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会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对于曲国的百姓来说这些天讨论最多的不是文会,反正这场国会他们没输,没有什么损失,过程再精彩听多了就过了,再说就厌烦了。
现在他们讨论最多的是新任户部尚书申茹昔和前任户部尚书姜唯的故事。
老姑娘的故事早已无人问津,现在讨论正热烈的是关于申姑娘三天实战群儒的事。
此刻茶馆酒肆大街小巷处处都充满着这些言论,甚至可以说只要你在街上站上一站马上会有人过来和你说:“兄弟听说过申大人舌战朝堂没?那场面我跟你说啊,我有朋友的亲戚在朝为官,说那场面可真是热火朝天,惊天动地,舌下生莲精彩万分啊。”
就这几句开场白肯定能吸引一大群的人,然后便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那内容绝对的精彩万分,只是到了最后总结的时候人们不的不发现楚冰入朝的坊间传言用在这边是最适合不过的,就连记载《曲史》的徐先忧都斟酌再三后不得不写下:“帝轩四年十一月初九,摄政王庄亦静封南陂申茹昔为户部尚书,群臣不服,王不闻不问,昔于翌日出现在朝堂之上受到群臣反对,其不慌不忙与之一一反驳,之间引经据典,博古通今辨了三天之后,群臣哑口无言,昔却有滔滔不绝之势,其才华能力可见一斑。”
有的人关心的是楚冰,有的人关心的是姜唯。
说起姜唯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奇葩。自曲国官员改革以来户部掌天下土地、人民、钱谷之政、贡赋之差。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职位,需要的也应该是个及其灵活之人,而自成立之后,庄亦静便将原来的太史令姜唯升为户部尚书,而后让徐先忧接替了姜唯的职位。
一般情况下太史令本身就是比较笔直顽固的人,在他们眼中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在他们笔下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什么所谓的灰色地带,而姜唯刚好符合了这所有的条件甚至可以说他是固执倔强的令人发指的,而且做事一板一眼什么都要按照已有的规矩来,一点都不会灵活变通,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好这个职务呢?
所以这些年来姜唯除了得罪人之外一件事情也没有办好,户部的事情也多亏了底下的几个侍郎撑着,孟典儒在一旁提点着,不然真不知户部会乱成什么样。当年他莫名其妙成了户部尚书,为此他和摄政王闹翻过,甚至辞官都提出来了只是还是改变不了这个结果。而今莫名其妙被贬为南陂城守,从正三品变成了九品,这中间的落差一般人都不会轻易接受,何况还是这个一板一眼坚持自己没错的老顽固呢!
只是令人吃惊的是当日早朝后姜唯去了公主府,据说去时他是满脸铁青的,不过傍晚时他出公主府出来,当晚就收拾行李直接出城去了,去哪了谁也不知道。倒是有消息传来他是直接奔着南陂去的。南陂,申家安身立命之地,曲国经济最中心的地方,如今去一个担任了三年户部尚书职务的人,那里会发生什么只能让时间来证明,至于庄亦静和姜唯说了什么也只有让时间来说明了。
传言传得再怎么样有些地方总是不会受到影响的,比如公主府。
最近的公主府跟以往相比多了一些人气,可是这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安静,特别是亦静最近经常性的贪睡。
今天却是有些不寻常,此刻客厅里六位三朝元老分两边坐着,春碧为他们上茶后也在旁边伺候着。只是这六个人确是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喝茶的喝茶,相互间挤眉弄眼的但就是安静得一句话都不说,似乎他们来这边就是来尝尝公主府的茶一样。
春碧看着他们也不打扰,一早就跟楚月说了,只是主子现在在睡觉她们也不想吵醒她,他们不说就陪着好了。看着天将近晌午她在思考着要不要吩咐厨房今天多做几道菜,说不定他们还真想一起尝尝公主府的厨艺呢?就在春碧胡思乱想之际,孟典儒站了起来:“春碧姑娘敢问王爷在哪?老朽几个有些事情找王爷。”
终于说话了,春碧柔柔一笑,“几位大人稍等,春碧这就去告诉小姐。”说完就出去了。
刚到亦静的院子就见她还躺在卧椅上睡觉,和楚月悄悄打了个眼色,两人便出去了。
“怎么了?”
“孟老他们要见小姐。月姐姐小姐这样睡没问题吗?”
“不知道,只是主子的情况怪手神医都说了除非她自己愿意不然谁也没有办法。与其天天找太医让她厌烦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春碧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主子知道吗?”楚月慎重的交代着。
“月姐姐……
“怎么回事?”春碧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里面亦静慵懒的声音传来。
她们忙收拾好情绪进去。“小姐,六位元老来了说是有事情要见小姐。”
“他们?他们找我能有什么事啊?”亦静无不奇怪的问道。
果然如此,春碧和楚月对视一眼颇感无奈,“主子,文会结束了,各国使者也该回去了,按照惯例都是要为他们举办践行宴的。主子身份特殊,目前代表着曲国的最高权位者,可是文会中却没怎么出现,如果践行宴在不参加的话终究有些说不过去。”楚月耐心的说着。
“也就是说这次他们是请我去赴宴的!”说完后又闭上眼睛。
“是,小姐要让他们进来吗?”
良久良久九到春碧以为亦静又睡着时,亦静才回到:“让他们进来吧?”
等到庄非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亦静安静地睡在卧椅上,披着一件大大的披风,这样就更显得瘦小了,她睡在暖阳下就像一个满足的孩子一样,这一刻不得不说他们的心被暖化了都想看着她就这样安静的睡下去,可是想到这个孩子背负着整个曲国的使命他们便不得不打扰她的好梦。
“来了。”就在他们轻手轻脚进去的时候亦静轻掀眼皮说道,“非去不可吗?”
孟典儒上前一步说到:“于公于私,于情于理王爷都是要去参加的,不然恐怕就真会落人口实了。”
“就怕会无好会,宴无好宴啊。这些年我一直在躲着可该来的终会来,你们去准备吧,我去就是了。”说完又闭上了眼。
“哈哈,丫头别怕啊,宴会你只管做你的事,天塌下来你周爷爷给你撑着啊。”就在亦静感慨完,周尚哈哈大笑打破这个沉静,等到他话说完,所有人都见鬼似的看着他:这老匹夫不是疯了吧,还是忘了摄政王的手段,爷爷他也有那个胆量说出口,看来还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见大家看着他,周尚理也不理他正看着亦静,其实在他心里多希望有这样一个孙女,不对,做孙媳妇也行,问题是他只能想想啊!
亦静听到周尚的话后睫毛轻动,曾经也有人这样护过她,那时候他们总会跟她说,丫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委屈了自己,别忘了天塌下来了有你青叔叔我们给你背着。就是这样,就是这份宠溺让她胆大妄为,捅破了天最终害死了所有的人。明明告诉过自己不要再贪恋了,可是为什么听到这话却温暖的让她想落泪,压制好自己的情绪,“去准备吧,我去就是,都下去吧,我累了。”
待得所有人出去后,亦静微微睁眼,遥望天空,瞬间泪如雨下。
府外所有人看着周尚,一贯温婉的春碧最先开口:“老王爷,劳您下次说话的时候注意些,小姐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她介意自己的身世,王爷下次还是不要再提那些令小姐伤心的词了。”说完冷冷的转身离开了。
楚月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刚刚她就注意到了亦静情绪的变化,知道她要空间才会离开的,如今春碧把要说的话说了,她也没必要在提醒了,还是回去守着比较好。
“都看着老夫干嘛,没事做吗你们?”被个小丫头呛了,看着其它人又盯着他,周尚顿时来脾气了。
“爷爷,周匹夫你可真说的出口!也不看看你周家人那歪瓜裂枣的样,怎么能出这么个英才?”吴起冷哼一声,率先离开。
“我周家人怎么了,你吴家我看才不是什么好货色,老夫就是想把她当孙女,当孙媳妇看,你有什么意见啊?”周尚立马跳脚反驳。
“你若把她当孙媳妇看了,闲王那边恐怕你就解释不清了。”庄非笑呵呵的说着也跟着走了。
一听这话周尚也不闹了,一众人都安静下来,可不是吗这些年闲王的心思谁不知道,其实又何止闲王呢恐怕是孟思源、兰明和公孙寻都存了这样的心思,而今又有秦修之,何况还有那些隐藏得比较好的,真不知以后是花落谁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