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璧在芙华宫的太监领路下,进到殿里。爱睍莼璩
她前脚刚跨进大殿门口,就迎来热情的招呼声:“妹妹来了!”
在来之前若不是绛天给了她一济强心药,不然,还真因皇贵妃的热情而感到受宠若惊。
至姐姐被封为贵妃之后,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威严,在姐姐的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亲情的温暖,留下她们之间的只有利用。
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现今突然变得亲热,心里难免有些别扭辂。
司璧赶紧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都是姐妹,往后要是没有外人,就不必行此大礼!”皇贵妃亲热笑着,上前牵起司璧的手坐到暖炕上:“这些日子不见,可真是让本姐姐好生挂念,妹妹在近些日子可过得好?”
司璧无视皇贵妃的热情,扯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每日都待在右相府里绣绣花,或是看书籍打发时日。嫘”
皇贵妃很细心的观察着她的神情,发现她的笑容有些牵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觉得眼前的这个妹妹在防着她。
她小心翼翼开口试探道:“妹妹有心事?”
司璧看出皇贵妃在试探她,故意苦笑:“被姐姐发现了!”
“是什么事?说给姐姐听听!”
司璧叹气:“还不是玉儿的事,我已经大半个月不曾见到孩子了!幸好,姐姐把菊嬷嬷送到别苑,才能让我稍稍安心!”
皇贵妃暗松口气,忙笑道:“妹妹请放心,姐姐已经吩咐菊嬷嬷照顾好孩子,若是有什么小伤小痛,定会写信来报!”
司璧忙起身,行谢礼:“妹妹在这里谢过姐姐!”
皇贵妃赶紧拉着她坐下,可亲说道:“我们是亲姐妹,何需言谢!”
司璧回以微微一笑。
皇贵妃游移不定的眼目悄悄看眼心神依然不宁的司璧,眸光一闪,笑着道:“妹妹平日里只顾绣花、看书,心里又挂记着孩子,但是,也不能忽略自己的夫君,这男人啊,只要一不留神,就会给家里添多一个小妾,妹妹,可要多加细心,多注意自己夫君的举动!”
来了!来了!正题来了!
司璧在心里戒备地念道,唇上微微挂起一笑:“谢谢姐姐提醒!”
皇贵妃轻拍司璧手背:“瞧你毫无精神的模样,定冷落自己的夫君!不是姐姐说你!妹妹定不知夫婿最近都在忙什么吧!”
司璧再次一叹:“最近很忙,常常不见人影,只能在入睡时,才能跟他说得上话!”
“这可不行!”皇贵妃摇摇头:“如果妹妹不想自己夫婿像皇上游个湖,就带回一个贵人,还是看紧一点好,哪怕他在忙公务的事情,你也要待在他身边,多关心他,以后让他离不开你!”
司璧笑而不语。
皇贵妃盯她一眼,又道:“妹妹也不必担心孩子的事情,有菊嬷嬷在别苑里,就没有人谁敢伤害孩子。据侍卫回报,最近都是菊嬷嬷照顾孩子呢,就连竹嬷嬷也无法靠近半步。”
司璧听到孩子都由菊嬷嬷照顾着的话,突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谢谢姐姐!”
皇贵妃笑道:“妹妹何需客气。”
接着,她叹了一口气。
司璧听到她叹气,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姐姐,怎么了?”
皇贵妃牵强一笑:“还不是皇儿的事情让我.操心,对了,听说右相大人在查克扣米粮一事,你可知道?”
司璧摇摇头:“这是朝廷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夫君更不会跟我提起!”
皇贵妃不打算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说道:“那妹妹可愿意帮姐姐一个忙?”
司璧心头一怔,不由想起绛天之前说的话:“姐姐先说说是何事。”
皇贵妃暗暗观察她脸色变化:“据说你的夫君里有份记录克扣米粮的大臣名册,想让你帮我找来。”
司璧露出迟疑:“这”
皇贵妃趁热打铁赶紧说道:“只要妹妹替我拿到这份名册,我就去求皇上把孩子要回来,可好?”
司璧心动了,可是,她仍记得绛天说的话,所以,并没有立即答应皇贵妃的事情。
“妹妹是不是担心妹婿丢失名册会被皇上责罚,若真要是如此,妹妹大可不必担心,皇上尚不知妹婿手里有名册一事!”
皇贵妃看出司璧在犹豫,也想不逼急她,笑着转移其他话题。
就在这时,宫女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娘娘,喝药的时辰到了!”
司璧看到黑乎乎的汤药,忙问道:“姐姐是旧病复发了?”
皇贵妃蹙起眉头:“不是!只是最近不知为何老是头痛,就连太医都诊治不出来原因,只能喝药止疼!”
司璧微讶:“还有太医诊治不来的病痛?”
皇贵妃一口饮尽苦药,含着宫女递来的甜糖,才道:“也不知是什么怪病,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中邪了!”
司璧低呼一声:“中邪?”
皇贵妃轻轻一笑:“别担心!我也只是随意说说!”
司璧看着皇贵妃的笑产般,却清楚地捕捉到皇贵妃眼底的寒意。
她紧紧抿着唇,想着身在尔虞我诈皇宫里,要害皇贵妃的人定是多不胜数,她也不好多言什么。
*
皇家别苑
绛颜静静坐着椅子上,听着即墨斓暗卫给她传来的消息,再看着手中信纸,深深陷入沉思之中。
直到林欣带着孩子来到大厅,才回过神来,速速把她的打算写下,让暗卫交到即墨斓的手里,接着又写了一封信,让奴国士兵尽快把信交到黑风的手里。
待安排好一切之后,才从林欣手里接过孩子,捏捏孩子的脸蛋,轻声说道:“这孩子必需要送走了!”
林欣讶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很不舍的说道:“是要送回右相府吗?”
绛颜深笑不语。
当夜,孩子睡在林欣的房里,可就在半夜之时,孩子却突然发热起来,整个别苑像炸开了锅,乱成一团。
正在睡梦中的菊嬷嬷得知这事,匆匆起了身,来到林欣的房里,就看到孩子昏睡在床铺上,小脸红通通的,额上还盖着泡浸过的湿布巾。
她赶紧走前,刚想往孩子脸上探去,就被林欣一手拍开。“你的手冰凉,别碰脸,会冻着孩子!”林欣拉开额上的布巾:“模额头吧!”
菊嬷嬷也没想这么多,伸手就往额头探去,刚触碰额头的皮肤,一股烫热传了过来,速速收回手,焦急问道:“真烫!有没有请大夫过来?”
林欣替孩子拉好被子:“已经去请了!”
“不能再受凉了!”菊嬷嬷连忙吩咐身边的侍女:“你们把门窗都关紧了!”
不久,士兵带回一位白发苍苍的大夫,替孩子诊断之后,开了药,留下林欣与一名侍女照看之后,大家都回到房里歇息。
就在次日一早,一声尖叫声,再次惊醒了别苑里的所有人。
菊嬷嬷担心孩子出事,一早就起了身,听到尖叫声,开门就冲出房外,顺着声音来到林欣房里,接着,陆陆续续来了人。
“怎么了?怎么了?”
林欣害怕的指着床上的孩子:“菊嬷嬷,你看看孩子脸上长的是什么?”
菊嬷嬷看向床铺,只见孩子原本白女敕的脸上涨着一颗颗浅红色的痘点,几乎布满整张小脸,看起来十分恶心。
“这这”菊嬷嬷望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痘点,脚步微微踉跄,有种想要破门而出的冲动。
这时,不知是谁弱弱说了一句:“这好像是天花”
菊嬷嬷顿时软跌在地,随即,似乎想到什么,连滚带爬的跑出房外,嘴里惊慌失措的喊道:“别靠近孩子,那病会传染人,会死人的!”
屋里的侍女一听,大惊失色的跑出房外。
绛颜走进院里,看到乱成一团的大群人,蹙了蹙眉头:“大清早就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她转过一直跪在祈祷的菊嬷嬷,出声斥道:“菊嬷嬷,你就是这样管带下人的?”
菊嬷嬷慌忙起身:“绛大人,小小公子得了天花!”
绛颜拧眉,沉下脸:“胡说八道!”
菊嬷嬷几乎要哭出来:“真的!是真的!老奴曾经在宫里见过,跟小公子脸上的痘点一模一样!”
林欣也跟着附合:“大人,小公子好像真的得了天花!”
绛颜脸色又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相信,轻轻推开窗户上的一角,往里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