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掩映的白玉池,氤氲着腾腾雾气的池水里洒满鲜红的花瓣。
一只楠木小托盘浮在水上,托盘里放了一只水晶瓶,里面是玫瑰色的葡萄酒。冷凝霜闭目泡在热水池子里,雪白的手上托了一只夜光杯,轻轻地摇晃。
冷飒挽着袖子帮她按摩僵硬的肩膀,碧翘拿着丝瓜络替她擦洗身子。
云蔷站在灯影里低声回禀:“娘娘,慕大人来传话,说赵连英已经被送去西北大营了。甘泉殿的总管太监王德州也已经按娘娘的意思扣了一年的俸禄,王德州对娘娘感激不尽。还有刚刚太后来过,是来质问皇上斩了华大人的事。”
冷凝霜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人都死了,质问也没用了。倒是多谢她没沉住气留到最后,不然又是一场麻烦。太后还在吗?”。
“已经走了,皇上让人送她回去好生歇着。”
冷凝霜啜了口酒,顿了顿,问:“大兔二兔睡下了?”
“还没有,皇上在两位皇子屋里呢。”
话音刚落,珠帘摇曳,发出脆响,白兔穿着家常衣服从外边进来,宫女们急忙跪下行礼。
冷凝霜挥手让碧翘等人下去,懒懒地泡在热水里。
白兔同样懒懒的,随意斜倚在墙角的美人榻上,望着她湿润妩媚的背影,笑道:
“你真惬意啊,以前明明不喝酒的。”
柔和带冲的酒香充斥在口腔,冷凝霜舒服地眯了眯眼,淡淡说: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儿子睡了?”
“睡了。”
冷凝霜沉默了一下。说:
“华凤已经死了。还是按贵妃之礼厚葬吧。也算是安抚华家和太后。”
白兔一声冷笑:“倒是便宜她!”
“扇了巴掌不给甜枣,他们会狗急跳墙的。”
白兔沉默了一阵,叹了口气:
“是啊,明日早朝我会给华老三加个少师头衔。”
“三老爷华强供职在五军都督府吧?”
“没错。不过华强那个人聪明有余胆识不足,能在五军都督府和慕家各占一半,有一大半是靠他大哥的威望。”
“华豪被杀,只怕华雄要回来了。”
晋国将近一半的兵马掌握在华家手里,且全部是精兵。这也是皇室一直忌惮华家的原因。华家是否有反意无人知晓,但华家一日不灭,皇上就只能当个傀儡。
沉默——
一瞬间,冷凝霜只觉得一阵极度压抑的阴霾感从背后扩散,并迅速蔓延至整个室内,滚滚汹涌着憎恨、愤怒,以及仿佛抑制不住的神经质的颤抖……
她微怔,敏感地回过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白兔对她笑笑,仰起脸叹了口气:
“总之。华家是不能再留了!”
冷凝霜一阵静默。
“你先出去,我穿衣服。”她说。
白兔愣了愣。哧地笑了,懒洋洋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我什么没看过!”
掀开纱帘走出去,侧过身子,背靠在黄花梨大插屏上。隔着一道帘子听见里边哗啦的出浴声,她擦干了身子,拧干了头发,开始穿衣服。
白兔垂着眼眸听了一会儿,突然声线沉郁地问:
“娘子,若是杀孽太重,会不会对大兔二兔不好?”
“嗯?”正在系腰带的手顿了顿,冷凝霜眉一皱。
“我刚刚哄二兔睡觉的时候,他悄悄地问我,华凤是不是死了。他们才四岁,果然那样做有些残酷了。”他的语气里多了些自责。
冷凝霜默了默,问:“你四岁时在做什么?”
“四岁?”白兔微怔。
“我四岁时,别的都记不太清了,唯一记得的是,有天回到家,却看见母亲吊死在屋子里。风一吹,她瘦得像皮包骨的尸体在半空中微微摇晃。长大后我发现,似乎因为经历过最残酷的事,所以我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但我一点不觉得这样不好,因为只有我欺负别人,却没人敢欺负我。
我的孩子,我不希望他们像我,却也不希望他们不经历残酷地长大。他们的地位,可以狠,却不能天真。”
“这我自然明白,但、娘子,华凤她今天诅咒你……我、我当时真应该让人堵住她的嘴……”他咬着牙说。
“那只是失败者无法再反击,为自己找场子罢了。啰哩啰嗦,愚蠢至极,所以说我最讨厌失败者。弱肉强食的人生中,无论使出什么手段,只要能绝杀掉所有挡路者,就是成功;若失败了,也应该优雅地死去。求饶不成,废话一堆,太难看了。”
“你都不会害怕吗?”。他怀疑地问。
“你见过狼在杀死入侵自己地盘的狼后会害怕吗?”。
冷凝霜一边冷酷地反问,一边掀开纱帘走出来。
白兔无语,他是该说她心太大,还是该说无惧无畏的人好可怕?
然而目光在她身上定格,他却愣住了——
血红色的十二层单衣,外披正紫色的凤穿牡丹纱袍。一头长发略卷曲地披散下来,微微湿润的感觉,带来一抹妩媚的风情。裙幅前端微微提起,她是赤着脚的,一双女敕白如玉的小脚丫若隐若现于鲜红的裙摆中,是一种婬靡的诱惑。
微润的香气随着她擦起的风传入鼻腔,沁人心脾。
他情不自禁地跟随她的脚步来到内室。
冷凝霜一个旋身,坐在悬挂着紫色纱幔的嫣红大床上。随着她的动作,表层的纱衣下滑,露出一只雪白圆润的肩膀。高耸的胸脯在薄纱掩映的红衣下若隐若现,妖娆妩媚,风流孟浪。
白兔呆愣地望着她。觉得温度比刚刚炎热了许多。有点冒汗的感觉。离得老远,仿佛不敢接近她一样,心脏砰砰乱跳,干笑着问:
“你打算穿着这件衣服睡觉?”
“我喜欢这件衣服,所以想在今晚穿一穿。”她鲜艳的唇瓣勾起,眼波流转,如两块迷人的水晶,剔透幻彩。她翘起修长的双腿。姿态慵懒地朝他勾勾手指。
他下意识有些呼吸困难,喉头不自然地滑动了下,嗓子发干。
他像被摄了魂似的,机械性地走到她面前,双眼更是仿佛胶着在她妖媚倾城的微笑上,再也拔不出来。
直到一只顽皮的小脚灵活地顺着他袍摆下的腿逐渐上移,他才倒吸了一口气,猛地回过神来。
她的双手撑在床上,唇角的笑容仿佛能将对方的灵魂吸进去,懒洋洋微仰的胴体散发着撩拨人心跳的芬芳。
那只小脚细腻如丝。美若白莲,小巧可爱的五个脚趾头上染了通红的凤仙花汁。鲜艳得刺目,让人不由得呼吸紧绷。
调皮的脚丫在他的身上放肆地“作恶”,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燃烧起来,不可抑制的狂乱心跳让他连指尖都是麻痹的。
“你这里挺精神的嘛。”她笑吟吟说。
白兔面红耳赤,咬着牙抓住她作乱的小脚,瞪着她道:
“你是小狐狸吗?”。
“回皇上,臣妾是祸水。”她慵懒地轻声笑答,灵巧地脚趾摩擦着他的手,另一只小脚再次抬起,落在他神采奕奕、迫切想出来打招呼的部位。
他噗地笑了,再次捏住她另一只作恶的脚,轻斥道:
“真是个妖精!”
却将她女敕滑如玉的莲足贴近脸颊,闭目感觉着那柔软丝滑的触感。
她的踝骨圆润凸出,极为迷人,让他情不自禁地侧过头去,桃瓣似的嘴唇湿柔地细吻,径直向上,下意识单膝跪地,湿漉漉地亲吻她修长女敕白的美腿。
手情不自禁地向上抚去,享受着丝滑微润的触感。模了一会儿,突然皱了皱眉,睁开眼睛仔细看,她的裙摆已经掀开了一半,他却没模到亵裤。
“你里面没穿?!”他惊诧地问。
一抬头,却见她白皙的指尖半含在柔软红艳的樱唇中,眨眨眼,无辜地回答:
“因为湿湿的会热嘛。”刚洗过澡啊。
轰!
满腔热血直冲脑门!
白兔鼻腔发痒,里边的毛细血管差点全部爆裂!
猛地向前一扑,将她扑倒在床上。
他已经一年多没开荤了,虽然上一次被她用好害羞的方式解了馋……他又不是柳下惠,被她这样引诱,再不开动,他就快欲火焚身而死了!
脖子被他咬出一串红红蓝蓝的齿印,她陷在松软的大床里,咯咯笑道:
“十二件单衣,是你做的,你要一件件好好地月兑下来才行,千万别弄坏了。”
嘭!
白兔瞬间脸黑如锅底!
十二件?!
他当初做那么多衣服干吗?!
磨着牙,恼火地咬了她两口!
她是故意的,这个一肚子促狭的小妖精,真是坏透了!
耐着性子一件一件地解,有好几次都想干脆直接撕碎算了,她却不依。
直到还剩下一件大红色衬裙,白如玉的肌肤由帐外的烛光衬着,泛起盈盈光泽,被一条红色的肚兜半遮半掩。
两条藕臂平伸于头顶,任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呈放射状地在身子下衬托,妖媚似罂粟。
他注视了她片刻,忽然停了去解她裙带的手,竟一把将她翻过来,掀起长长的裙摆,猛然沉身!
他突然这么一撞,让她措手不及之下,有些痛,微痛过后却是一片蚀骨销魂的欢愉感席卷全身!
她忍不住一声轻吟!
他俯下脸,直接用牙齿解开肚兜的绳带,在她的后腰上狠狠地咬下一道齿痕!
她痛呼出声,皱眉嚷道:“干吗咬我?!”
他含笑抱起她的上半身,下面依旧死死地压住她。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指尖挤进她的双唇,另一只大手在她浑圆的胸脯上用力揉捏着,轻咬她的耳垂,低笑:
“你其实喜欢这种调调吧?”
“让我在上边,我就喜欢。”
“才不要!这六年全是你在上面,不公平!”
“我以为你喜欢。”她一点不愧疚地说。
“骗子!”他咬住她的耳朵,手指灵活地在她的丁香舌上纠缠,撩拨她口腔里的敏感。
她忍不住吐出舌尖舌忝舐着他的手指。
湿濡的触感从指尖传进心脏里,麻痹感穷生,让他禁不住加快动作,又深又狠!
她鬓发散乱,面色嫣红,香汗淋漓,忽然侧过头,双眸迷离,低哑的嗓音性感妖媚:
“呐,皇上,让臣妾把你绑起来吧?”
他看了她半天,轻吐出两个字:“变态。”
捏起她的下巴,将她吻得无法喘息,抽出绳子把她绑了起来……
紫纱帐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