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平是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MBA,可当今世界,竞争日益激烈,徐东平没有选择和其他留学生同学一样,留在美国,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回到自己的家乡,香江,他相信,在这块他生活了多年的土地上,能够做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来。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回家已经三个多月了,徐东平依然没有找到令他自己满意的工作。麻省理工学院的MBA,在香江还属于稀缺性的人才,徐东平为什么找不到工作,究其原因,是因为徐东平自己。
有些岗位,徐东平很满意,可是工资达不到徐东平所预想的标准;有些岗位,虽然工资达到了徐东平预想的标准,可是这种工作岗位又不是徐东平理想的工作岗位……挑来挑去,三个多月时间过去了,徐东平依然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岗位。
“老徐头,你家东平仔不是从美国读书回来了吗?据说还是麻什么省的学校高材生,应该很好找工作吧,怎么样,找到工作了吗?”
徐东平的付新徐四海路过菜市场,遇到以前的一个老街坊,这名街坊就凑近乎似的询问他儿子的情况。在老徐家的这些街坊邻居们看来,老徐头家里能出一个留学生,真是了不起。
“是麻省理工学院的MBA。”徐四海解释道。
“MBA?那是什么东西?是什么发明吗?那你们家的东平仔可真是出息了,厉害啊!”老街坊竖起了大拇指,MBA这个陌生的词语,令他有种不明觉厉之感。
徐四海摇了摇头,说道:“MBA不是东西,不对,MBA是东西……算了算了,这个说不清楚,我这么说吧,MBA的中文意思就是工商管理硕士,张大妈,这个你应该懂吧。”
“工商管理硕士啊!那很厉害啊,而且还是麻什么省的,我听我家那老头说,这个学校是世界级名校啊,怎么样,东平仔现在的工资多少了啊?”张大妈又问道。
“是麻省理工学院。”徐四海先纠正了一下,然后说道:“别提了,这混小子,为了供他读书,我和他娘砸锅卖铁,他弟弟都为此辍学去了码头上打工。还好他争气,在美国勤工俭学,在华人的餐馆里刷盘子赚钱,终于,读完了这几年书,三个月前回来了。可是,唉……”
徐四海叹了一口气,不想再提那个混小子的事情。
但是张大妈已经被他带进来情境,看到老徐头不愿再说,立即问道:“怎么了,东平仔毕业回来了,不正是开始赚钱了吗?”
说到这里,张大妈东张西望,仔细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问道:“难道他去混社团了?”
在香江,社团那可不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这些社团基本上是浮于水面的大势力。
尽管廉政公署成立也有一些年了,可是这个社团问题,一直是影响香江社会安全稳定的一块毒瘤,每一个香江的普通人,几乎都是闻社团色变,反正在香江,特别是廉政公署没有成立之前,香江街头的砍杀是很常见的。
徐四海也是先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才苦笑着说道:“没有,他要是敢去混社团,看我还不打断他的腿。”
“那是怎么回事儿?没去混社团,东平仔这么高的学历,什么工作不好找啊!”张大妈不以为然,既然你儿子没有混社团,这么高学历的人,那什么正经工作不好找啊!你老徐头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徐四海是拗不过这张大妈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了,只好苦笑着解释道:“唉,这个混蛋,就是因为学历高了,这混蛋眼界也高了。回家三个多月了,要么是嫌人家开出的工资太低,要么是嫌工作太累,挑来挑去,三个多月了,还要靠我们俩个老的,而他弟弟弟媳来养活,真是混蛋!”
“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吗?”张大妈问道。
“是啊,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要么工资达不到那混蛋的要求,要么是工作太累,总在那里挑,要不是他娘和他弟弟拦着,我早就抽死他了。他弟弟都成家立业,他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还一事无成,家也没有成,真是气死我了!”
徐四海越说越气,最后一拳头砸在了身边的立柱上,他这个大儿子,可是让他操碎了心。
反倒是他那个没有读什么书,从小在码头上做搬运的儿子,让他省心,做了这么多年,这个二儿子已经是一家有几十人规模的搬运公司的老板了,而且也娶了一个老婆。
而且,他的这个儿媳妇人除了因为出身于调景岭那种穷地方之外,其他都挺好的,人长得漂亮,又孝顺,关键是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孙子,传宗接代已经不是问题了!
“老徐头你就知足吧,你的大儿子会读书,你的二儿子会赚钱,二儿媳妇儿又孝顺,我说你有什么不知足的,大儿子目前闲赋在家,那是因为没有找到属于他的伯乐。如果有一天他能像诸葛亮那样被刘备找到,他为你你老徐家光宗耀祖的日子就不久远了!”
张大妈唠唠叨叨,一脸羡慕地说道,对比起他家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来,这老徐头家里的两个儿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张大妈,你说话是越来越有水平了啊,你最近怎样啊,听说你二儿子最近在给大陆仔做事情,做得怎样啊?”香江人说起大陆人,总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而这张大妈还是给大陆人做事情的,徐四海想起来,就更有优越感了。
“还行吧,那大陆来的老板挺大方的,我二儿子虽然比不上你家大儿子是那什么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硕士,但怎么说也是香江大学法学系毕业的,出来就给人做律师的,所以那大陆来的老板给我二儿子开的工资还不错,有八千块港币一个月,我二儿子给人家做专门的法律咨询。”
张大妈说到自己的二儿子,就一脸的自豪,她可没有瞧不起人家大陆人的意思,你说一个能给一个刚刚毕业没几年年轻人开出八千块港币一个月的工资,这大陆来的老板会是普通人吗?
只是张大妈这个时候也忘了在他二儿子拿回给大陆人工作第一个月工资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她全家人都对这个二儿子很不理解,其他以她跳月兑的最甚,甚至于还扬言不让人家进家门,不过当他二儿子拿回八千块港币的时候,张大妈笑开了花,一切,都变了!
“八千块港币?做什么事情啊?不会……?”说到这里,徐四海停顿了下来,他听说一些学法律出身的人给那些社团做事的时候,工资挺高的,“这个张大妈的二儿子不会是给那些干坏事的人做事情吧!”
在徐四海的世界里,那些大陆仔根本就做不出什么大事情来,你没看到报纸上有报道吗?大陆人在大陆干活,一个月的工资才几十块钱人民币。而现在这张大妈的儿子,那大陆仔给他开出了八千块港币的工资,十有**是做那种不干净,违法的事情赚来的吧!联系到一些律师给社团洗地,工资很高,老徐头更加认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说老徐头,你可别乱乱说啊,我二儿子可是做正经工作的,人家大陆人,也是来做正经生意的。金融你懂吗?就是炒股的那种,人家大陆人是做那个事情的,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事情,你可别乱想乱说!”
说到这里,张大妈键徐四海脸色不变,就知道他还在坚持他自己的想法,随即说道:“算了,跟你说不清,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懒得解释,今天我那未过门的二儿媳妇儿要来,我得去做点好酒好菜,走了!”
说完,张大妈拂袖而去,只留下老徐头一脸无辜地站在那里。
“妈,你怎么了,怎么一进门就一脸郁闷的样子啊?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找回场子来!”张大妈一进门,她二儿子正好坐在沙发上跟她那未过门的二儿媳妇儿说笑,看到她一脸郁闷的走进来,二儿子就孝顺地问她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
看到自己那未过门的二儿媳妇儿在这里,张大妈也不想在人家眼里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于是强忍住怒气说道:“没什么事情。就是以前住我们隔壁的那个老徐头家,他大儿子不是考上了什么麻省大学吗?据说还拿到什么MBA,我也不懂,老徐头说是工商管理硕士的意思,现在回来了,在家呢,三个多月了,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然后老徐头听说你在给大陆人干活,好像还瞧不起,所以我不怎么高兴。活该他大儿子找不到工作,还挑三拣四的。”
张大妈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抱怨了一句。
她二儿子张兴元走了过去,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妈,别生气了,你当初不是也不理解我吗?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闷声发大财,人家爱怎样怎样,我们管不着!”
“是啊,妈,这件事情真得没必要生气。”张兴元的未婚妻苏雪也在旁边劝说道。
听到苏雪喊出了“妈”这个字,张大妈可是高兴坏了,立即阴霾全消,高兴地说道:“嗯,不生气,我的好儿媳妇开口了,我怎么能生气呢?我儿子找到了这么好的工作,又在公司给我找回了这么好的儿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还生什么气啊我,不跟老徐头较劲了,我去做饭了,做好吃的给你们尝尝,你们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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