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内响起一阵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方若涵突然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倏然看向门口,门被人从外用钥匙打开,青轮冷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金恭敬地退了出去。
“阿轮……”方若涵的眼泪倏然流出来,那泫然流泣的模样娇弱得直让人想把她揽进怀里好好疼惜。
可惜,青轮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方若涵在他冷寒的目光下硬生生僵硬了所有动作。
青轮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地面,他的表情隐没在深深的瞳仁里,他清冷地说:“方若涵,七年前的油轮爆炸案,是不是你做的?”
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轰然破灭,生活像是突然开了一条跨不过的鸿沟,对岸是她生的希望,她却被生生阻挡在希望之外。
她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七年相处,他宠她,她的要求他从来都会满足,他允许自己站在他的身边,他会牵自己的手,会吻自己的额头,然而,仅此而已。
她看着他,想起了自己问了很多遍的问题,她死死咬紧嘴唇,收起满月复心惊,又问了一遍:“阿轮,你可否告诉我,七年前你为何突然答应让我呆在你身边?”
为何?青轮的眼睛突然朦胧了起来。
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那个理由没有任何理喻可言。
七年前,青轮因为车祸昏迷后醒来时是在顾肖的研究室,他从顾肖的别墅出来第一个遇见的是方若涵,她蹲在顾肖别墅的门外,双臂抱膝,蜷缩成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让人心生怜悯。
然而,方若涵从来都知道青轮是一个不知怜悯为何物的人,因为他够狠。
果然,那时的青轮直接越过了她走向宾利,视线仅仅在她身上停留了半秒,顾肖的别墅她进不去,她只有日守夜守地呆在门口,青轮出来她怎么可能就让他从自己面前白白走掉。
她伸手想要抓住他,青轮轻巧地躲过,目光森然地转头看她,那时候的方若涵从他的眼神里只看到四个字,死水微恙。
是的,他的眼睛没有生气,像是死的,却又带了点迷茫之色,复杂地令她看不懂。
他清冷地对她说:“别再跟着我。”
别再跟着我。
仅仅五个字,却字字诛心。
她眼睁睁地看着等了数日的男子从她面前离开,上了宾利,绝尘而去。
可是,怎么甘心?她突然想起了湮陌西在绝望时对他的呼唤,她赌,于是她冲着宾利大喊:“阿青——阿青——”
宾利没有回头,所以方若涵没有看见青轮倏然睁大的眼眸以及因为用力过剩而泛白的指骨。
那时方若涵以为青轮是没有听到她的呼喊声的。
她和青轮再次见面是一个月后,在一间咖啡厅偶遇。
他问她:“方若涵,你是不是想呆在我身边?”
她看着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她说:“是。”
他的话简单而明了,他说:“从今天起,我允许你呆在我身边。”
“阿青……”她试着唤他,有些小心翼翼。
他却问:“你以前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