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木槿,为什么你对我总是冷冰冰的,有时候你甚至愿意为一个下人笑,为一个莫名的男人,可是偏偏对我就是那么的冷淡,难道我连那些下人和不相干的人都不如吗?你告诉我,在你的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你到底爱过我没有……”
心越发的疼痛,咳嗽声也越来越严重,突然一个身体不支,让他差点痛得倒下,幸好,他及时用手稳稳的撑住。
白烨修,抬眸,想看到对面的女人严重是否有半点的心疼。
可是,他绝望了。
女人的眸子依旧那么的清澈,脸上的冰冷丝毫不减,似乎在她眼前病倒的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看不到半点的心疼,也看不到半点的担心,至多有的只是对他的同情,以及讽刺他的幼稚。
心再度掉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窿。
不过他却感觉不到冷,因为他的心已经麻木了。
陆木槿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床上那个面色苍白,带着痛苦神情的男人,悠悠的说道,“白烨修,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对你笑吗,那是因为你不配。当初的我,你不珍惜,对我的爱肆意践踏,所以你现在没有资格来要求我对你做任何的事情……”
“你说我为什么对下人笑,对莫名的男人笑,我只想说因为他们是用真心来对我,所以我同汇报她们以真心。至于你问我在我眼中算什么,我想说我们两个算是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还有我想告诉你,以前的陆木槿的确很爱很爱你,可是你不懂得珍惜,所以现在的陆木槿是真的真的一点一点也不爱你……”
“你知道吗,你最大的错误不是你因为爱上别人,而不爱我,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因为你爱的女人而伤了另外一个对你掏心置月复的女人,我先前可以允许你爱上别人,可是绝对不允许你为了被人而肆意的践踏、侮辱我,这是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同样,我也不会原谅陆纤灵那个表里不一,心狠手辣的女人……”
“不过,你放心,半年之后,我们再也不用互相折磨,那时候,我会走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陆木槿眼里的决绝彻底的粉碎了白烨修心中最后的希望,她还是恨他的,她根本就不会原谅他,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就那么的犯贱,明明知道无果,可是要一跟头的栽进她的心里。
“你那么想要离开白府,可是当初为什么又要嫁给我呢,难道纯粹是因为爹爹的原因……”
白烨修的声音变得沙哑,听到她最后决绝的话,心彻底的碎了一地,原来,再也没有机会,原来再也没有可能,原来再也没有希望。
他能怪谁,只能恨自己。
“你心里都明白,为什么还要为问……”
陆木槿抬头看着那头毫无生机的白烨修,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下一刻,见他嘴角依旧挂着血渍,而那伤口的肉也微微炸开,开始留起了黑色的血。
果然,他中了剧毒,而且毒性已经窜到五脏六腑了,要是在这么耽搁下去,那白府等着给他收尸吧。
“你难道想要你的伤口一直这么的流血吗……”
最终,陆木槿还是无奈,准备上前给这个男人止血。
要不然,看着他任性下去,那么她怎么向白老将军交代呢,哎,反正也没几个月就到了她和白伯伯约定的时间了,所以这段时间,就先忍忍白烨修这个男人吧。
陆木槿拿起一旁的毛巾小心的为白烨修擦去伤口上的恶血,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要惩罚白烨修,陆木槿弄的白烨修有些吃痛。
不过白烨修见陆木槿最后还是妥协,为他止血,心里还是有些开心,即使痛的他直冒冷汗,但是他依旧咬牙不发出吃痛的申银。
“痛就叫出来,告诉你,我可不是公报私仇,只是为了将毒血给彻底的挤出来,所以我才下手的重了些……”
陆木槿似乎看出了白烨修有些痛苦,于是淡淡的开口。
“不痛不痛……”
白烨修直摇头,现在的他幸福还来不及,哪来的痛呢,即使痛,也是开心的痛。
见毒血被处理干净,陆木槿开始拿起西域的那个药膏给白烨修擦上,可是那头的白烨修又开始闹别扭了,“我不要用那个男人的药……”
“哪个男人……”
陆木槿没有抬头,随口的一问,可是下一刻,她差点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明明自己知道,还问这么白目的问题,看来她真的是被白烨修这个混蛋给气糊涂了。
“还不是那个觊觎你的男人,你说你心里是不是有他,所以才想那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我……”
下一刻,白烨修似乎又找到了一个爆发点,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刚刚那缓和的容颜瞬间又开始因为愤怒变得扭曲起来,那双猩红的眸子再度虎视眈眈的盯着陆木槿。
“为什么不说话,你心虚了是不是……”
见陆木槿不理她,也不抬头,只是默默的坐在他的身边。
“你告诉我啊……”
急的有些失控的白烨修,狠狠地抓住陆木槿的胳膊。
陆木槿有些吃痛的皱皱眉,尔后冷冷的看着白烨修,“你这样有意思吗,如果你非要知道,那我告诉你,是,我是因为他才想要离开白府,离开你,怎么样,你满意了吗?高兴了吗?”
可恶,白烨修突然觉得心口一痛,这个可恶的女人,明明知道她已经将他折磨的的日思成疾,夜不能寐,眼下还那么剧情的拿这些话来刺激他。
“好……陆木槿……你非要逼我是不是……”
白烨修忽然一扭身,将陆木槿拉向了他的怀中,殊不知,这个举动和眼下的姿势让他的伤口再度的崩裂,可是白烨修却不管已经被鲜血沾满一身的衣衫。
那触目惊心的红,刺痛了他的眼,却深深的灼痛了他的心,下一刻,他不再多想,开始用冰凉的手去解陆木槿的衣衫,嘴里还重重的喘着气,“陆木槿,既然你那么想要投向别的男人的怀抱,那我就先要了你,看那男人日后还敢不敢要你……”
陆木槿万万没有想到,白烨修会来这么一出,那冰凉的手已经触碰到她的肌肤,让她忍不住心头一沉,脸上也挂满了冰霜,“白烨修,你要是这样,那么只会让我更恨你,更加瞧不起你……”
一时间,房间内安静万分,死一样的沉寂。
突然,只见白烨修狠狠地缩回手,尔后一圈狠狠地捶在了木床上,那巨大的声响似乎要把床给震翻了。
而经过这么一折腾,那虚弱的身子再也支持不住,他缓缓的到了下去,身上的血再度的翻滚,肆意的流淌起来。
渐渐地,他人也变得昏迷,只是他另外一只手还是紧紧的搂着陆木槿不放,嘴里还在虚无缥缈的喃喃道,“木槿,对不起……对不起……”
陆木槿轻轻的压在他的心口,听着那已经乱了节奏的心跳,再看着那苍白毫无生气的脸,心里沉沉的,有着说不清的怜悯和无奈。
“白烨修,你醒醒……”
良久,见白烨修依旧没有动静,人也渐渐失去了生气,吓得陆木槿也心头一沉,下一刻,她费了好大的劲才从白烨修的怀里挣月兑出来。
将他身子摆正,细细检查一番,才发现他的伤口已经炸裂,脸色白的吓人,而那有一声没一声的呼吸也让人不能安宁。
尤其是那一身血红的衣衫,一瞬间,刺的陆木槿有些生疼。
何苦呢,白烨修。
为什么非要这么作践自己?
下一刻,陆木槿才明白。
原来他的无理和固执,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了渐渐的有了她。
可是现在面对他的不理智,她该为之前已经死去的陆木槿高兴吗?眼下,陆木槿只是觉得白烨修甚是幼稚和可笑。
他只是一个人不懂爱的男人。
之前因为被追,所以不珍惜,眼下被忽视,又想去征服。
这种爱,还真的不算是一份干净彻底的爱。
“木槿……不要离开我……”
白烨修依旧说着胡话,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
看来这一次白烨修是真的气急攻心,毒窜全身了。
陆木槿不再多想,果断的利索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开始大声的唤着外面的人,与此同时,她也急速的为白烨修涂上了那西域的药膏。
希望这迟来的药膏可以发挥一点功效,她还不想他死。倒不是因为爱他,却是因为他的父母和妻妾们。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陆木槿虽然睚眦必报,可是绝对不是一个绝情冷漠的人,更何况,他还救了她。
所以,就算是不想欠人情也好,或是为了白伯伯也罢,她只希望他能够渡过这一劫,尔后他们相安无事的渡过剩下的两个月。
到时候,就老死不相往来,再无瓜葛。
“夫人……怎么了……”流苏率先开口。
接着外面一大拨人神色匆匆的赶过来。
“太医,你快看看,他怎么了……”
陆木槿赶紧的领着太医前去看望白烨修。
太医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尔后又询问一番,最后暗自叹息道,“夫人,将军是因为气急攻心,由于激动导致剧毒迅速流窜。再加上没有吃饭,没有好好的修养,所以眼子甚是虚弱……”
“那他会不会死……”
虽然陆木槿知道这话,很不吉利,可是还是好奇的问了句。
“夫人,这个放心,将军毕竟是习武的男人,身子也比一般人要壮些,虽然中了剧毒,可是不至于丧命,再说刚刚我检查的时候,发现将军已经擦上了西域的药膏,我想不出几日,将军一定可以痊愈,所以大家不用太担心了,只要这几日好生的督促将军吃饭和休息就好了……不过切记不要刺激将军,让他动怒,要不然伤再复发,日后会留下病根的……”
听了太医的话,大家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而陆木槿也松了口气,还好,他没事,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白伯伯交代。
“那有劳太医了……”
“不客气,夫人你严重了……”
送走太医,白烨修也苏醒了,见陆木槿依旧在房中,心里也稍稍的舒坦了不少,本来无神的双眸瞬间又开始流淌起光彩。
“木槿……”
只见白烨修拉着陆木槿的衣角,虚弱的喊道,声音甚是不连贯,只见唇角抖动,可是却听清在说些什么,于是陆木槿凑近了一些。
“我……饿……了……”
此刻的白烨修就像一个撒娇的孩子似的。见他眸中有了丝丝暖意,精神也有了好转,陆木槿的脸色不再冰冷,稍稍有些缓和,尔后点点头,便起身,准备出去。
“木槿,别走……”
白烨修双眉微微一蹙,神色有些慌乱,手也不急待的抓住了陆木槿的手,似乎生怕她消失的无影无踪。
本想本能的拒绝,可是想到刚刚太医的话,下一刻,陆木槿的心稍稍的软了下,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我不走,我去吩咐他们给你准备吃的……”
“好……”白烨修欣喜若狂的答道。
“白烨修,你不要误会,我现在对你好,是因为你是一个病人,等你痊愈后,我们还是会回到以前一样……”
白烨修眼中生气的希望之火,明显的让陆木槿有些烦躁,为了不让他误会,也不希望他对她有幻想,最后陆木槿还是斩钉截铁的表明了她的立场。
果然,白烨修的眼神瞬间的又黯淡了下去,可是见陆木槿的神色已经缓和,心里那颗失落的心再度的开始剧烈的跳动,下一刻,他坚定的回答道,“我明白……”
他相信,只要她暂时还呆在白府,他就有信心重新夺回她的心,让她重新的爱上自己。
一时间,房内甚是安静,两人各有所思,都不再说话。
……………………
半月后,白烨修的伤已经差不多痊愈了,而宫里也传来了圣旨,说是为了表示对白烨修的慰问,特地安排一场宫宴。
除此之外,宫里还特许这次,所有王公贵族的小姐们进宫一道比比才情,切磋切磋,据说是为了给天月国的怀瑾王爷秘选王妃。
所以一次的宫宴,甚是浩大,宫里宫外都很重视。
尤其是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小姐们甚是欣喜雀跃,因为听说天月国的王爷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只要是个女人,都会折服在他的迷人风采之下。
因此大家都充满期待,个个都憋足了劲儿,想要在宫宴大显身手,为了配合天月国王爷的喜好,这一次进宫主要就是小姐们之间的诗词切磋。
这不,下午风和日丽,陆木槿又在她吊床上看着武功秘籍。
突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陆木槿回头一看,原来是好久不见的陆纤灵大驾光临了,见她依旧小心翼翼,想必这段时间还真的在安心养胎。
“哎哟……妹妹……你看姐姐来了,你再也不招待下……”一进门,陆纤灵那尖锐的声音就还是响了起来。
见陆木槿没有理会她,半晌,陆纤灵又接着开口道,“妹妹啊,姐姐这次是有要事跟你说,皇上已经下旨让白府的家眷进宫参加宫宴,顺便去赏赏花,说是借此机会办什么诗词大会,进而从中选取那些有才华的女子们和宫中尚未大婚的皇子们婚配……尤其是为了天月国那个什么怀瑾王爷……”
“什么,赏花,诗词大会……婚配……”只见玉琼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陆纤灵,口中还在一遍遍的重复着刚刚陆纤灵那话语中的关键词。
“是啊,玉琼,你知道吗,这次的诗词大会可是我竭尽全力的为你家小姐争取来的哦,你也知道,我们陆府的小姐们那个个可是举世无双的貌美和有才,只是妹妹……天生愚钝,都识不了几个大字,你说如何指望她为我们陆府和白府争光啊,所以这次宫里传来的口信是不要妹妹参加的,说是怕出丑,扫了大家的兴……”
说到这里,陆纤灵微微叹息一身,尔后无奈的摇摇头,“可是我啊,去向皇后娘娘求了请,才让妹妹妹妹参加的,说什么妹妹也是我们府上的三小姐,怎么能够受到如此的屈辱呢……”
“所以啊,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好好的表现一把,为陆府好好的争光……所说我们都已经下嫁为人妇,可是为家门争点荣誉也是好的……”
一语罢,大家都各有所思……
陆纤灵:陆木槿,你这个践人,我看你这个草包到时候在赏花大会上怎么丢人。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你,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不过呢,我的确是很期待你到时候的表现哦……因为一个不识字的人让她作诗或是一件多么搞笑的事情啊。
玉琼:小姐啊,我们完蛋了,这到底该怎么办啊。以前的小姐可识不了几个字的,这一次不但要进宫赏花,还要现场作诗,这可真的是难为小姐了啊,就算现在开始,临时抱佛脚的开始背诗,估计也弥补不了,更何况不知道那天陆纤灵又会出什么刁钻的难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