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杺紧紧蹙着眉头,似乎没听到金凡的话儿,突然抬头问道:“这万岁爷头痛之症,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会不会这问题压根儿就不在脑袋上?”
金凡眸子亮了亮,说道:“哦?完颜杺小姐有何见解?”
“会不会是颈椎的问题,你看啊……这万岁爷日理万机的,想必总是埋头批阅奏折,这颈椎一定不好,也许这样才引发头痛,而太医们许是总想从头上找原因,才会难以诊治。”完颜杺说道。
“颈椎?什么意思?”金凡疑惑的问道。
“就是脖子后面的骨头”完颜杺怕金凡不解其意,伸出手来,拍了拍自己的脖子说道。
“完颜小姐这番见解倒是颇为奇特,难不成你曾学过医术?”金凡诧异的问道,他怎么从来未曾听说这脖子上啊颈骨,叫什么……颈椎?
“这个倒是未曾学过,这只是我猜的……”完颜杺这时才自觉失言,这是清朝,哪里来的颈椎?完颜杺啊,你真是够糊涂
“猜的?”金凡不可置信的望着完颜杺,问道。
完颜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嗯……猜的”
“完颜小姐还真是天资聪慧啊,这也能靠猜的?”金凡笑着说道。
他笑,见的多了……好像是一个人,至于到底像是谁,完颜杺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只是这笑,她该是见过的,而且应该是个极为重要的人。
不然,她的印象不会如此深刻!到底是谁……绞尽脑汁却还是想不起来,总之,她一定在哪里见过。
虽然想不起来,心底却泛出莫名的恐惧,甚至于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会如此害怕,她在害怕金凡吗?不!她怕似乎是隐在金凡笑容背后的那个人。
“完颜小姐,金凡还有一事相求”金凡开口说道。
完颜杺怔了一怔,说道:“金大夫但说无妨”
“小鱼儿就劳烦完颜杺小姐多加照顾,若我此次安然出宫,必定会前往完颜府与小鱼儿相聚,至于我要进宫一事,小鱼哪里还请完颜小姐代为隐瞒才好”金凡说道。
“这个自然,我不会让小雨担心的,金大夫你尽管放心就是”完颜杺说道。
“那个……完颜小姐,你以后称呼我金凡即可”金凡突然开口说道。
完颜杺笑了笑,说道:“这有何难,其实……我也觉得总叫你金大夫,金大夫的有些别扭,就好似我是来找你看病的一般”
“说起你的病,我妹妹下药是猛了些,不过于我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儿,待我开张方子,你拿回去,让小鱼儿按方抓药,每日一剂,大约……”金凡慢慢说道。
完颜杺却打断了金凡还未说完的话,调皮的笑着说道:“金凡,作为一个大夫,你怎能如此马虎,待你出宫之后,该是要到完颜府上为我好好诊治才行,怎能如此随便开个方子给我?若是耽误了我的病情,你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金凡一愣,随即眉眼皆笑,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也好,待我出宫,定要到完颜府上叨扰一段时日,为完颜杺小姐你悉心诊症”
“这才像是个好大夫的样子!”完颜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金凡心中一沉,眼前的这个女子,谈吐举止,与她这官宦人家千金小姐的身份极为不符,乍一看去,只是那双眸子中溢出一丝灵动,寥寥数语,便可看出她并不是那种守着规矩,毫无生气的女子。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似乎都已经印在他的心里,完颜杺……她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但愿今后,他还有如此机会可以与她坐下,一边品茗,一边清谈。
“这次饮宴,是金凡提议八爷请我过府的吗?”。完颜杺开口问道。
“那倒不是,这事儿似乎是十四爷提议的,我也只是听八爷略略提起过”金凡说道。
“原来是他……”完颜杺心底沉了沉,喃喃说道。
“完颜西小姐对十四爷似乎颇有忌惮”金凡问道。
眉心紧了紧,完颜杺抬眸说道:“大清的皇子,谁人能不忌惮?”
金凡随意笑了笑,说道:“完颜杺小姐说的也是……大清的皇子,是该忌惮些的”这皇子二字说的似乎有些个嘲讽的意味。
难不成这金凡自视甚高,竟是连这些阿哥们也不放在眼里?完颜杺转念一想,大约是他碍着八爷的势力,不得已要进宫为万岁诊症,才对这这个阿哥存着些不满的心思。
“大清的皇子都要忌惮,万岁爷你就更得忌着点儿,收起你身上的傲慢,这对你进宫没有丝毫的益处”完颜杺说道。
“完颜小姐难道不知,有些东西落在你的身上,那是你与生俱来的,即便是想藏着,也终归藏不住,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示人,为了某些事儿而迎合他人,将自己生生的扭曲起来,变成另外一个人,哪怕这些事儿关乎生死,我也终究是不会去做的”金凡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
顿了顿,金凡笑了笑,盯着完颜杺的眼眸,说道:“我觉得,完颜小姐和我是同一种人,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东西,终究是无法改变的”
完颜杺沉了沉眸子,改变……与生俱来?她变了吗?自从穿越到了古代,遇到了的人,遇到的事儿,又是否已经默默的改变了她?
“咚咚咚”木门上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看来……有人似乎心急了些”金凡说罢,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伸手将木门轻轻打开。
出乎意料的是,十四爷正嘴角儿含笑站在门口,眸光扫过金凡直接落在了完颜杺的身上。
“草民见过十四爷,十四爷吉祥”金凡说道。让开了挡在门口的身子。
十四爷只是点了点头,抬脚走进小院儿,看了看完颜杺,有看看桌上冒着热气的小铜壶,说道:“你倒是好兴致,在此喝茶聊天,却叫我好等”
完颜杺此刻也站起身子,说道:“我不过是劳烦金大夫帮我号号脉而已,倒是让十四爷费心了”
“哦?号脉?那你倒是说说,这脉象如何?病症又如何?”十四爷随意坐在石凳上,盯着金凡的眼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