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秘书的脸色变化再加上刚才那一出,徐子蕾要是再看不出她们之间有什么,那她就是傻子!
“吃饭!”冷昱爵懒得理她,避开话题朝她吼了一声。
“你说,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徐子蕾不依不挠,小脸怒气冲冲地看着他问。
冷昱爵放下手中的筷子,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继而又继续低下头吃菜。
又不理胨?
徐子蕾怒极了,阴着张脸就小声地嚷:“冷昱爵,你个杀千刀的负心汉,老娘给你模也模过了,亲也亲过了,居然敢给老娘在外面搞外遇?”
“破坏军婚罪你懂吗?至少有期徒刑三年!!你大爷的还敢拈花惹草!小心送你去军事法庭!”
陈意浓说的对,现在不紧点,一味的放纵他,回头别真的破坏军婚的人成了自己驴!
她易怒,一怒便会口不择言得乱说一气,冷昱爵看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心里既好笑又好无奈,皱眉看向她问:“破坏军婚?你确定是军婚?”
他这么一问,徐子蕾便蹙眉,没好气的道:“军婚怎么了?你不是军人么!”
冷昱爵眼神冰冷地扫了她一眼:“破坏军婚的构成要件第一条就是现役军人。”
“你退伍了?”徐子蕾突然间恍然大悟,“就说嘛,没退伍怎么可能让你来司法机关工作!由此可见,军政关键时刻还是得分家。”
冷昱爵不语,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被他这么一打岔,徐子蕾的怒气倒是消了不少,可转念一想,这构不成军婚有什么关系,反正她自己是家庭婚姻法庭的,真到那步还怕他不成!
“别给我扯远了,那你说你跟她什么关系到底?听着那句‘爵哥哥‘我浑身上下都打颤,真够恶心的。”
言下之意对李婉和他的关系还是继续贯彻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政策。
冷昱爵静静得睨了她一眼,那眼神别提多慎人了,就在徐子蕾准备丢盔弃甲放弃的时候,他却又突然表情森冷的丢出了一句话:“她我女朋友,那你呢?”
她是我女朋友,那你呢?
徐子蕾被他这句话说懵了,脑袋一炸,眨巴着双大眼睛看着他。
冷昱爵难得心情好,俊眉一扬,刚毅冷漠的脸上竟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容。
徐子蕾错愕了半晌猛然回神,“你什么意思?”
她满心期待地看着他问,冷昱爵却是收了笑,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不答。
“啊喂!冷昱爵,你说话啊!什么叫‘她是我的女朋友,那你呢?‘”
“……”冷昱爵低头吃菜,对她不理不睬。
徐子蕾又急又气,忙伸手越过桌子拽着他拿筷子的手:“冷昱爵,给我把话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他依旧不答,徐子蕾瞪眼,小声嘀咕:“拖拖拉拉,故弄玄虚的真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领教过?”冷昱爵放下筷子,一双鹰眸紧紧地盯着她,沉静道。
想到那晚差点擦枪走火,徐子蕾小脸涨得通红,嗔了他一眼又继续嘴硬:“敢说不敢承认的,就不是男人!”
“随你。”冷昱爵低头不语,徐子蕾却笑了,“反正我听见了,你不许耍赖了!”
冷昱爵闻声抬眉一笑。
他原本就剑眉星目,轮廓分明,此刻一笑刚硬的线条突然间松动带着些许柔和,徐子蕾睁大眼睛,被他这一笑惊到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这么冷漠寒冰的人也会笑。
“北方有佳男,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她改了个字,由衷的赞美,冷昱爵却把眉毛一拧朝她低吼:“吃饭!”
徐子蕾伮伮嘴,想要反驳又惧怕他发怒,不甘不愿地拿起筷子吃饭菜。
下午,冷昱爵回办公室没多久,李婉就抱着一堆资料出现在他的办公室内。
冷昱爵正在翻看资料,见到她来神色并没有太大变化。
李婉也不怒,笑晏晏的走过去,将手中的资料放在他面前:“这些是我这几天查找整理的,高院十年以前作出的一份调解书有错误,认定事实的证据不足,认为应当通过审判监督程序再审,作出中止原调解书执行的决定,并将调解书交给原审判员再审。这件案子当年是轰动一时,牵扯其中的人,大多跟我们要查的重合。详细的报告在这里,你回头看一下。”
“嗯。”
他眼睑微垂已经拿起资料开始翻看,李婉站在原地盯着他。
冷昱爵蹙眉,抬起头问她:“还有事?”
李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爵哥哥,你工作起来还是这样……好看。”
与之类似的话,她以前就说过很多次,冷昱爵并没在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部长派你来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想五年前的事再发生一次。”
他目光清冷,黑眸如墨,仿佛带有魔力般让人沉沦摄魂,李婉迷恋他的一切,即便他说得再无情伤人,她都一笑置之:“你还不明白吗?我回来了,五年都没能改变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爵哥哥,你知道我的,绝不会轻言放弃。”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两遍!”他冷言,继而又低下头去看资料。
李婉情绪有些低沉,又看了他一会才转身离开。
她走后,冷昱爵便蹙眉,拿着资料若有所思。
这件案子出错得太明显了,如果真的是跟那些人有关系又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还是……这只是为了杀鸡儆猴?
想了一会,冷昱爵才拿起电·话。
“院长,有件事想要问问你。”
“行,你问。”刘院长答。
冷昱爵道:“十年前,杨朗的案子,以前作出的一份调解书有错误。”
冷昱爵又道:“高院的做法在程序上并不合法,我想刘院长应该也知道,院长或法院基于审判监督权提出再审的对象仅限于各级法院已生效的判决和裁定,但并不包括调解书。对调解书,只有当事人可以申请再审。对调解书申请再审的理由法律规定有两个,一个是调解违反自愿原则,另一个是调解协议内容违法,此外别无其它,不包括案例中的“认定事实的证据不足”。”
“况且,院长对本院已生效的判决、裁定行使审判监督权,认为需要再审的,应当提交审判委员会讨论,由审判委员会决定是否再审,而不是当时院长自己直接决定再审。中止原判决、裁定的执行应当使用裁定,而不用决定。中止调解书的执行也应如此。决定再审的案件,应当另行组成合议庭审理,而不应当由原审判员或原合议庭审理。”说到这里,刘院长声音顿了一下,没了声,“……这案子是没上任前的事,而且事情过了这么久了,杨朗也已经过世了,即使做法不合法也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闻言,冷昱爵冷笑:“刘院长说的意思我自然是明白的,不过,对于有些人有些事,还是希望刘院长能一直独善其身。”
挂了电·话,冷昱爵对这件事的猜测已经证实了七七八八了,很明显反腐倡廉中,这位刘院长只是个炮灰筒子,想要揪出背后的人,怕还是得多费心,动些脑子了。
**
李婉正浏览着网页,屏幕上正是她、冷静还有冷昱爵和顾烨北等人儿时的照片。
冷昱爵不爱照照片,每一次她死缠烂打的拽着他拍时,他绝无一例不是摆着张寒冰脸,又或者是拽上冷静,他便会将板着的脸稍稍柔和一下,抱着冷静一起照照片。而她,便觉得还是开心兴奋的。
他只需要给她一点点的在意和目光,哪怕那种目光并不是为了她而显露,她也便可以带着他们越行越远。
又是呆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李婉还是忍不住拨打给远在京城的李又海。
“怎么了闺女?今天倒是有空给你爹打电、话了!”李又海接到女儿的电、话,慈爱的开口。
李婉顿了一下,似是思考似是犹豫:“爸爸,我……”
“嗯,你说。”李又海知道她犹豫不决一定是在认真抉择,他耐心的等着她。
沉默了一会,大概是下了决心,李婉才道:“爸爸,我喜欢爵哥哥。”
李又海似乎并不惊讶她会这么说,语气平淡:“我知道。”
李婉又道:“爸,你能来次A市么?我……”
“想让爸爸帮你?”不等李婉说完,李又海就道。
“嗯。”
她执着于自己的感情,李又海不赞成,怕她受伤难过,却又对她无奈,想了一会儿便说:“一个星期后A市有场会议,我也正好视察一番。”
闻声,李婉阴着的脸才慢慢布上笑容:“谢谢你,爸!”
“行了!你是我闺女,你说你想做什么是爸爸不同意的?不过,你喜欢归喜欢,不要伤害到自己。”
“爸,我知道。”李婉有些撒娇的道。
李又海笑:“知道就好,那行爸爸得去忙,你啊,好好工作!”
挂了电、话,李又海便唤来秘书:“下个星期A市召开的XX届XX全会我会出席,你去安排一下。”
秘书得令走后,他又拨下另一人的号码:“交代的事情都办完了么?下星期我会去A市,到时候该交出来的可别让我失望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
A市为C省的省会,上面来人,需要汇报工作的,李又海一行人到达A市的当天上午,省政府、市政府的领导班子们遵循奉公守法的,迎接安排全交由外事办去办。
李又海一行人,当天上午一个会,下午又去了A市郊区较为偏远的农村视察了一番,晚上便是由政府精英为李又海一行人举办的欢迎会。
欢迎会前几个小时,冷昱爵受邀来了李又海下榻的酒店。
套房会客厅内,李婉和冷昱爵分别坐在李又海两旁的**沙发上。
李又海道:“十年前杨朗的案子会是个突破口,你们不能掉以轻心,这件案子上头下了命令必须一网打尽。”
冷昱爵点头:“这背后的人绝对有我们意想不到的优势,杨朗五年前就死了,案子缺少证人,那人定是料定了翻不了案,即使翻案了估计也会有金蝉月兑壳的办法。”否则也不会十年以来都无人查出。
李又海道:“这案子很棘手,现下还是靠你了。纪委这边是全力支持的,你熟识法律,看能否找出点瑕疵。”
“法律不会尽善尽美,健全的体系也不代表完全绝对的健全。他们,总会有漏洞的。”冷昱爵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又深又冷,饶是李又海知晓他多年也不免有些心慌。
他笑:“昱爵呐,我就是看上了你这股冲劲狠劲,不然怎么也不会不惜一切从军部手中要到你啊!将你安插在高院而不是检察院自然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调查。小婉也是特意调过来帮你的。”说着他看向李婉:“小婉啊,你可要好好协助你爵哥哥,A市没你熟识的人,没事就多与他走动走动。”
知道爸爸是在帮自己了,李婉小脸一红,忙道:“婉儿知道的,爸爸!”
冷昱爵冷冷点头,对他们的话笑而不语。
正事说完,李又海才把目光转向李婉:“今晚的欢迎会,你俩都来。”
“嗯。”李婉和冷昱爵点点头。
“昱爵有女伴了没?”
提到女伴,冷昱爵皱了下眉,欢迎会高院各个庭都会派几个人出席,他原本也是想邀徐子蕾做自己的女伴,然话还没说出口,他就犹豫了。
这样真的好吗?
李又海见他不言,笑容慈爱的道:“我一会还有个事处理下。小婉来的时间又不长,昱爵呐,你就和小婉一道去吧。”
他话里很明显意思是将两人凑一对。
冷昱爵微扬眉毛,刚要拒绝,就听李又海又道:“昱爵呐,你就别拒绝叔叔了,这事啊,就这么定了。”
冷昱爵犹豫半晌颔了首,不再拒绝。
**
徐子蕾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下午刚上班就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从上午开始,冷昱爵的手机就打不通,一直处于占线。
说不担心是假的。
和冷昱爵这样暧昧不明地都处了大半年了,时间说不短也不长。多少也感情浓了许多了。
他从起初的厌烦到如今的忍耐和包容,徐子蕾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样的他了。她的生活简单,思想简单,喜欢一个人就努力争取,没有那种特别远大的理想抱负,只希望跟自己喜欢的人相守在一起就好了。
想起李婉,虽然知道他两人之间必然有猫腻,但冷昱爵不说,她自然不会去问。同样的李婉不来找她,她也是尽量在平时避开她的。
倒不是她害怕惹事,而是不希望冷昱爵为难烦心。
一个女人尚能如此,因为喜欢,所以愿意为你多想,所以不愿让你担心烦忧。
她正在发着呆,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
徐子涵伸手拍了拍她,把她吓了一跳。
“你干嘛呢!”“今晚有空没?”徐子涵笑容和煦。
徐子蕾疑惑的看他,问她今晚有没有空难道是要约她?“问这个做什么?”
徐子涵见她一脸防备,觉得她很有趣,趣味盎然的看着她道:“自然是想要约你。”
徐子蕾心想人家和你又不熟,最多吃过一次饭算个饭友,突然要约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眉头一皱就拒绝:“不行,我们家有门禁晚上我要回家。”女王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
徐子涵挑眉,突然笑道:“哦?那那日与我吃晚饭少说也有十点了,蕾蕾和冷副院又走进包间……”
“那天是例外!人家向家里请了假!”
徐子蕾想都不想地睁眼说瞎话。
徐子涵莞尔:“我可是记得蕾蕾你当时并不知道我想要约你的呢,而且那晚蕾蕾进化妆间三次,电、话却一次未响甚至连带也未带走——你没有向家里报备哦。”
被他无情地识破谎言,徐子蕾大燥,小脸涨得通红,又气又囧。
鬼知道他记性能这么好!
杀千刀的徐子涵!大男人肚里不能撑船!
徐子蕾思索着借口正要再次拒绝,就听徐子涵说:“法理学专家认为:女孩儿答应男孩相约,是以法治约,还是以人治约?我想还是应当以法治约。虽然说目前的以人治约现象还大量的存在,但至少我们是在“走向法治”。”
徐子蕾瞪大眼睛望他,对他的话云里雾里的。
徐子涵微微一笑又道:“行政法专家说:女孩因在应男孩约中故意将时间错开,导致约定滞后或消失,而被公安机关作出停止演出和责令禁行一个月的处罚决定不服而申请行政复议,在复议期间不得停止对禁行令的穿着。中法史专家说:女孩在公共场所应约的规定,在我国古代是罕见的,但是现在的任何一种法律现象的解释和规定,在我国古代的法律典籍都有有章可循的。”
“所以蕾蕾……你还要拒绝我吗?”他笑得一脸温和诚挚,徐子蕾也不忍拒绝了。
“那你得告诉我晚上到底去哪啊?”
“……谁准你喊我蕾蕾的?”
“宴会。李部长的欢迎会,蕾蕾!”
果不其然!
徐子蕾皱眉,如果他都要去的话,那么冷昱爵……是不是也要去?
那他怎么不打电、话给自己,反而一直打不通?
看她一脸若有所思,徐子涵笑着再次问道:“蕾蕾?可答应了?”
“你没有女伴?”她看着他,目光带着一种审视。
怎么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又是出席她男人也会出席的欢迎会,实在是匪夷所思。再者,难道……她在一次看着徐子涵……他会是没女伴的人?打死她都不相信!
然,徐子涵对于她的审视却是儒雅一笑,如沐春风:“傻丫头,有女伴了还会邀请你吗?”
徐子蕾想着也是,有女伴了自然不会再来邀请她,又想想冷昱爵也没打电·话给自己,就答应下了徐子涵。
待徐子涵走后,陈意浓便立即凑了过来,那满脸的八卦奸、情样,让徐子蕾忍不住鄙视。“意浓姐你这么盯着我看是为哪般啊?怎么突然发现我是人间地上一朵花了?”
陈意浓一见她开始一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嘴脸就无语,捏着她的脸道:“你这皮要是能再厚实点绝对能去给国家反恐部门做防弹衣,绝对精良!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有了你家副院还不行又招人家**官?”
徐子蕾撇撇嘴:“我这皮能去做防弹衣?那广大武装部队官兵可要哭了!”
当真是把自己的头系在了裤腰带上了!
“是该哭了,你太不靠谱!没准连皮的质量都不靠谱!”陈意浓略表赞同。
一想到冷昱爵失踪快一天了,徐子蕾就恼了:“靠不靠谱我不管了,反正都答应了,还真能爽约吗?谁让那混蛋不约我的!”
“他不约你,你不会约他么!徐子蕾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吗?”
她约也得电·话能打通啊!冷昱爵那货丢了她,又不知道去哪风流快活去了!
“大概是粉丝。”徐子蕾表情蔫蔫的答。
“这是重点吗?”陈意浓吼。
“重点是人家好心约我,他又没女伴,连行政法,法理学、中法史都用上了,我还好意思不去么?”徐子蕾苦憋,她也想拒绝来着,主要人家**官的邀约托词太精辟了,她拒绝不了啊!
你们有谁见过有人能约人约得如此独特专型的吗?
不愧是牛津大学法学院出来的精英呐!
陈意浓见她这么一说,不免好奇:“什么行政法,法理学、中法史啊?”
徐子蕾正儿八经的把徐子涵约她时说过的话给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陈意浓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人才呐!这真真的人才!这都能想得到,这约果断是命中注定不能爽!”
见她一秒中倒戈叛变,徐子蕾直翻白眼,都是有老公的已婚少妇了还学人家小女孩犯花痴!
鄙视之!
“哎,你说要是他晚上去了看见我和徐子涵一块咋办?”徐子蕾突然间就想到了这个重点。
陈意浓冷笑一声,幸灾乐祸:“你死了呗,还能砸办?月兑光了被丢在床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徐子蕾皱眉,跟已婚少妇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实在是太重口了!“还指不定谁死呢!这样也好,告诉他姑女乃女乃可是朵花,还是朵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花!”
看他还敢不敢这么若即若离的吊着她了!
**
晚上李部长的欢迎会举办地点在A市有名的五星级花园酒店——帝豪国际。
徐子蕾下午急忙下了班,回了徐家别墅讨了件出席宴会的小礼服又化了个简单淡雅的妆,她便开着自己的白色宝马小跑赶去会场了。
帝豪国际是郑三郑邺麒名下的酒店,徐子蕾对这里很熟,三两下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徐子涵停车的地方。两人停好车,徐子蕾刚下来就惊艳了徐子涵。
不得不承认徐子蕾的这张脸很容易上色。她的五官分开来看并不突出,但摆放在一起尤其好看。特别是她那双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传神,灵动,仿佛会说话似的。
她没有特意浓妆艳抹,只着些淡雅的妆容,一袭水碧色鱼尾长裙,修身设计再加上简单大方的款式,让她宜高雅端庄又不失活力青春。她的长卷发随意挽成一个结,又散开了一些搭在一边,发髻上别着一朵白色的山茶花,看起来尤为纯洁月兑俗。
画龙点睛!
二十多岁的女孩,正值花季,就该如此靓丽耀眼。
徐子涵也是一身修长合身的西装,徐子蕾对着他莞尔一笑,两人很有默契的携伴而进。
宴会厅里已经聚满了一些人,能来的无一不是非官即贵,各个衣着考究光鲜夺目。
他们一到,陈意浓便挽着曲离朝着他们款款而来。陈意浓一身黑礼服,淡雅的妆容,曲离也是一套黑色西装,两人这么恩恩爱爱的站一起,别提有多配了。
简直羡煞他人!
陈意浓见着她就笑,“哟,这哪家姑娘出落得俊俏。”
她递了杯香槟过去,徐子蕾笑着接住。“比起你这少妇自然是俏丽些了。”
曲离挑眉,肃穆的俊脸闪过一丝笑容。很少有人能在他老婆嘴里讨到便宜的。
“死丫头,你一天不打击一下我就心发慌吗?”陈意浓故作生气地睨着她,徐子蕾乐呵呵地眨眨眼有恃无恐。
“曲离哥。”她笑着对曲离打招呼。
都说曲离是国际刑警中最有魅力的,徐子枫是FBI中最帅气威武的,这样看来真的一点都不假,随便一蹙眉一笑,立刻就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徐子蕾想,意浓姐可真是好命呢,能够嫁给这样一个爱她的男人。
曲离点点头,“你哥呢?”
徐子蕾撇撇嘴,FBI真不好,一天到晚枪林弹雨就算了,还得天南海北的满世界跑。“不知道又飞去哪个国家地区执行任务去了。”
曲离会意不再多问。做他们这行的,很多东西都需要保密,即便是面对亲人都是一样如此。
他目光一转,看了徐子蕾身旁的徐子涵一眼,“男朋友?”
徐子蕾:“……同事而已。”
曲离点点头,陈意浓却突然插嘴到:“这不在追求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么!据闻今天徐法官邀约词还别出心裁呀!”她说着说着又转脸看向自家老公,“哎~我说曲先生,你什么时候能有人家一半浪漫?别每次约我跟抓小偷似的!”
陈意浓忍不住吐槽,每次他约自己,不是面色阴沉的准、狠,就是表情肃穆的果决,又不是对待罪犯,让她想拒绝都不敢,至于么!
曲太太想要农奴翻身做主人,曲离脸色黑了大半。
徐子涵:“……”
徐子蕾:“……”
意浓姐,你确定这黑我,不是黑你老公咩?
正谈着,突然门口处一阵***动,徐子蕾等人抬眼望去,穿过人群她一眼就望见了那个身子挺拔健硕的人。
他竟然是与李又海李婉父女相伴而来!
徐子蕾心里有些微微的酸,看着他的眼神也变的愈发古怪,心口涩涩的,直逼得她红了眼眶。他不该对她放松了警戒的时候,又于别的女孩如此亲近!
可最熟悉的感觉就是与时剧增的怒气!
冷昱爵一身黑衣黑裤衬得他愈发冰冷刚毅。浓密乌黑的短发,面部线条有些生硬,棱角分明,剑眉星目,他冷冽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却让人有种望眼欲穿、一眼万年的错觉。
这样的男人是深邃迷人的,也同样是致命冷漠的。
李婉亭亭玉立,站在他一侧,一袭亮金色拖地深V礼服,让她的身材显得愈发充盈诱人。
精致浓艳的妆容,完美复杂的发型,还有明艳风华的笑容,眉眼间顾盼神飞,瞬间夺去人们的眼球。她就像是一朵艳丽群芳的玫瑰。
两人站在一起竟然是这样的合衬,恍若一对壁人。
徐子蕾眼神暗下去,慌忙就要转过脸,此刻冷昱爵脸色也渐渐铁青,看过来的眼神也变得森然、更加冷漠。他亦是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见了她,她纯洁得如一朵莲花,而她身旁站着的人竟是徐子涵!
冷昱爵陡然间双手握紧成拳,阴森森得盯着相隔不远的人。李又海往那一站,前来搭讪的人自是不少,彼此各自寒暄,冷昱爵始终盯着一处不发一言。
李婉挽着他,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抬头顺着他盯着的方向看过去,脸色一变。低头对着李又海道:“爸爸,我看见同事了,先去打个招呼。”
李又海慈爱的点头,李婉变拉着冷昱爵走过去。
那边陈意浓也看见了出现的三人,有些担心的看向徐子蕾。
女王真是乌鸦嘴,担心事不仅发生了还青出于蓝的发生了!
一场戏,两个酱油党!
徐子蕾神情有些恍惚,心里空空的,酸酸的,醋意十足,满是不舒服。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多星期前才说李婉不是他什么人的人,今天就和她相携而来参加宴会了。而且两人站在一起又是如此耀眼惹眼。
可……或许他是逼不得已呢?李婉是他熟识,这次又是李婉的父亲来,想必对于李婉的父亲,他于情理也该唤声叔叔的吧!这样想着他和李婉一同来,便也说得合情合理了。
徐子蕾心思混乱,只知道低着头不住得宽慰自己。其余三人也都并未出声。然待她想明白,再次抬头准备寻找那人时,却发现李婉挽着他正娉婷而来。
她神色黯淡,即使努力得安慰自己,却依旧胸口发慌发涨得难受。
看见李婉和他在一起,她就浑身不自在,难受得紧!
等两人走近,陈意浓护短,拍了拍徐子蕾示意她别难过,当即拉了曲离往她和徐子涵身前一站,挡住了李婉和冷昱爵。
“哟,李家千金,你好,陈意浓,这是我老公曲离。”陈意浓微笑,曲离神情和冷昱爵如出一辙的冷漠。
李婉淡淡的笑着:“意浓姐,不需要这样客气,大家都是同事,叫我小婉就可以了。”
陈意浓笑得愈发花枝招展,一改平日里的温婉样:“这声‘意浓姐‘我可不敢,李家千金与我们差距太大,让我像叫蕾蕾那样叫你更是不妥,最多也就李秘书。”
陈意浓极为护短,这话说得半点面子没给李婉。
李婉红着脸,又是气又是躁,在心里恶狠狠地数落了陈意浓一番,又是笑着将话题转向她身后的另外两人。“这不是徐法官和徐小姐么?两人站一起可真是郎才女貌呢。”
徐子涵淡淡的笑着,仿佛对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并不关心,“李小姐说笑了。”
李婉回以微笑,又转脸问像冷昱爵,“爵哥哥,是吧?”
“不是!”冷昱爵猛地冷冰冰的道。
八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
冷昱爵只盯着徐子蕾,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瞪着,谁也不说话。
李婉下不了台,只得轻轻拽了下冷昱爵的衣袖,而他却始终半点反应不给她。
这两人站在一起,风格迥异,明显一个如雍容华贵的贵妇,一个如活力烂漫的***。
陈意浓已经注意到徐子蕾看向李婉和冷昱爵的眼神变化了,不再是一味的委屈了,而是带着熊熊怒火。
她挽着曲离,偷偷的躲在曲离身后笑。
这下有好戏看了!
瞧瞧女王这张青春无敌的无害又愤青面孔,再看看第三者那张精致绝伦、无所惧怕的脸蛋,这画面相当违和。
“你们聊,我们去那边端酒。”招呼一声,陈意浓急忙拉着老公离开了。
看戏也要占据有力据点,才能不被殃及池鱼!
陈意浓曲离夫妻一走,这四人面对面地站在一起,那场景更是无比诡异。
“你怎么会来?”冷昱爵突然出声,那声音仿佛来自于遥远的北极带着瘆人的寒气。
这样居高临下的语气,徐子蕾一听就火大,明明就是他被抓奸,居然还这么振振有词的问她怎么出现在这?
徐子蕾轻轻瞟了他一眼,“怎么冷**官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舞会已经开始,这边却狼烟四起。
“徐子蕾!”她话里带刺,冷昱爵蹙眉,“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