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前几天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吗?现在又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夏丝言的语气冰冷,带着几丝怨恨和赌气。这样的话一说出口,夏丝言竟然有些怔愣,不过很快她的神色又变得充满防备和敌意,像是守护者自己领土的小兽。这样固执又带刺的夏丝言让陆非嫌隐约觉得无计可施,可笑他竟然到了被一个女人给吃的死死的地步了么?
“吃饭。”
出乎预料的,陆非嫌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夏丝言,继续重复着之前的话题。精巧的托盘被陆非嫌放在桌子上,一杯温热的牛女乃,一份小巧别致的蛋糕。看着眼前的食物夏丝言忽然有些走神,涌上大脑的第一个瞬间竟然是许久之前陆非嫌亲手做的早餐的模样。那个男人,其实也有温柔的时候呢。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为了陆非嫌找优点,夏丝言赶紧奋力的摇摇头。陆非嫌他明明是自私又冷血的恶魔,怎么可能会有温柔的时候。她又不是脑袋有坑,要把那么霸道强势的人套上温柔这个形容词。
“夏丝言你在发什么呆,我要你吃饭。”
看着怔怔出神的夏丝言,陆非嫌的心底很不满,非常的不满。他的女人,却公然在他面前走神。如果她此刻想的是其他男人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让她获得教训。
“我不想吃。”
“吃。”
夏丝言固执的摇头拒绝吃陆非嫌端上来的食物,可是陆非嫌却强势的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简短,凌厉,霸气的一个字让夏丝言乖乖的闭上嘴巴。虽然不敢再出声反抗,但是夏丝言还是报复性的瞪大圆滚滚的眼睛,一副轻蔑的模样瞪着她陆非嫌。
“快吃,乖。”
面对夏丝言的挑衅陆非嫌竟然无动于衷,更让夏丝言大跌眼镜的是一向冷漠又高傲的陆非嫌竟然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说话。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女孩儿,又像是……情人间的关心。
意识到自己最后的联想有些匪夷所思,夏丝言不自觉的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怎么,是不是很冷?”
这一次夏丝言竟然真的从陆非嫌的语气里听到了关切,并且是毫不掩饰的浓浓的关切。震惊的发现让夏丝言忽然傻掉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然涌上一种叫做不可思议的表情。丰润红女敕的下唇被白皙的贝齿轻轻的咬着,脸上的表情生动又活泼,让一旁的陆非嫌忽然看呆了。
如果早知道这个小女人吃惊的时候表情如此可爱,他一定每天都做让她吃惊的事情。
“乖,张嘴。”
陆非嫌像是故意似的,刻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柔软而温情。致命的沙哑和慵懒让陆非嫌在优雅中平添了几分的性感,骨节分明的手不轻不重的握着盛满了牛女乃的玻璃杯。略微有些黑的皮肤映衬着牛女乃的白皙,显得格外的美。那种纯白和小麦色相互辉映的感觉,忽然让陆非嫌想起了自己和夏丝言坦诚相待时候的模样。
夏丝言的皮肤也是白皙柔女敕的,而他的则是健康的小麦色。想到这里,陆非嫌忽然有些不自在的吞了口口水,上下颤动的喉结在夏丝言看来致命性感又致命诱惑。
不知道是陆非嫌的模样太诱人,还是夏丝言真的饿了。她缓缓的低头,红润的唇瓣含住杯子里插着的吸管,安静而乖巧的喝了起来。
窗外的阳光忽然像是调皮的蝴蝶,透过窗户照射在夏丝言微微低垂着的小脑袋上。几缕乌黑的发丝沿着夏丝言巴掌大的小脸垂着,安静的贴在睡衣外面的锁骨上。夏丝言的睫毛原本就很长也很浓密,眼睛往下看的时候显得尤其乖巧。刷子一般的睫毛像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一点点的颤抖着像极了蝴蝶振翅飞翔的那一刻。这样唯美的画面让陆非嫌看的有些恍惚,空了的牛女乃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月兑离了陆非嫌的手。
而陆非嫌骨节分明的手指正以全世界最温柔的姿态缓缓的挑起夏丝言小巧精致的下巴,刹那间四目相对。夏丝言从陆非嫌醉人般深邃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一些令她颤抖的东西。
陆非嫌,你眼底的温柔和眷恋,是为了你眼前这个夏丝言的女人才绽放的吗?
虽然夏丝言很想问,可是最终她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时光仿佛开始变得悠远起来,只剩下陆非嫌近在咫尺的鼻息和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他的薄唇一点点的靠近夏丝言,带着属于陆非嫌的清冽气息,霸道而不容退缩的迅速包裹夏丝言全身。
就在陆非嫌即将要吻上夏丝言的时候,她却忽然偏过头。原本缱绻的吻却只是擦着她略微有些发烫的脸颊滑过,夏丝言的躲闪让陆非嫌的眸子里涌上一层不悦。
“女人,你竟然敢躲我。”
陆非嫌的语调不轻不重甚至没有过多的情绪欺起伏,可是却硬生生的多了几分威胁和霸道。那是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东西,其他人再怎么学习也掌握不了。
“我……我可没忘了你那天差点杀了我,所以我当然要躲。”
夏丝言的声音理直气壮的很,一句话就把陆非嫌堵的哑口无言。他原本怒斥着夏丝言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暗淡,泛着微微的无奈和内疚。这般模样的陆非嫌让夏丝言更加适应不来,只是大脑疯狂的叫嚣着一个危险的讯息。
“吃饱了就继续休息。”
花费了很大的功力,陆非嫌才压制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淡淡的说完之后起身便带着托盘离开了,屋子里再一次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看着关上的门,夏丝言这才缓缓的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跳跃着一种叫爱慕的情绪,让夏丝言一瞬间不知所措。
一脸郁闷的躺在床上,夏丝言的眼睛始终睁的圆圆的。她睡不着,因为担心夏晨。她昏迷这些天,夏晨的手术也很成功,夏丝言一直都想要找医生问问看,究竟是谁捐献的骨髓。那人可以忍着骨头刺穿的痛苦救一个陌生人,那他一定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