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搀扶着爬起来,花无双仰头望天,冷鹰铁血低头捻蚂蚁。
三人憋着一张便秘又古怪的脸死死压着心头那点小好奇,偏偏眼角忍不住的朝着那满身阴森的男人鬼鬼祟祟瞄啊瞄。
心里开始了洪湖水Lang打Lang,他们以为两人是掏家伙的真枪实干,感情这两人是夫妻吵架,过家家啊,亲啊骂的,亏得他们还一本正经。
君寒澈何止是阴森,头顶生烟、整张黑脸乌云罩面!
狼九缺仿佛都能看见有噼里啪啦的闷雷正在乌云里腾腾翻滚,她从地上站起来,半倚着树干环胸瞧他:“夫君,此时你连武力都没有了,想带我回去,恐怕就难咯。”
俗话说的多好,兵不厌诈嘛,真以为她狼九缺吃素的?她想得到的东西,就是不折手段,她也要得到,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狼九缺用自个的大拇指对准自己,点了点,带着笑意和君寒澈相比悠然的不像话——所以这次,我完胜!
君寒澈以剑撑地,亦是站起来。
两人对立而望,一切仿佛又回到原点。
良久,良久,君寒澈胸腔震动,轻轻地笑出声来。
好一个狼九缺,好一个活死神医,神医?分明就是一个鬼医!
早在之前屏风之后她便将后路给布了下,方才的这一切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等的就是他毒素发作,更或者她还有其他的准备也未必,否则她大可刚才那一瞬直接离去。
这里除了他之外剩下的人根本留不住她。
君寒澈倏地逼近,看着眼前少女,离她不过咫尺……
狼九缺也在看着他,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深沉内敛,方才的怒意只在一瞬的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双鹰眸雷厉、深邃、更加深不可测,明明蕴含着什么却让人窥不到丝毫情绪。
狼九缺的心理就像打着鼓,从来没有对自己产生过怀疑的她,此时竟然感觉到一种他并未中毒的错觉,更或者她所下的毒根本不至让他无力反击……
对着眼前的男人,她直觉地嗅到一种危险的气息。
一片静默,双方互视,唯有君寒澈的低低笑声在耳边震荡,他问道:“你的另一个倚仗是什么?”
狼九缺一目了然,既然她能感觉到这第六人的气息,自然,他也不在话下,闲闲一敲树干:“看了这么久的戏,不准备出来露露脸么?”
剑眉瞬间皱了起来,南宫绝和花无双对视一眼,见他微微摇头后难掩神色凝重。他们两人竟都没感觉到周围有人!
他可不认为狼九缺是在故弄玄虚,那么只说明,这人深不可测!
“老子美如冠玉的脸岂能说露就露?”
伴随着一声极其自恋的轻笑,一道玫红身影由树间飘下,风骚地落在翻白眼的狼九缺身边,俊美瑰丽的面容,妖孽沧桑的气质,神秘飘忽的气息,无一不说明君寒澈的判断。
陌邪气一勾狼九缺脖子:“老子又听见了,你在心里骂不要脸了!”
正要习惯性的反唇一句,一眼瞥见他油光发亮的高高额头,毫不客气的伸手扣了扣两下,换来他阵阵夸张的瞪眼怒意,心中顿生一股欺师灭祖的快感:“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还不出来帮忙,没义气的家伙。”
所有的人险些倒地,这倒地是谁欺负谁?他们虽说人多,但是也还没对她怎么样啊,最多也就算是恐吓恐吓而已,倒是她,先下手为强,偷偷的给人家澈下毒不说,现在还恶人先告状!
陌邪气捂着额头跳脚哇哇一叫:“我怎么会交出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丫头来的?”这丫头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哼了一句:“我估计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你专门给公子我找麻烦的——”
转头看向群殴他爱徒的人瞬间沉下了脸,对着眼前黑色衣袍的男人,就是一个吆喝:
“好你个臭小子,几年不见,胆子倒是长了不少,一见面就欺负老子的人?”
这极其霸气护短的一句话说出来,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花无双即便不知眼前是谁,却从他的称呼中知晓了几件事:
第一,这看上去风骚又妖孽的小白脸,绝不是现在看上去的花样年纪,还老还童?莫非是天山前辈?
第二,他认识君寒澈,并且熟悉程度不在话下,他们以前绝对见过!
第三,他这来头不小勒。
所有的目光看着两人相互顶嘴嬉闹之间,陌邪气猛然冷笑着吐出一句:“敢动老子的人,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紧跟着,所有的人脸色骤僵,印证了他那句话,后果哪!
风声湮灭,树叶静止,一切像是发生了定格,时间在那刻似乎静止一番,方圆十丈之内被一股强大的内气瞬间锁定,将周身的压力衬到极致,而远方十丈之外却像是另一个空间。
花无双一干人等脸色苍白,感觉到身子正被突如其来的内气所吞噬,却只能僵在原地,即使使出吃女乃的力气也愣是动不了一根手指头。
可怕的他们中竟都没有人看见他是如何出的手,单看他一边和狼九缺嬉笑怒骂,一边不动声色造成了这样恐怖的效果。
此乃高人中的高人,正所谓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们可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何为真正的高人,心中俱都升起股说不清的骇然!
强大如斯,到底是什么人?!
花无双顶着压力堪堪朝着君寒澈看去: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君寒澈是此时唯一一个面色如常之人,一双鹰眸迸发出桀骜的寒光,薄唇紧抿,身姿笔直,表示懒得理会花无双无聊的问答。
我靠,花无双吃了一个闭门眼,气得那个乍然。
君寒澈咬住牙关,平稳的嗓音依稀可辨抵挡的艰辛:“飞天子前辈,几年不见风采依旧。”
他气势上霸道挺拔的不输分毫,然而额上渗出的细密汗珠显示着他的处境,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
陌邪气深深地看着他,在他压力之下还能维持住风度的年轻人,这辈子只有两个。
一个是整天欺师灭祖让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的徒弟狼九缺。
另一个,便是眼前这小子,中了毒,还能抗,挺能耐的。
臭屁地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一转头,对上自家爱徒瞬间和蔼可亲:“小兔崽子,说吧,想怎么样随便提,就是想让这几个男人成太监,还是扒光裤子,随便你,老子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