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四顾,空荡荡的大厅中竟然没有楼梯可以去到二楼,也没有一扇可以到达其它地方的门户,除了挡住二人去路的七彩巨蟒,就是周围的四面墙壁.
水生深吸一口气,冲着巨蟒张开的血盆大嘴走去,似乎要把自己送到巨蟒口中一般,余曼犹豫了片刻,快步跟上。
巨蟒高昂的头颅闪电般扑来,四根白森森的三尺长獠牙清晰可辨,一股腥臭味随之而来,一口把水生吞入月复中,随后,再次张开大嘴扑向余曼。
眼看水生被巨蟒吞入了月复中,余曼本能地想要向后飞退,脑中却是一阵晕眩,身周空间一紧,紧跟着,眼前白光闪动,身影已到了另一处所在。
一间比第一层大厅小上一半的石室中,申屠洪懒懒散散地坐在一张宽阔的金漆大椅中,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的水生和余曼二人。玉案之上,几册书卷,一杯香茗,淡淡的茶香味在室内弥漫,
玉案之侧,一条水桶般粗细的七彩蟒蛇盘成高高一团,身体仿佛水晶般剔透,硕大的三角形脑袋埋在身子下面,正在呼呼大睡,似乎根本就没有发出水生、余曼二人的到来。
想起刚才的举动,余曼脸上微微一红,做为一名元婴修士的亲传弟子,当然知道阁楼第一层大厅中就是一套幻阵,只有在幻阵中找到进入第二层的门户,才能见到守阵的元婴修士,才有资格进入幻梦大阵第三层。
不过,她也清清楚楚地知道阁楼中有一条五级巅峰的七彩水晶蟒守护,却没想到,这条活灵活现的“巨蟒”竟然是假的,一张血盆大口就是进入第二层的传送法阵。
“见过师叔!”水生恭恭敬敬地冲着申屠洪施了一礼。
听到水生的声音,余曼猛然惊醒,停下纷乱的思绪,快步走上前去,躬身施礼,申屠洪与车姓老妪虽然有些不和,做为晚辈,余曼却不敢失礼。
申屠洪目光在二人脸上扫过,嘴角边浮出一丝淡若不见的笑容,冲着右侧空荡荡的石壁一指点去,一道黄光从指尖飞出,落在平滑的石壁之上,“嗡”的一声轻响,石壁之上爆起一团浓浓白光,白光散开之后,墙壁之上竟然凭空多出了一个六尺多宽一丈来高的石门,石门之内,一团团浓雾剧烈翻腾。
“你们二人这就进去吧!”
水生看看石门,再看看申屠洪,心中郁闷之极。
怎么也没想到,幻梦大阵第三层的入口竟然会设在一面不起面的墙壁之上,这和遨烈口中所描述的完全不同,难道说,这座三层阁楼中的一切都在随时变化?还是说进入幻梦大阵的入口和一楼的幻阵一样,可以任由掌控大阵中枢的元婴修士随意更改?
更没想到的是,申屠洪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自己和余曼二人同时进入幻梦大阵之中,只怕大阵禁制也会跟着变得更加强大。
何况,自己还没有见到那只嗅到魔气识破遨烈身份的三目灵猴,只怕这只妖兽如今就藏在幻梦大阵之中。
不过,水生深信申屠洪不会害自己,这也是在知道申屠洪把守幻梦大阵之后敢于硬着头皮闯阵的原因。换作是其它元婴修士守护幻梦大阵第三层,水生即使不打退堂鼓也要斟酌再三,小心再小心。
看着水生和余曼一前一后踏入白雾翻腾的石门,申屠洪嘴角边的笑意更浓,伸手冲着石门方位遥遥一招,石门之内浓浓的白雾顿时向着申屠洪涌来,片刻之间,整间石室之中已充满了白雾。
等到白雾散去,申屠洪已是不见踪影,就连他方才坐过的玉案、玉椅以及那条七彩巨蟒一起失去了影踪,整个石室内空空如也,四面墙壁上更没有石门存在,地面上甚至落了一尘厚厚的尘土,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仿佛这石室中根本就没有人来过。
一团浓浓的白雾之中,水生如同没头苍蝇一般走个不停,自从进了石门之后,不但神识之力缓缓减退,无法及远,就连全身法力都流失殆尽,到了最后,目光更是在白雾中无法及远,浑身湿腻腻的甚是难受。
原本跟在身后的余曼早已失去了踪影。
前方的道路似乎永无尽头,要去哪里,还要走多久,水生全然不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一直走下去,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头脑中空白一片,只是本能地不愿停下来,恍惚中,感觉自己已经走了一年半载一般。
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难受,到了最后,感觉到再也无法迈动腿脚,只得一坐倒在地,呼呼喘气,不多时,胸口开始变得沉闷起来,似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一般,身躯一歪,倒在地上,上下眼皮剧烈打架,脑中昏昏欲睡。
就在水生歪倒在地,就要闭上双眼之时,一股冰冷的真气从下丹田中流出,沿着经脉缓缓流向四肢百骸,不多时,真气流到了神识海外,一个激凌,水生陡然清醒过来,用力晃了晃脑袋,睁开双眼。
自己决不可能在白雾中走了一年半载,申屠洪也不会任由自己呆在幻梦大阵之中,看来,不但这白雾是幻阵的一部分,自己所经厉的时间也是假的,看似漫长,说不定,只是过去了一时半刻而已。
想到此处,水生干脆盘膝坐定,捏了个法决,闭目调息起来,随着从丹田中冲出的那股凉意在体内缓缓流转,四周的白雾纷纷向水生扑来,湿腻腻地钻入水生体内不见。
水生暗自吃惊,自己根本就没有施展“控灵术”,也没有催动“吸煞术”,何况,体内的法力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哪里能够催动真气?这白雾又怎会向自己扑来?
心中顿时一阵惊慌,催使真气在体内飞速流转,想要把白雾驱散,没想到,非但无法驱散白雾,反而引得白雾扑来的速度更快。
不多时,水生的脑中开始嗡嗡作响,意识慢慢模糊起来,原本已经流转的真气又凝滞在了丹田之中,一个个人影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沉沉浮浮。
“儿子,娘托人给你娶了一个媳妇,你看看,好看不?”罗秀英满脸喜色地说道。
不远处,杜娟从一棵大树后面探出半个头来,羞涩地望着自己。
水生眉头微微一皱,正要埋怨母亲多事,远处却传来风声呼啸,一枚黑色箭矢闪电般飞来,从罗秀英肚月复之间穿过,罗秀英霎那间面色苍白,身影向后倒去。
“娘,娘!”水生先是惊呆,随后心如刀绞,一边叫喊,一边快步向罗秀英跑去。
站在罗秀英身侧的周金鹏,面色大变,抛掉手中钢叉,伸手抱住罗秀英,满脸都是惊慌震惊之色,正要带其离开,背后却突然飞来一枚长剑,斩在脖颈之间,血光迸射,周金鹏的脑袋向天上飞去,无头的尸身却随着罗秀英一起向地面上倒去。
远处,传来一阵哈哈的狂笑,笑声未落,人喊声,马嘶声,金鼓齐鸣声接踵而至,仿佛有无数狄族大军正从远处冲杀过来。
“爹!”水生目眦欲裂,脚步再次快了几分,突然,脚下被一具尸体绊了一下,一头摔倒在地。
顾不得疼痛,一骨碌爬起身来,抬头望去,看到杜娟惊惶失措地从大树后面跑出来,左手拉住罗秀英的衣领,右手拉住周金鹏的衣袖,要把二人拖走,四周却突然冲过来一群恶狼,咆哮着扑了上来。眨眼之间,杜娟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怔怔地望着苍穹。
“我杀了你们这些畜生!”水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叫喊,快步向前追去,地面上绊倒自己的尸体却突然爬了起来,伸出右手一把拉住水生的一只手臂,口中怒喝道:“小傻瓜,你不要命了吗?”
水生拼命挣扎也无力挣月兑,扭头望去,却看到一张丑陋的面容怒气冲冲地望着自己,三角眼,倒八字眉,脏兮兮的道袍,不是乌木道人又是何人?
心头一热,泪如雨下,哽咽道:“道长,快救救我父母?”
乌木道人丑陋的面容上现出一丝笑容,说道:“傻小子,我自己都死了,如何帮你,自己的路,要自己去走!”说罢,一巴掌拍在水生脑门之上。
水生眼前金花四溅,脑门生痛生痛,顿时醒转过来,左右四望,哪里有什么乌木道人,哪里有什么父母,就连浓浓的白雾也消失一空。
自已正处在一间不大的石室之中,盘膝端坐在石榻之上,身侧,摆着一摞书卷、玉简,看起来大为不凡的样子,不远处,一张石桌上放着十几只五六寸高的玉瓶、玉葫,一看就是盛装丹药之物。
随手拿起一本书册,看了一眼,银光闪烁的封面上写着五个金色篆字:“太清一气功”。
水生顿时怔住,这可是传说中的道门至上秘籍,传说中,只有大罗金仙才能得窥,怎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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