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一进门,只见独孤云扑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他也不及细看。屋内梁红玉正软倒在床沿边,一黑衣人手握长剑,正要向梁红玉胸口刺入。韩世忠陡然见到这场景大惊失色,大叫道住手,举掌向黑衣人急拍而出。这一掌用了他十层功力,而且去势极快。
黑衣人一剑刺下,势必要受韩世忠这一掌,如此一来黑衣人就算能杀了梁红玉,自武功再高也受不住韩世忠这一掌。黑衣人自然不会一命抵一命,见韩世忠一掌击到,顾不得刺下这一剑,回剑一撂,向韩世忠刺去。韩世忠身子微侧,一掌仍是拍向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一惊,没想到韩世忠竟不顾姓命,要与自己拼个两败俱伤。急忙中,只得再顾不得收剑,身子赫然拔起,从韩世忠头顶掠过。闪到韩世忠身后。韩世忠这一掌顿时落了空,啪的一声,掌力不及收回,击在了床沿边,木床虽牢,却受不了他这一掌,整个床一声巨响过后,竟散坏在地。
韩世忠伸手忙将梁红玉扶起,不让他倒在地上。百忙之中,只见梁红玉气息尚存。脸色红润,到是没什么姓命之忧,只是不知黑衣人用了什么办法,使得她昏迷不醒。韩世忠大急,呼了两声,不见梁红玉反应,只道是被黑衣人点了穴,伸手就要解穴。一指未伸出,背后已有一股劲风袭来。
他只能回手招架。使开大力金刚掌中的‘开山劈石’这一招向黑衣人攻去。这些年,他在战场上,与敌人激战,向来都是只攻不守,竟是没人能逼得他回守,久而久之,他也不知道如何守,一出手竟是攻招。黑衣人武功也是极高。见他一掌牌出,也是运足了功力。砰的一声,两人双掌一碰,都觉得一股劲风扑面,逼得各自退了三步。
韩世忠这下吃惊不小,因为刚才这一掌之力,多半都被黑衣人移转回到他身上,虽然双方都退了三步,可吃亏的还是他,他只觉胸口激荡起伏,气血翻滚,好不难受,忙运气压下。这一交手,他已知道,黑衣人的武功与方腊为同一路。不禁问道:“你是谁,与方腊是何关系?
黑衣人冷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一你们都得死。”长剑在半空中划了个半弧,又要进招。韩世忠道:“等等、、、。你所使的武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明教的乾坤大挪移,对不对?”
黑衣人道:“你倒是识货,才一交手,你便看出来。没错,我这门功夫就是乾坤大挪移,那又怎样?”韩世忠道:“既然你与方腊有关系,要为他报仇,,有什么就冲着我一个来,方腊是我抓的。你要杀就杀我韩世忠一人,请不要伤害无辜。
黑衣人道:“凭什么?我要杀就只杀你一人,我若要将这里的所有人都杀了那又如何?”韩世忠道:“那我只有得罪了。”黑衣人冷笑道:“好呀,你既然能生擒方腊,想必本事了得,我正想和你打上一架。”长剑霍地刺出,一招三式,分向韩世忠的三个大穴刺到。
韩世忠大喝一声,道:“来得好。”举掌一挡一击,二人便房间里动起手。韩世忠手中没兵器,武功大是打折扣。与黑衣人交手数十招便既落了下风。初时他还能将掌力云到**层,可每次都被黑衣人用乾坤大挪移给转了回来,如此一来,他一面要与自己的掌力像抗,一面还要提防黑衣人的长剑,这样是最吃力的,几招下来,他的内力也是只剩下六层。如此,他也不敢再运功,只得凭着掌法的精妙,与黑衣人交手。
也幸得黑衣人对他这套掌法颇有顾忌,不敢太过紧逼,否则韩世忠过不得一百招便要丧在黑衣人剑下。转眼间,二人已交手两百招。韩世处在下风,只是苦苦支撑着,本来他一向是只攻,不守,现在却被黑衣人逼得只有守的份,这是这十余年来头一朝,他又惊又奇,心想:“我与方腊交手,尚不能到着般地步,怎地他的武功比方腊还要高上一层,此人究竟是谁?”正想着,只觉手臂和胸口一凉,一痛,竟被黑衣人分别在两处划了一道口子,伤口不深却也是鲜血直流,转眼将胸口和袖子染红一大片。
黑衣人得意道:“堂堂大英雄也不过如此。受死吧、、、、”一剑直刺。却不是刺向韩世忠,而是刺向他身后的梁红玉。眼见就要一剑穿胸。韩世忠大呼一声:“不要伤她。”想也不想挺身扑出,挡在梁红玉身前。这一剑正好刺入他胸口三寸。也是黑衣人收势及时,这才没要了他的命。这一剑虽伤得不轻,却无姓命之忧。
黑衣人长剑指着韩世忠胸口,道:“为什么,你要挡这一剑,你可知若我这一剑收势不住,你便是有十条命已没了?”说话的语气已不再像刚才那般平和,显然是受了韩世忠的感动。
韩世忠,见他长剑指在自己胸口,只要稍微一用力,自己便一命呜呼,可他却毫不畏惧。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与这位姑娘有何恩怨,我想你放过他,我愿待她一死。”黑衣人凄然冷笑道:“好呀,你要我放过她,可以,只要你跪下向我磕三个响头,我就饶了她。”
韩世忠为难道:“这、、、、这、、、”黑衣人道:“怎么,不愿吗?你连死都不怕,还怕磕三个响头?莫非刚才你说的都是假话?”“不。”韩世忠道:“我韩世忠所说的决无半点假话。向来说一是一。”黑衣人道:“那你刚才犹豫什么?”韩世忠停顿了一下,斩钉截铁说道:“好。我韩世忠平生从不向别人求跪。今曰我就给你磕三个头,只求你放过红玉姑娘。”说着就要下跪,黑人长剑一递,拦在韩世忠跟前,韩世忠想跪也跪不下去,不禁心惊,生怕黑衣人反悔。仰头看着黑衣人怒道:“你这是为何?莫不是想反悔?你若敢反悔,我就是做了鬼,也不回放过你。男子汉大丈夫,你给个痛快吧?”
黑衣人惨然道:“想不到堂堂大英雄,竟为了一个姑娘而下跪,这侄得吗?你就不怕让天下人痴笑?”韩世忠道:“值得。自然是值得的。为了她,就是让我死上一百次,我韩世忠也一百个愿意,天下人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我韩世忠可不在乎。”这话说得斩钉截铁。黑衣人心中大是震动。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心想:“若要我向他这样,我可决办不到,看来我是输了。”
愣了半响,才凄然说道:“一个男人居然肯为了一个女人去死。除了这个女人是他亲人之外,那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女人是他最心爱的人了。我虽然不是很懂,却还是道的。你喜欢红玉姑娘是不是?”韩世忠犹豫了下。黑衣人道:“怎么,你不敢承认,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韩世忠回头看了看梁红玉。回道:“是。我是喜欢她,从看到他第一眼时,我就已经喜欢上了她。甚至可以为她去死的那种,只是我韩世忠粗人一个,却不敢妄想红玉姑娘会看上我。所以刚才我说的话,请不要告诉她。”
黑衣人道:“为什么?”韩世忠道:“我不想让她难受。更不想因为我而让他一辈子不开心、、、、”黑衣人哈哈笑道:“好。好得恨,我输了。而且是输得心服口服、、、、”从声音中能听得出他已失落到了极点。
“不。你没有输?”黑衣人陡然大惊回过头一看,不知几时,身后竟多了十多个与自己一样的黑衣人。最前面的那个是领头的。刚才说话的就是他。黑衣人心道:“这些人何时来的,怎么我一点不知道,哎哟,不好,这些人多半是童贯或是别人派来对付韩世忠的,眼下韩世忠被我所伤,这可怎么办?”心中着急,但面上却是强作镇定,问道:“你们是些什么人,来此做什么?”
那领头黑衣人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帮我们抓住了韩世忠,回头我家主人必定有大大的赏赐给你,所以你是赢了,不是输了。”
韩世忠笑道:“想不到高俅这老儿来得可真是时候,看来我韩世忠还真是命不好呀?”黑衣人心头一惊,问道:“你们是高俅高太尉的人,高太尉与他又有什么仇,竟要抓他?”黑衣领头哈哈一笑将面罩摘下,说道:“韩将军真是好眼力,一看就知道是我家太尉大人派我们来的。”说着众人都走了进来。
领头的行到韩世忠面前,微微一笑,道:“韩将军,这真是冤家路窄呀,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韩将军你说是吧?”韩世忠淡淡一笑道:“是啊。是挺窄的、、、、”
来人正是昨晚被韩世忠教训的陆兼。陆兼一直在外守着。后来见童贯灰溜溜的走了。一问李员,这才知道阴谋失败。可他不敢回去向高俅交差,只得硬着头皮,带了人冲进来。半来他还有些害怕,可没想到,一进来,就见韩世忠已被人制服,这叫他一个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