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的窝在沙发上,夏丝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梦里是一大片紫色的薰衣草花田,她记得是第一次在陆非嫌的别墅里看到的那一片。花开的很美,紫色的花束在微风的吹拂下荡漾着,花海中央有一对相互依偎的璧人。
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腰际,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摩梭着女人的脸,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一般。两人的脸越来越接近,看起来像是要亲吻的样子。而景象也越来越清晰,等到完全看得清楚画面的时候,夏丝言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上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一样。画面里的男人是陆非嫌,而她亲吻的女人确实夏亦柔。
不可否认,姐姐跟陆非嫌站在一起的画面般配极了。他们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画面唯美的让人不忍心破坏。
夏丝言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好疼,想要笑,可是脸上的肌肉却像是冻结了一样僵硬的让人不舒服。她看着陆非嫌温柔的爱着姐姐,看着他们幸福美好的模样。似乎彼此的眼底只有对方的影子,缠-绵而热切。
画面里,陆非嫌拥抱着夏亦柔轻声细语的说着我爱你。他的目光如此温柔如此深情,像是一弯清泉一般让人沉醉无法自拔。
亦柔,我最爱的是你。我只是把夏丝言当做是你的替身而已,她不配得到我的爱。
陆非嫌的声音带着满满的讽刺和鄙夷,清晰无比的传来。她只是替身,陆非嫌爱的只有姐姐……
“不对,非嫌你爱的是我。你爱的是我,我不是替身,我不是替身……”
夏丝言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神色痛苦的呢喃着。豆大的汗珠在她的额头凝结,沾湿了额前的发。梦里的画面还在继续,陆非嫌一句又一句残忍无比的话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剜着夏丝言的心脏。明明那么爱陆非嫌,可是在他的心里她却只是姐姐的替身他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姐姐。夏丝言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就算是死她也不愿意相信。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是被自己心爱的人一遍遍的侮辱轻蔑鄙视,而夏丝言在梦里就经历着如此剧烈的痛苦。她终于尖叫一声睁开眼睛,可是房子里却依旧能够清晰的听到陆非嫌无情冷漠的奚落,他说他最爱的是夏亦柔,他说夏丝言只是一个替身而已根本不配得到他的爱。
“我不是替身,我不是,我不是……”
陈妈在楼下听到声音上来之后打开房门走进房间看到的就是夏丝言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眼神空洞不停的重复着我不是替身。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额前的发被汗水浸湿,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我是陈妈,听到了吗,我是陈妈。”
陈妈一边轻声的呢喃着一边朝着夏丝言靠近,她的手还没有碰到夏丝言就被她情绪激动的挥开了。此刻的夏丝言就像是自闭症患者一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任凭陈妈怎么喊都没有反应,嘴里不停的重复着我不是替身。
看着夏丝言绝望又憔悴的模样陈妈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一边偷偷的抹眼泪一边起身快速的往外走去。现在这种情况她必须及时告诉少爷,也只有少爷才可以安抚夫人。真是不懂,他们这对年轻人究竟造了什么孽要经历这么多痛苦的折磨。
陈妈一边惋惜一边飞快的下楼,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夏丝言已经从地上起来,一阵风似的进了卫生间。
接到陈妈的电话陆非嫌立即就推掉了公司的回忆,跟吴崇光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开着布加迪往别墅赶。一路上他的心跳都混乱的吓人,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社事情发生一样。为了以防万一,陆非嫌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打电话给医院专门负责研究病毒的医生吩咐他们先去别墅等着。
平日里需要四十几分钟的车程被陆非嫌硬生生的缩短到了十五分钟,车子还未曾挺稳他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阴沉着脸用最快的速度上了楼。拧开房门却没有看到夏丝言的影子,陆非嫌心底的不安愈发的浓郁起来。
“言言,我是非嫌。言言不要躲迷藏好不好,快点出来?”
陆非嫌环顾了四周,看不到夏丝言的影子。唯一没有找的就只有卫生间了,陆非嫌眸底的光更加的幽暗。卫生间的门从里面锁着的,陆非嫌顾不得去拿钥匙,直接往后退了几步一脚把卫生间的门踹开。因为害怕伤害到夏丝言,陆非嫌尽量放轻了力道。把门锁撞开就没再用力,而是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当看到夏丝言躺在浴缸里浑身是血的模样时,陆非嫌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他像是疯了一样冲上前把夏丝言抱出来放在床上。
“言言,言言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好不好?”
陆非嫌伸出手抹了模夏丝言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是还有气息。狂躁不安的心这才稍微稳定下来,陆非嫌抿着唇动作迅速却轻柔的把夏丝言的身体擦干净,这才看清楚原来她在自己的手臂上和腿上划了无数道细小的伤口,虽然狭长但是却流了许多血。看着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陆非嫌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
他的言言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解月兑?
不行,他要把陈凌然给抓起来。他的言言遭受过的痛苦一定要让陈凌然也尝试一遍。
“言言,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陆非嫌惶恐而颤抖的声音一遍遍的在夏丝言的脑海里回旋着,她的眼前忽然又出现了那片薰衣草田,里面有缠-绵相拥的陆非嫌和姐姐。脑海里又开始出现陆非嫌的话,他说他最爱的是夏亦柔他说夏丝言只是一个替身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爱。
“我不是替身,我不是替身,陆非嫌你在骗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