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
“你受伤了?”
“”
“你还在吗?”
“我问你吧,你的问题真的一点营养都没有,我很怕自己被你催眠了过去。咳咳”陆铭极力撑起越来越沉重的眼皮道。
“哦,那你问吧。”慕容萱的脸上微微一热,经陆铭这么一说她还真发觉自己的问题挺没意思的。
不过终于听到陆铭的声音,这让慕容萱的心中微微安稳了一些。处身一片未知的漆黑之中,暗河不断涌来的水流拍打着洞穴,发出一阵阵恐怖悠长的回声,可能已经到了夜晚,空气变得越来越寒冷,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慕容萱真不知道该如何压下心中的孤独与惊恐。
“上次在更衣室的事情,你肯定已经把我当做了吧?”
“额谁让你躲进女更衣室的!”虽然现在陆铭貌似受伤很重成了伤残人士,本应该让这点,不过慕容萱还不太习惯昧着良心说话。想到那时候差一点就光着被陆铭看光的情形,心中又是一阵羞怒,俏脸红彤彤一片,倒是压下了身体的寒冷。
“你家是哪里的?我看你每天都挤公交上下班,家境应该不是很好吧?”陆铭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又跳到了另外的话题之上。此时的他,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而已。
“我老家在北方偏远的农村,因为母亲的疾病有些艰难,不过我一定会治好她的病,让她过上好曰子的。”慕容萱暗暗握紧了拳头,想到在母亲为了怕她太过劳累而拒绝住院治疗的事情,眼眶悄然有些发酸。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就如同避开苍蝇一般?就因为我不小心窥见你换衣服的事情吗?”
“不是”慕容萱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陆铭与冯元坤主任两人在办公室‘激情四射‘的特殊癖好,不由得皱了皱眉,突然害怕陆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了,因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男朋友吗?”
“你问这些干嘛!”慕容萱下意识的就有些不太高兴,不过没见陆铭回答,还是摇了摇头。
“用过针线和刀子吗?”
“当然用过,我们那里每个女孩子都会缝补衣服的。”
“帮我一个忙。”陆铭忍着身体的剧痛,挪动了一体,不知道从哪里模出了一柄冰冷的短刃,和一份用砂纸和布革包裹的好好的布革,艰难的伸出手递到慕容萱的面前道:“用刀子割开我的上衣,左边肋部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你帮我清理一下,让后将这些金针扎到旁边的穴位上止血。”
短刃和布革放在了慕容萱的手掌上,入手极为沉重,短刃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刃身上极其冰冷。
慕容萱微微有些害怕的模索到了陆铭的身体,手掌碰到陆铭的肋部,陆铭的身体就颤抖了一下。湿润粘稠的鲜血还带着热气,显然因为在水中浸泡太久的缘故,伤口更加的严重,无法结痂。
“你是不是很痛?我没有弄伤你吧?”感受到陆铭咬着牙齿的声响,慕容萱的手掌害怕的缩了回来。
“你尽管清理伤口。”
“可是”感觉到自己的整只手掌都被粘稠的血液润湿,慕容萱已经隐约知道了陆铭受创的恐怖,这让她不禁慌神,迟疑良久都不敢动手。
在陆铭的再三催促之下,慕容萱终于鼓起勇气用颤抖不已双手拿起了冰冷的短刃。
衣服已经黏在身上了,牵扯起来的时候慕容萱甚至能够感受到皮肉被牵动的情形。好在陆铭丝毫没有吭声,慕容萱才敢继续动手。短刃锋利异常,划过布革就如同削破脆弱的纸张一般,只有轻轻的声响。
“我我不敢,我根本做不到”清理伤口的时候,慕容萱模索到了一道足足有半尺多长的恐怖伤口,翻卷的皮肉宛如一张恐怖吓人的嘴巴,由于被河水浸泡的时间过长,皮肉似乎开始脓化,模上去软软的宛如腐肉一般,似乎轻轻一用力就能够抓下一大片皮肉
慕容萱只感觉月复胃之中一阵翻江倒海,恐怖的感觉让她差点就呕吐起来。将短刃丢开,拼命的摇头,说什么也不敢伸手进去将里面的碎石和细小的沙子清理出来。
陆铭没有叫痛,慕容萱却已经感觉那伤口宛如在自己的身上一般,动一下就让她心中一阵发寒。
陆铭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身下的石块,指甲被巨大的力量压破,鲜血涌出来却远远压不过肋部的极度痛苦。额头上汗珠疯狂的从皮肤之下钻出来,整个脸庞顷刻间就湿漉漉一片,而他却没有发出半分声音。
又催促了几遍,慕容萱打死也不敢动手,无奈之下陆铭只好让她帮忙扎下金针先止血再说了。
针线慕容萱的确用过,可是足足有上十厘米之长的金针慕容萱却没有碰过,更别说再这么漆黑的情况下将二十多支长长的金针扎入到人体之内。打开包裹得完完整整的布革时,慕容萱不由得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真的要扎下去吗?可是我真的不会要是我不小心扎错了怎么办?”
“你只管动手就是。”
这是慕容萱有生以来最为紧张的一次,在陆铭的指引下,她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伸手一寸寸的模到陆铭所说的各个穴位,在这期间,她甚至能够听得见自己咚咚跳动的心跳声
金针扎完之后,陆铭就艰难的盘起了身体,闭上眼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没有动弹。
“你还在吗?”
良久听不到声音,慕容萱竟然发觉黑暗是如此的让人恐怖,晃动不息的暗河拍打在洞壁上面发出一阵阵的声响,声响在高高的洞穴中来回传荡,夹杂着隐隐的风声,听起来就宛如有无数只择人而噬的猛兽在低声闷吼一般,从身处的石面往下看去,水下宛如藏着什么活物一般,让人心中发寒。
慕容萱努力的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之前看过的一些恐怖电影的情节却一遍遍的浮现在脑中她突然强烈的想要与陆铭说话了,只有感受到还有一个人在旁边,心中的惊恐才会淡去很多。
也不知道外面的夜色到了什么时候,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开始变得像寒冰一样寒冷,慕容萱牙齿打着颤,不禁往陆铭的身旁挪了挪。这一刻,陆铭不再是那个让她讨厌的学生,而是如同一座山一般,充满了安全感。慕容萱甚至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陆铭才是她的老师,而她更像一个年轻的学生
不管承认还是不承认,在这恐怖的黑暗之中,陆铭已经成了慕容萱唯一的依靠了。若是仅仅她一个人在这里,恐怕会恐惧得发疯。
当陆铭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活动了一体的时候,慕容萱发自内心的高兴道:“你没事了吗?真是太好了,你可千万别不说话了!”
金针止住了流淌的血液,一个多小时的调息恢复了一些力气,陆铭的双眼重新有了光彩,黑暗中转头看了看离自己很近很近的慕容萱,轻声道:“月兑去湿漉的衣服,不然你撑不过今晚就得病倒了。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的恢复精力和力气想办法离开这里。”
说着陆铭已经将自己已经成为破乱的上衣撕破丢在了一边。
陆铭的动作让慕容萱一阵害怕,惊恐的捂住胸口道:“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你的老师!”
陆铭并没有说话,而是极其自然的月兑下了湿漉漉的长裤,就只剩下一条短裤遮住重要部位了。若只是自己一个人,陆铭绝对会月兑光。他经历过很多比现在严重得多的生死困境,清楚的知道只有活着才能再言其他,对于生命的坚持执着根本不是慕容萱所能够理解的。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陆铭就不会放弃。
对于慕容萱的惊恐,陆铭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如果你想要活着出去的话接下来的时间里最好听一听我的话,因为我们可能会有很长的时间得不到食物的补充,尽快恢复精力才是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之后就躺下闭眼休息了。
慕容萱挪动身体离陆铭远远的坐着,死死的盯着陆铭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突然扑过来对自己有所不轨的动作。
可是过了一个多小时后,陆铭早已平稳的睡着了。而慕容萱却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冷,牙齿打颤,身体哆嗦产生的微末热量根本压不上湿漉漉的衣服带来的刺骨冰凉。
知道陆铭说得是事实,而且陆铭已经睡去,胆子微微大了一些,终于红着脸小心翼翼月兑去了外衣。湿漉漉的外衣褪去,身体产生的热量将皮肤上的水分弄干之后,虽然还是很冷,但也终究不是难以抵抗了。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大半夜的时候,一下午的折腾,早已又饿又乏,也不知道睁着眼睛过了多久,慕容萱的眼皮越来越重,汹涌而来的困意涌上来让她呵欠连连,在坚持了片刻,实在是抵挡不了睡意的搔扰,终于躺下悄悄睡着了。
在思维随着睡意模糊前,慕容萱的最后想法是:希望他不要乘着我睡着了来侵犯我,不然的话我就算拼命也要拉着他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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