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丝言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应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明明她刚刚已经愿意相信事情跟陆非嫌无关,而欺骗她的人是苏子安了,她甚至开始期待那个答案。却没想到,听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事实。
呵,本来就是啊。医院是陆非嫌的,医疗团队更是陆非嫌的。他那么谨慎强悍的人,身边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背叛者而未曾被他察觉呢、她原本就不该有那么一丝丝可笑的欺骗,不该认为恶魔也是有心的。现在看来,她是真的把自己期盼用错了对象。
地上早就已经变得冰凉的罗琳娜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么?
“丝言,我也不知道她身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更没有逼迫过她什么。她确实是陈凌然的人,而且做了虚假的报告。你不应该怀疑我表哥,不管怎样,他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他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因为顾虑你会愧疚而硬生生的看着自己让你嫁给苏子安呢。”:
“呵,对啊。陆非嫌是爱我,所以他很我跟苏子安结婚。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的让我以为苏子安是在欺骗我,不择手段的对付苏氏集团。如果陆非嫌爱我的方式就是这样,那么对不起,我想我没有承受的能力。”
夏丝言一直在笑,可是她的笑里却透着浓浓的凄凉和心痛。就像是,已经彻底的对陆非嫌失去了信任一般。此刻,君纪辰无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夏丝言已经认定了陆非嫌是想要让她后悔是想要报复苏子安所以才会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策划如此多的事情,她现在的心里有太多的无处发泄的愤怒。
因为深爱,所以才会在意对方的哪怕一个小小的欺骗。而夏丝言,就是如此。更何况,还有一个宁死不屈的女医生的证词,由不得夏丝言不信。
你说夏丝言是盲目也好说她是笨蛋白痴没有判断力也好,在她的潜意识里,罗琳娜就算爱钱也不会为了包庇一个陈凌然而去死。她之所以自杀是受不了折磨还有可能是不想要背叛自己的医德,无论哪一种,都让夏丝言认定罗琳娜说的是事实。
“丝言……”
君纪辰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夏丝言却没有给他机会。她的眼神从最初的还算是温暖变得冷漠起来,更透着十二分的疏离和陌生。君纪辰的心咯噔了一下,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操之过急简直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
原本说好的让夏丝言和陆非嫌解除误会,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非但没有成功,还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远了几分让夏丝言对陆非嫌更加失望透顶。君纪辰忽然发现,他这下死定了。跟大哥没办法交代,在夏丝言这边又成了罪人。
该死,他怎么就没有防范到陈凌然会如此卑鄙又阴险呢。
“阿辰,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来不及等君纪辰的回答,夏丝言几乎是用跑的离开了二楼。经过一楼的大厅,夏丝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之前的女孩儿,然后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如果可以,夏丝言宁愿今天没有接到君纪辰的电话没有到这个地方来。那样至少在她的心底还可以留着最后最美的幻想,可是现在一切都破灭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跟陆非嫌有关的,是他在用行动证明他会让她后悔。
陆非嫌,究竟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夏丝言得不到答案,胸口一阵阵窒息一般的疼痛袭来,夏丝言无处可逃只好任凭自己被悲伤和难过灭顶然后死掉。
君纪辰冲下楼的时候,客厅里只剩下女孩儿一个人。看到君纪辰一脸慌张的模样,女孩儿的表情还是怯怯的,微微有些拘谨的勾唇笑了笑并没有开口问什么。
“无欢,你先回去。我有事要赶着去公司,可能要很晚才回去。”
“嗯,只奥了。”
君纪辰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无欢,眼底似乎有些挣扎。走了几步之后又折回来,小心翼翼又霸道的牵着无欢的手一起往门口走去。对于他的去而复返,无欢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不过却很快消失。她乖乖的站在一侧,任由君纪辰牵着自己然后上车。
到最后,君纪辰还是把无欢送到别墅之后才驱车离开。
像是丢了魂似的在大街上游荡着,夏丝言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曾经想过如果苏子安真的欺骗她的话她会怎么办,想到最后她才发现,苏子安对于她只是朋友所以知道他的欺骗她最多只会觉得失望。却不曾像现在这样,绝望恨过。因为爱,所以在面对欺骗的时候才会恨。
夏丝言想到了去陆非嫌的公司,可是现在去于不去都没有丝毫的意义了吧。他终究,还是欺骗了她的那个人。
太阳一点点的隐去,夏丝言走的很累。像是之前无数次独自一人在大街上游荡一样,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浑身没有了丝毫的力气然后跌坐在地上。脑海里回荡最多的是陆非嫌曾经说过的一会后悔的,像是梦魇一样存在于她的脑海里每一次的呼吸里。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夏丝言看着上面仔仔两个字忽然之间泪流满面。她现在需要一个避风港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哪怕对方只是夏晨一个七岁的孩子。这个世界上,她没有其他的朋友和亲人了。
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夏晨哀怨的叽叽喳喳的埋怨声。夏丝言此刻才意识到,她竟然一直在担心苏子安的事情而冷落了夏晨。只有接机的那天才见了他,其他的时候她担心的连自己都无暇顾及。此时此刻听着夏晨的声音,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滚落。
“仔仔,我们去游乐场好不好,小姨好想要去玩儿。”
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声音的颤抖,夏丝言说了地址约定了见面的地点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蹲子用力的抱紧自己,许久之后才起身。擦干净眼泪,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