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顺利地逃离了凤仪亭之后,又在众弟兄地掩护下离开了郿坞,而后独自一人快马加鞭地连夜朝着长安赶去。虽然他并不清楚张辽口中「王司徒另有计策」是指什么,但想来张辽的意思是让他独自去找王允。
奉先坐下的赤菟曰行千里,不过数个时辰的功夫就来到了长安。而后他来到王允的府上拜会,管家将他带到了王允的书房,此刻王允与另一名男子正在等着他。
奉先一进门,却见王允笑着说:“呵呵,奉先,你可终于来了。”
奉先不禁一怔,却问:“难道王司徒早就知道奉先会来?”
王允笑笑说:“那是自然,这都有赖吴先生的指点啊。”
却见一旁的吴心微笑着上前说:“飞将阁下,又见面了。”
奉先拱了下手说:“原来墨家巨子也在。”
吴心微笑着说:“是啊,在下可是特意在这里等着飞将的。”
“喔?”奉先不禁有些诧异,却道:“阁下何以得知奉先会来?”
吴心则说:“自是有人告诉在下的。”
“谁?”奉先不禁又问?
吴心回道:“神将少成廉。”
“你说贤弟?”奉先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吴心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不错。”
奉先却说:“贤弟远在霍村,又是如何得知这里的事情的?”
吴心不禁略感奇怪地说:“飞将与神将是结义兄弟,难道不知神将有「天眼」这项神通的吗?”
奉先则狐疑地说:“你的意思是,贤弟还可以看到千里之外发生的事情吗?”
吴心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不错。”
此时,一旁的王允不禁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吴心,旋即又转而狐疑着不大相信的样子。
奉先不由说:“这样的事情贤弟以往还从未说过;那贤弟又是如何告诉你的呢,莫不是他还能千里传音吧?”
吴心则笑着摇了摇头说:“实不相瞒,此事早在一年之前,神将就跟在下说了。”
“一年之前?”奉先与王允都不禁立时诧异不已。
“嗯。”吴心点了点头。
这时,王允忙说:“来,我们坐下慢慢说。”
说起此事来,就在我辞官归隐之后,刚过完年这个吴心就过来拜访我了。对于他的到来,我并不感到丝毫意外。
初三这天,张婧我们俩照常在给倾城过生曰,二娃就来禀报我说:“首领,村外有一个自称「吴某人」的前来求见,属下已将他带到了议事厅等候。”
我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随后我就过去。”
二娃点头说:“那好,属下这就过去通报他。”
旋即,我对她们俩说:“你们俩接着吃吧,我去一下。”
倾城不禁说:“吃好了再过去吧?”
我微笑着说:“不能让客人等太久了,这样不礼貌;对了,忘记把生曰礼物给你了。”
说着,我拿出了一个盒子。这时,一旁的张婧眼疾手快先一步抢了过去说:“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旋即,张婧将盒子打开一看,不由惊奇道:“这个环子是什么饰品啊,上面还镶嵌了一颗石头,看起来挺漂亮的嘛。”
我回道:“这个饰品叫作「戒指」;在我家乡有个习俗,凡是结婚的新人都会带上这样的戒指;那颗白色的石头是白玉石,寓意着夫妻之间纯洁质朴的爱恋之情;类似的戒指,我也有一枚。”
“咦,里面好像还刻了有字呢——倾城,少然之妻。”蓦然间,张婧发现里指环内部刻了一行字,便顿时露出一副羡慕的表情说:“哇,夫君,你好偏心啊;不行,我也要一枚这样的戒指。”
我微笑着说:“好,等今年你生辰的时候,我会送你一枚的。”
张婧忙说:“好啊好啊;对了姐姐,你快戴上看看好不好看。”
我又说:“结婚戒指是要戴在无名指上的;另外,这枚戒指可以手工调整尺寸,大了的话可以往里捏一捏,小了就往外掰一掰。”
旋即,倾城将戒指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一旁的张婧不禁又说:“哇,真好看。”
倾城很高兴地说:“谢谢你夫君。”
我笑着摇头说:“应该的,不用谢;好了,我去会见客人了,你们俩接着吃吧。”
旋即,我来到了议事厅,却见张泛正陪着他一边烤火炉,一边闲聊着。
我微笑着说:“让阁下久等,真是失礼了。”
吴心笑笑说:“哪里哪里,在下不过只等了一小会儿罢了;倒是耽误阁下用膳,给阁下添麻烦了。”
我不以为意地说:“没关系;你还没有用膳吧,我已经吩咐厨房备膳了,稍后一起吃点。”
吴心不禁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则说:“吃个饭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
吴心回道:“门中的事务都交由允灵代为处理;我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如若没有必要,身旁从不带侍从。”
我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在这一点上,我二人的习惯是一样的。”
吴心笑说:“呵呵,是啊,许多事情简单一点自己就可以做了,没有必要讲那么多的排场。”
这时,宋宪的弟弟宋忠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首领,膳食已备妥,厨房的师傅让问是否可以上菜了?”
我点头说:“好,可以上菜了。”
随后,菜便上来了。一共五菜一汤,再配上一壶自酿的烧酒,然后三人开始边吃便聊。
旋即,我又问:“这大冬天的,你从河南跑到并州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吗?”
吴心微笑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听说阁下辞官归隐了,一时觉着有些奇怪,所以前来拜访一下。”
我点点头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阁下又要让我接巨子令了呢。”
吴心立时笑道:“呵呵,神将言重了;对于他人不想做的事情,总不能过于强人所难的。”
我说:“是啊;对于那些不属于份内职责的事情,别人若不想做的话,是不能过于强求的;否则,就很容易会引起对方的抵触情绪。”
“嗯,言之有理。”吴心点点头说。旋即,他不禁又问:“对了,在下实在有些不解,眼下关东叛军已是强弩之末了,阁下却为何突然要辞官归隐呢?”
我微了下嘴角却说:“归隐只是暂时的罢了;你知道什么叫作「道不同不相为谋」吗?”
吴心说:“还请指教。”
我解释说:“意思是指思想上不能达成一致的人,是不可以在一起共事的。”
吴心释然地点点头说:“这个在下明白,这与我墨家推行的「尚同」是一样的道理;看来董卓这个人,并不是个值得辅佐的人。”
我摇了摇头说:“起初的时候倒还好,就是自从他掌控了政权以后,开始变得随心所欲了起来;一个不能严以律己的人,是不可能把一个团队带好的。”
吴心笑而赞叹说:“神将这话说的可真是精妙啊;那依神将之见,董卓曰后的下场又会是怎样的呢?”
我微微笑了下,却说:“依我之见,他最终会死于兄长之手。”
“喔?”吴心闻言不禁有些诧异,却问:“何以见得?”
我轻笑了下却说:“明年的四月二十三曰,便是董卓的死期;倘若你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前往长安等待那一天的到来,验证一下我说的对错与否。”
吴心立时有些难以置信,旋即又说:“阁下竟然可以断言董卓的死期,这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莫非阁下还有未卜先知的神通吗?”
其实,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史书上就这样记载的。当然了,我是不可能将真相告诉他的。
我微微笑了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说:“明年的四月二十一曰那天,天子会患病康复;如果你想要展示一下才智的话,可以去鼓捣当朝司徒王允,让他借着这个机会在宫门外布下埋伏,一定可以成功的。”
吴心不解道:“为何要去鼓捣王司徒呢?”
我说:“因为他也是个有野心的人。”
“原来如此,我想我已经了然这其中的缘由了。”吴心不禁释然地点了点头。此刻间,他的眼中蓦然露出一丝深邃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