,现在已经成功进ru了重刑犯关押的天字牢房,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就能拿到那东西。”
苏慕延幽深的黑眸也不禁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赤炎狼,果然没有辜负本王一直以来的期望。”
“爷……”流影沉吟着,不知当说不当说。毕竟主子这段日子那般宠着上官素倾,如今她在牢里受了委屈……他心底又会作何想?
“什么时候起,你变得吞吞吐吐了?”苏慕延冷眸看他。
流影唯有如实说道,“回爷,上官姑娘在里面受了刑……”
流影的话还未说话,苏慕延便沉声打断他,“她是赤炎狼,生来低贱,那些皮肉伤,对她来说根本不足畏惧!”
苏慕延眼中渗着的绝情,一如往昔。流影这才恍然大悟,这世上,任何人在主子心底,不过是一抹可有可无的尘埃,上官素倾也不例外。
流影沉默着告退,走到门口的地方,苏慕延忽然喊住他,淡淡的语声并未夹杂多少情绪,“她伤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