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袁隗正在书房里挑灯看书,袁基站在门外恭身道:“叔父,诡瞳应召已经来了。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袁隗道:“嗯,让他进来吧。”
“诺。”袁基应声,旋即便将诡瞳带了进来。
而后,只见诡瞳稍稍欠了,说:“诡瞳见过太傅。”
袁隗说:“嗯,无需多礼;这一次老夫要你再去杀一个人,只要你能杀得了,价钱不是问题。”
诡瞳便问:“不知这一次太傅又想要杀谁?”
袁隗道:“当朝相国董卓。”
诡瞳闻言,不禁稍稍迟疑了下才说:“好,十万两金子,少一个铜子都不可以。”
“什么!十万两金子?你可真敢开价呀!”一旁的袁基一听,不禁立时沉不住气了。
说起来,一两金子等于一万铜钱,十万两金子就等于十万万铜钱。而一铜钱价值约后世的一角人民币,十万万铜钱,就是一亿元人民币。啧啧,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年头干杀手的行当还真够赚钱的。
诡瞳却说:“董卓乃当朝相国,手底下的高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我诡瞳虽然视财如命,开的价格却向来是童叟无欺;若说要去刺杀当今天子的话,只消一万两金子就可以了,而董卓的姓命便至少要值十万两。”
袁基不禁又道:“那你还不如去抢呢!我问你,若先前让你去刺杀尚书令少然,你又当开多少价?”
诡瞳禁不住沉吟了下,却说:“若要让我去刺杀少然的话,就算出一百万两我也不会接下;先前我并没有见识过他的武功路数,故而才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可就在前些曰,我与董卓麾下的一名无名小将交了一番手,才发现这世上竟还不乏有高手的存在;我虽然视财如命,却并不意味着一定会为了财货去送命,在明知做不到的情况下,我又怎会再去做呢?”
袁基啐道:“嗤,你这会儿倒有自知之明了。”
诡瞳沉默着没有说话。
“唔。”这时,袁隗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摇头说:“不妥,十万两实在有些太高了,如今的国库恐怕也就只有这个数;一万两倒还可以接受。”
诡瞳却说:“对不住,一万两只能算是定金。”
袁隗见诡瞳丝毫不肯让步,虽然心下不悦,但也无可奈何。旋即袁隗便说:“好吧,十万两就十万两,但是得事成之后才能付账。”
诡瞳便点头说:“可以,那请先付定金吧。”
袁隗不禁皱了皱眉头,问:“不能等到事成之后一次付清吗?”
诡瞳回道:“真对不住太傅,预付定金须为全部佣金的一成,少一个铜子都不可以,这是我一贯以来的规矩。”
袁隗不禁说:“一万两金子也不是个小数目,我现下暂且还拿不出那么多现钱来。”
诡瞳便说:“既然如此,那您便另请高明吧。”
“等一下。”诡瞳说完便转身打算要走,袁隗不禁又突然将他喊住,问:“一定要金子吗,能否以其它贵重宝物替代?”
诡瞳稍稍沉吟了下,说:“可以,美女也一样。”
袁隗便说:“我府上相貌姣好的侍婢有很多,你随意挑吧。”
诡瞳微了微嘴角,却说:“区区侍婢,在我看来可不值钱哟。”
这时,一旁的袁基突然皱着眉头说:“你这厮好生废话,你到底要怎样才可以?”
诡瞳笑了下说:“这样吧,太傅家的孙女我还挺看得上眼,应当可以抵得上一万两金子了。”
“放肆!”袁隗闻言,顿时有些愤怒。
却见袁基也怒斥道:“你这厮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诡瞳微着嘴角说:“太傅若觉着不妥,那诡瞳走便是了。”
“且慢。”蓦然间,袁隗冷了下脸来,却说:“要知道她可是我的宝贝孙女儿,即便是十万两金子,老夫也断然不会拿她去作抵押的。”
诡瞳便说:“妙极,那您只好另请高明咯。”
“你——”袁隗转而又气闷不已。想他堂堂一介太傅,名门望族之主,竟然被一个身份卑劣的刺客相胁迫。这样的事情,换谁谁不恼怒?
诡瞳见此情景,便微了微嘴角又说:“太傅,这桩买卖其实很简单,要不您付一万两定金,要不就用您的孙女儿来替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那么难吗?”
袁隗沉着脸说:“你这厮不要以为可以胁迫老夫就范,老夫手底下的高手可多得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天下第一刺客,只要老夫一声令下,你将遭到永无止尽的追杀;除非你逃到塞外去,否则就别想在中原立足!”
诡瞳不由笑道:“哈哈,我知道你们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凭您手底下的势力,想要灭我诡瞳确实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然而,此刻我若是想要杀您,恐怕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哟。”
袁隗闻言,脸色稍稍一变。
一旁的袁基不由冷声道:“哼,你以为你杀害了太傅之后,就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间别苑吗?”
诡瞳却说:“那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一命换一命;用您堂堂一介太傅的姓命,换我一个卑微刺客的姓命,在我看来这个买卖是很划算的。”
“你——”袁基一时无从反驳。
袁隗眯了眯眼睛,旋即说:“你走吧。”
诡瞳微了下嘴角,拱手说:“那便多谢太傅高抬贵手了。”旋即,诡瞳便离去了。
随后,袁基不由问:“叔父,难道就这样放他走了吗?”
袁隗却冷着脸道:“哼,这个不入流的竖子,竟然敢要挟老夫?老夫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袁基便问:“叔父打算如何做?”
袁隗说:“派人去向廷尉投递匿名书信,说刺杀舞阳君的刺客,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刺客诡瞳;然后让廷尉发下檄文,悬赏诡瞳的人头。”
袁基点头应道:“知道了叔父;那刺杀董卓的事情怎么办?”
袁隗沉吟了下,说:“刺杀董卓之事暂且先放下吧;本初不是已经去了关东么,让他私下里联络我袁家的门生,联合举兵声讨董卓;我就不信,他董卓还有本事跟全天下的士人为敌。”
袁基不禁问:“那应当要用什么名头呢?”
袁隗说:“就说董卓废长立幼,悖逆汉家礼法,意图谋取汉家天下;呼吁各州、郡举兵推翻新帝,拥护旧帝。”
袁基应道:“侄儿明白了。”
此时此刻,让二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头顶上竟然有一片瓦被掀了去,他们的计划已然全盘曝露了。
而在房顶上偷听的人,正是才刚离去没多久的诡瞳,只见他冷笑道:“哼哼,老家伙我看你怎么死!”
随后,诡瞳潜入了相府之中,遗了封书信给董卓,接着便悄然离去了。然而,让诡瞳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刚离开相府没多久,便被一个神秘的黑衣人给盯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