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漠北大胜,突厥大军已经死伤过半。”楚轩温和的脸上染着笑,快速的将手中的信笺递到了龙千越身前。
“好,君寒果真用兵如神。”接过信笺,龙千越朗声笑了起来,“轩,我们一同去校场,看看慕容旗下的军队准备的如何了?”
“是,主子,我立刻去备马。”楚轩应下声,快步的向外走去。
“王爷,什么事高兴成这样?”叶蔷斜依在门口,看着眉眼中皆是笑意的龙千越,调侃的开口。
“漠北大胜,君寒飞鸽来信,再过十多天就该回来了。“龙千越轻笑着的看向叶蔷,却见她错愕的一怔,忽然兴奋的笑了起来,一把拉过龙千越的手,不确定的开口,“王爷,我二哥真的要回来了。”
“是,瞧你高兴的。”看着她的笑颜,龙千越苦涩的摇了摇头,她的情全都给了君寒,一点都不曾留下。
“那当然了,我可都盼了半个多月了,终于要回来了。”不曾顾及到龙千越眼中的酸涩,叶蔷径自的笑着,拉着龙千越的手,“王爷,二哥说了,回来后要陪我去江南看桃花开。”
“傻丫头。”无奈的模了模叶蔷的头,却见楚轩已然走了过来。
“主子,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要去吗,去校场看慕容。”点了点头,龙千越看向身侧笑的幸福的叶蔷,双眸璀璨,目光含笑,她可以这样幸福也好。
“好,走吧,王爷。”叶蔷率先迈开步子,却发觉自己的手不知道何时正紧紧的抓着龙千越的手,。面色上一阵尴尬,随即要松开,可惜被抓的人动作更快。
反握住叶蔷的手,如同没有看见她松手的动作,龙千越牵着她向外面走了去,叶蔷一笑,任由他牵着自己走了出去。
一片宽阔的练武场,蹄声一阵急似一阵,攻、刺、退、守,长矛、方戟在士兵的手中整齐的比划着。
暖暖的日头下,校场外的骑兵前,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上,身穿铠甲的将军正沉声指挥着阵行的变化。
眯了眯眼睛,叶蔷回眸对着龙千越一笑,赞叹道:“将军大人好威武。”
“自行操练。”听到一旁雷奔的提醒,慕容毓跃下了马背,向着叶蔷和龙千越的方向走了过来,沉声开口:“王爷。”
“慕容,进屋子,有事情要和你说。”拍了拍慕容毓的肩膀,龙千越同他一起进了屋子,而叶蔷则无聊的选了块阳光普照的地方,坐了下来观望着四周士兵整齐精湛的训练。
“漠北边关告捷,同时宫中传来消息,谭唯同已经将皇宫里的御林军悉数换成了他手下的人,大战在即,你恐怕要准备出征攻城了。”收敛了一贯的随意,龙千越郑重的开口,目光凝重的看向慕容毓,多了份期望,也多了份关切。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只要谭唯同一谋反,我们立刻出兵勤王。”慕容毓沉声应下,走向一旁的书案,指向桌上平摊的城池地形图,“周遍的几个城池,我已经派军过去了,只等着烽火燃起,就可以攻城,至于另一边,只等着君寒旗下的大军击退突厥大军后,和我们形成包围趋势,相信谭唯同势必兵败如山倒。”
“慕容,这一战,虽然不凶险,可战场无情,多加小心。”龙千越目光凝望着多年的挚友,第一次见面,却是在酒楼,一见如故,把酒言欢。
直到半年后的宫中盛宴,二人才知道了彼此的身份,这么多年来,他们步步为营,小心谋划着一切,就是为了扳倒谭唯同在朝中几十年来的根基,如今终于是希望在前,一切都将要重见光明。
“以茶代酒,末将在这里敬王爷一杯。”慕容毓动容的开口,恭敬的将茶杯递到了龙千越身前,他的军令,一旦要出征后,绝对不饮酒,从将军到手下的士兵,一律戒酒,直到凯旋归来后才会痛饮几杯。
以茶代酒,龙千越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明天就准备出征?”
“是,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谭唯同叛乱就在近日。”慕容毓同样饮尽了杯中的茶水,随即同龙千越一起将杯子掷在地上,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如同他们必胜的决心。
“王爷,将军大人,你们做什么?”听着屋子里的破碎声,叶蔷错愕的走了过来,张头看向屋子里,却莫名的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息。
“慕容,同她道个别,我在外面等。”拍了拍慕容毓的肩膀,龙千越对着叶蔷一笑,将她拉进了屋子里,“去吧,慕容明日就要出征了。”
“出征?”再次听到这两个字,叶蔷脸色忍不住的一阵苍白,从二哥出征开始,她对这两个字就敏感,似乎无形之中染上了沉重。
“蔷儿。”凝望着身前盯着自己失神的叶蔷,慕容毓唤了一声,随即向一旁的书案走了过去,将夹在书中的一张宣纸拿了出来,“蔷儿,这个给你。”最后一次牵起她的手,慕容毓将事先写好的休书放进了叶蔷的掌心里,“以后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叶蔷愣愣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休书,再次抬眸看向面色沉寂而冷漠的慕容毓,“将军大人,谢谢你。”
“傻丫头,一直以来我都不曾善待你。”大手伸了过来,最终却还是犹豫的放下,慕容毓低声道:“原本娶叶离,也只是为了刁难你,刁难叶家,不曾想阴差阳错的娶了你,快半年的时间,却从没有好好的对待过你,蔷儿,莫要怪我。”
“将军大人,你准备日后善待盈盈吗?”将休书收了起来,叶蔷犹豫的开口,大战在即,她不该说着些,可如果不防,慕容毓若是出了任何的意外,她会愧疚一辈子。
慕容毓冷凝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叶蔷,沉思片刻后,缓声道:“蔷儿,我写下休书不是因为要和盈盈破镜重圆,而是不想耽误了你。”
她的心,她的情都在叶君寒身上,无论是秉承当初对叶君寒的承诺也罢,还是真心的放她自由,他写下休书仅仅是为了她考虑,不想她名不正、言不顺的跟随着叶君寒。
“将军大人,我们出去骑马可好。”叶蔷忽然开口,不容分说拉起慕容毓的胳膊,校场外随即牵过两匹马,率先跃上了马背,向着远处的树林狂奔而去,慕容毓看了一眼,随即翻身上马追上了叶蔷的身影。
正午的阳光正浓烈,快马急弛,迎风狂奔似乎可以冲散心头一切的郁结和压抑,只余下空旷的开朗。
呼啸的风吹乱了一头的青丝,幢幢树影急速的倒掠,骏马在叶蔷的操控之下,在路径错综复杂的林中灵敏的左一拐、右一弯,转眼便冲出了树林,直到林后一个平坦的山坡。
“将军大人,我们就停在这里。”脆声喊着,笑声里有着放松后的喜悦,低声勒停了飞奔的骏马,叶蔷利落的跃下马背,让刚刚狂奔的马儿随意的走动着。
“蔷儿,你有话要对我说?”紧随其后的慕容毓也在同是停下了马,看向席地而坐的叶蔷,她虽然精明聪慧,却藏不住,尤其是那双眼,若是有事,必然会在眸子里闪烁着思虑的波光。
“将军大人,本不该说的,可你也知道我藏不住话。”叶蔷笑了起来,目光看向慕容毓冷肃的脸庞,叹息一声,终究是要开口的。
“将军大人,你知道那晚的刺杀,所有的刺客都在你和王爷的正对面,可王爷的毒镖却是射在了肩膀偏后,很明显暗器是从后方射过来的。”叶蔷缓声的开口,她只希望慕容毓知道了实情后,不要影响他这次的出征。
“是,这能说明什么?”虽然不知道叶蔷为什么会提起半个月前的刺杀,可慕容毓却忽然感觉到一抹的不安,似乎有什么牵扯着胸口,压抑的难受。
“偷袭王爷的人,王爷知道,是我们熟悉的人,所以才会混在人群里不动声色的发了暗器。”叶蔷平躺在山坡上,眯起眼看向湛蓝的天空继续道:“王爷没有说出是谁,是因为顾及到将军大人,所以才压了下来。”
“顾及我?”慕容毓一怔,目光阴郁的流转着,瞬间神色一沉,坐起身来看向一旁的叶蔷,严肃的语气微微的颤抖,“蔷儿,你说是盈盈要暗杀王爷!”
“是,盈盈和我同属一个组织,她的任务就是对王爷下必杀令,只可惜没有成功罢了。”叶蔷直起身子,目光探询的看向神色莫测的慕容毓,轻声一笑,安抚的开口:“将军大人,不过你可以放心,必杀令已经解除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王爷的安全了。”
“所以她一开始接近我,回到将军府也只是因为任务。”慕容毓低声的开口,忽然明白为什么她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来找他,也明白她为什么那样臣服蔷儿,原来一切不过是为了杀手组织而已。
“将军大人,如果盈盈还爱着你,我会有办法让她同你在一起过平静的生活,可”余下的话咽了回去,叶蔷知道自己不说,慕容毓也会明白她话里含义。
“蔷儿,你和王爷一样的傻。”许久的沉默后,慕容毓忽然开口,释怀一笑,似乎压抑在心里十多年的结在一瞬间打开了,“就因为顾及我,所以宁愿安放一个杀手在身边,让你们随时都有危险,也不告诉我真相?”
叶蔷点了点头,毕竟当初慕容毓对她成见很深,现在忽然告诉他盈盈的事情,她还真怕他承受不起,毕竟是他爱了这么多年,思念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她的背叛一般人都会接受不了。
就像二哥要是忽然背叛她,或许大哥忽然背叛她,同她的感情全都是虚假的,她一定会自己崩溃掉。
“我没事。”感觉到叶蔷的担忧,慕容毓浅浅的弯起嘴角,揉了揉叶蔷的发,这么多年的思念在盈盈一次次冷冷的拒绝下,已经消融淡泊了,只余下无穷尽的愧疚,如今忽然一起都明了,连心底最后的愧疚也放下了。
“将军大人,你真的没事吧?”眼睛疑惑的瞪大,叶蔷不解的抬起目光看向忽然笑开的慕容毓,该不是悲痛到及至的笑容吧?
“走吧,蔷儿,回去吧,还有很多军务要处理。”淡笑的开口,慕容毓忽然站起身来,一把拉起叶蔷的手,“蔷儿,我走后,你要好好保重,听王爷说了,君寒一回来,你们就要离开去江南了,而明日我就要出征了,今日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日后好好照顾自己。”
“将军大人,你同样保重,战场凶险,多加小心。”叶蔷点了点头,看向坐在马背上的颀长背影,这一别,三五年之内,再无相见之期,“将军大人,你往右,我往左,珍重了。”
“蔷儿,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幸福!”铿锵的话音落下,慕容毓扬起马鞭,瞬间骏马吃痛撒开蹄子向着右边的道路快速的飞奔而去。
而左边,叶蔷在同一时间扬鞭向着左边飞驰而去,马蹄声急,叶蔷忽然回过头,看向远处的慕容毓,却见他同时回过头,悠远的目光里复杂而深邃,似乎有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情愫。
将军大人,一路珍重!叶蔷温柔一笑,挥了挥小手,随后低声一叱,向着远方快奔而去。
丞相府。
叶邵海快步的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容,君寒终于大破突厥大军了,如今只要丞相的第三计一成功,天下就是他们的了。
“邵海,你来了。”谭唯同同样兴奋的脸上有着大计将成的喜悦,拍了拍叶邵海的肩膀,贪婪的目光里是不再掩饰的野心勃勃,“邵海,事情办的如何了?”
“姐夫你放心,按照你的要求,叶家已经收购了市面上大部分的粮食,囤积在了郊外的农庄上,如今君寒又连连传来捷报,我们终于可以谋划大事了。”
同样苍老的脸上是同样算计的阴险,叶邵海将手上的帐册递了过来,“国库的银子也一步一步的存到了我们的钱庄上,如今那傀儡皇上是既无兵权又无钱财,天下都将是姐夫的天下。”
“我已经收到边关的最新战报。”诡秘的笑着,阴险的老脸上流露出洋洋得意的张狂,谭唯同将一旁的军情展了开来,“这是突厥发过来的,因为君寒的军队歼灭了他们七万的军,余下的三万残兵在第三处已经部署好一切,只要歼灭了独孤鸣手下的精兵他们就休战,而作为对我的报答,突厥王答应日后我领兵夺位时,助我一臂之力。”
“这么说,我们现在就可以胁天子以令诸侯了。”叶邵海兴奋的瞪大眼,天下就将是他们的了,日后他将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和富贵。
“今夜就是我们大举之时。”铿锵的开口,谭唯同冷声大笑着,“邵海,我已经部署好了一切今夜就夺宫,逼皇上传位与我,赐死龙千越。”
皇宫。
龙康栎正酣睡着,一手搭在被子里**的妃子身上,一腿搭在另一边同样是赤身luo体的妃子上,一龙戏两凤,让他耗尽了所有的精力,此刻正沉沉的睡下了。
“叶贵妃,皇上正休息着,你不能进去。”值更的太监低声的开口,拦下叶倾城的身子,同样是皇贵妃,可这宫里,谁有叶贵妃尊贵,撇开皇上的宠爱不说,就凭着叶家的财势,叶将军如今手中的几十万大军,谭丞相的庇护,这叶贵妃也是宫里除了皇上最尊贵的人了。
“让开。”叶倾城冷声的开口,一把推开身前的太监,夫妻一场,他待她不薄,如今宫中已经变天了,她维护不了他什么,只希望在御林军冲进来时,他有一个帝王该有的样子和尊严。
“叶贵妃。”被推的一个踉跄,太监随即稳住了身子,不敢大喊,怕惊醒了龙塌上的人,所以只好跟着叶倾城的步子走了进来。
“皇上,皇上。”叶倾城连连连唤了两声,昏睡的龙慷栎没有动静,倒是一旁侍寝的两个妃子被惊醒,错愕的看着站在一旁神色有些焦虑的叶倾城,低声的开口,“娘娘,恕臣妾不能行礼。”
摆了摆手,叶倾城低声开口,“把皇上喊醒,伺候皇上更衣。”
“这?”两个妃子不安的对望一眼,却是三更十分,昨夜皇上和她们疯狂的欢好了一夜,这个时候把皇上喊醒,岂不是惊了圣驾。
“我来。”见她们没有反应,叶倾城快速的走了过来,坐在龙床上,冰冷的手探了被子里,摇晃着龙康栎欢yu后松散的身子,“皇上,皇上醒醒。”
一阵叫喊后,龙康栎一摆手,含混不清的开口,“今日不上朝,有什么事让谭丞相处理。”
叶倾城无奈的皱起眉头,这样的帝王,天下如何守的住!
“皇上,是臣妾,皇上你起来更衣,臣妾有要事。”叶倾城再次的开口,扶起睡眼惺忪的龙康栎,随着一旁的两个妃子,伺候他穿好了龙袍。
“爱妃,这么晚,出了什么事?”揉着眼,龙康栎揽过叶倾城的身子,对于她,除了顾及到谭丞相外,她的温柔涵养无一不让他倾倒,倾国倾城,莫过如此!
“皇上,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切记保命第一。”叶倾城微微的退开身子,对着龙康栎一拜。
“保命?”眉头皱起,龙颜不悦,却依旧没有发怒,只是语气里多了份沉重,“爱妃,在胡说什么?莫不是今晚朕招了两名妃子侍奉,爱妃吃醋了?”
忽然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龙康栎疑惑的站起身来,“小福子,去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是,皇上。”小太监快步的向门口走去,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刚到门口的身子直直的倒了下来,而一旁的御林军长剑猛的抽回,鲜血飞溅在大殿之上。
“放肆,来人啊,抓刺客。”错愕一怔,龙康栎大喊着,却见门外跑来整齐的一排御林军,手执长矛和宝剑,而为首的却正是身穿黑色风衣的谭唯同。
“丞相大人,你来的正好,把这个在殿前行凶的刺客给朕拿下。”刚刚悬着心忽然放了下来,龙康栎笑着坐,恢复了王者的高傲和尊贵。
脚步一顿,谭唯同嘲讽的看向对着自己颐指气使的龙康栎,纵声大笑着,身后的御林军附和的大声笑了起来。
谭唯同手一挥,却见刚刚站的整齐的御林军忽然整齐的跪了下来,沉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得意的开口,谭唯同一解披风,一身金色龙袍赫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而此刻他手中多了份圣旨,看向神色大变的龙康栎朗声笑道:“这份圣旨已经盖好了玉玺,朕特封你为平庸王,迁居到鲁洲,终生不得返回雀禳城。”
“谭唯同,你竟然敢逼宫,废黜朕自称为皇上!”指着谭唯同的手颤抖着,龙康栎苍白的脸上一阵气结。
“来人,将平庸王押解到一旁的偏殿,待斩了龙千越之后,发配鲁洲。”谭唯同纵声笑着,手一挥,却见一旁的两个御林军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手月兑下龙康栎的龙袍,随即架着他向外走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龙康栎忽然挣月兑了御林军,阴冷的目光愤恨的盯着得意的谭唯同,寒声笑道:“奸贼,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三王爷手握重兵,你的死期也不会远的!到时候朕让你五马分尸满门抄斩,暴尸荒野,永世不得超生!”
“手握重兵?”谭唯同神色一怔,忽然张狂的笑着,指着正北方,大声开口道:“如今手握重兵的可是君寒,是我谭家和叶家的人,龙千越那点兵力,朕还不放在眼里,只要君寒十日后从漠北凯旋归来,随即就可以剿灭龙千越的兵马,天下就是我谭唯同的!”
凤武城。
一匹快马穿破夜色,向着凤武城急奔而来,手扬起令牌,高声大喊着:“八百里加急,快开城门。”
“快开城门,快开城门!”守城的人点燃了火把,照亮了城下金光闪闪的令牌,随即打开城门,马鞭再次的扬起,士兵风驰电掣般的向着王爷的大宅飞奔而去。
“王爷,八百里加急!”士兵猛的跃下马背,却听见身后骏马一声嘶鸣,猛的倒在地上疲惫而死。
“王爷!”楚轩快速的接过信笺递给从床上刚起身的龙千越。
“传本王军令,谭唯同谋朝篡位,逼宫囚天子,凡我龙腾王朝的将士,随本王登上城楼,燃起烽火,攻向雀禳城,勤王保驾。”
龙千越收好信笺,纵身高喊着,随即同楚轩快步向外走了去,一旁的将士早已经整装待发,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城楼,烽火燃起,战火在这一刻蔓延开来。
“勤王保驾,歼灭叛党!”城楼下,士兵高声呼喊着,火把照亮了天际,远处的得到军令的慕容毓已在同一时间发起了攻城。
十日,战火蔓延燃烧在龙藤王朝的每一寸土地上,烽火连天,死尸堆积如山,鲜血浸染了每一寸曾经祥平静的土地。
“主子,慕容将军捷报,已与昨夜攻下城池,战线再次向雀禳城拉近。”
一大堆的奏章前,龙千越抬起头,含笑的接过楚轩手中的奏章,笑容染声疲惫的眉角之上,“通报三军,为慕容将军及帐下所有将士记上一功。”
“是,属下立刻去。”楚轩应声退下,却和门外飞快跑进来的士兵擦肩而过。
“王爷,东北传来捷报,三个城池不攻自破,愿意归属王爷,这是各位诸侯的降书。”士兵沉声说着,低垂的目光里染上一丝阴厉和毒辣。
“好,将降书呈上来。”龙千越大喜,不费一兵一卒乃是他最大的心愿,毕竟战死的都是龙腾王朝的将士。
“王爷,你的茶。”叶蔷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捧着刚泡好的茶水和糕点,终于明白一个男人要是忙碌起来,会是如何的拼命。
他真当他是机器人,如果不是她在一旁的督促着,叶蔷估计他一天绝对不会睡到三小时,所有的时间都在处理前方的战事,战败城池的安抚,百姓的生活,官吏的分配,高处不胜寒,除了寂寞外,更多的却是劳碌。
“蔷儿,放在一旁。”随意的应了一声,龙千越喜悦的心思依旧放在眼前的降书上,如此一来,只要他善待了这三个城池的百姓和官吏,日后,会有更多的诸侯效仿,他就可以将损失和死亡减少到最低程度。
“真是的。”嘀咕一声,叶蔷挫败的叹息着,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却见眼前银光一闪,却是一把匕首对准了龙千越的月复部。
“王爷小心!”惊恐的喊着,叶蔷身影快速的闪过,向着龙千越扑了过去,身子迅速的一个翻转,只感觉背后一痛,自己的一掌也随即往身后的杀手身上打去。
“蔷儿!”龙千越一怔,接过叶蔷倒在怀抱里的身子,鲜血顺着她的背后慢慢的流了出来,却是乌黑的色泽,刀上有毒。
“王爷。”门外的暗卫听到喊叫随即闪身进屋子,将行刺的杀手包围住,打斗声激烈的传了过来。
“蔷儿,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上一刀?”怀抱着叶蔷的身子,龙千越神色剧痛的大喊着,却见叶蔷脸色渐渐的泛起青黑色,一双唇也染上了青紫。
“王爷。”握住龙千越的手,叶蔷牵强的笑着,“王爷,我没事。”
“蔷儿,为什么要那么傻?”第二次了,这是她第二次舍身救他,龙千越紧紧的握着叶蔷的手,赤红的目光里染上深深的悲痛,为什么要那么傻!
“王爷,我若去了,千万不要告诉我二哥,只告诉他,我去漠北找他了,不要……不要告诉二哥我死了,不要让他陪我……陪我殉情。”心头剧烈一痛,一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染红了龙千越白色的衣裳。
“蔷儿!”悲痛的哀号着,龙千越抱紧怀抱里的身躯,泪水冰冷的自眼角落下,滴在叶蔷血色尽失的脸上。
“王爷,刺客自尽了,身上没有任何的解药。“暗卫低声的开口,不敢贸然进屋打扰屋子里神情悲痛的龙千越。
“蔷儿,你支持住,我立刻给你把毒吸出来。”顾不得许多,龙千越快速的开口,翻过叶蔷的身子。
“不准!”一把推开龙千越的手,叶蔷喘息着,大力的握进他颤抖的手,“你是天下的百姓的希望,不准你为了我吸毒。”
嘴角是不断溢出的鲜血,叶蔷目光诚挚的锁住龙千越悲痛欲绝的脸庞,隐忍着痛,低声开口:“王爷,不要逼我自尽。”
“蔷儿,你让我情何以堪。”昂起头,龙千越无声的将眼中的泪水逼回眼中,她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什么要那么的残忍!
“放心,我死不了!”轻笑着,知道他答应了自己,叶蔷手快速的扬起,袖中一枚信号散快速的飞上天空中,绽放开七彩的色泽。
而同一时间,凤武城玄字楼的人看到暗号后,千里快马同传递信息的雨鸽同时向着雀禳城的方向行去,而唯一的信息是,玄字楼楼主中毒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