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老想哪样?”
她假意询问道。
御瑾枫说道“那一日我在树枝里面找到你,全身痉挛在一块,脸上红的吓人,你的脸究竟怎样了?”
泠镜悠暗忖着不好,御瑾枫发现了?
而后又很快平复,御瑾枫不过随意问问,敌不动我动,以退为进。
于是泠镜悠清了清喉咙,“王爷想知道什么,想问什么直说好了。”
御瑾枫的双眼紧紧盯着泠镜悠的眼眸,迫使泠镜悠的眼神无处躲藏,泠镜悠被看得很不舒服,就在泠镜悠即将开火骂向御瑾枫的时候御瑾枫的一只手伸出一根指头来堵住泠镜悠即将要说的话语。
“怎么,被我盯着不舒服?”
泠镜悠忍不住白白眼,表示十分鄙视。
废话,谁乐意被你紧盯着看啊。
真够变态畸形的。
御瑾枫看着泠镜悠的双眸不停翻滚,双手环胸,等着泠镜悠的下文。
不出他所料,泠镜悠果真甜甜说道“王爷,您的容貌在这天元是难得的好相貌,只怕引来众多女子的嫉妒。小女不过是您跟前的一个小侍卫,还不想被其余女子用眼睛杀死。”
泠镜悠的一席话说的层次分明,一来褒奖御瑾枫的好容貌,二来借着御瑾枫的好容貌暗示他,他如此的对她投怀送抱被人碰见只怕会误会了去。三来也告诉御瑾枫,她对御瑾枫并没有兴趣。
“扑哧——”
御瑾枫缓缓听了去,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前半句他听着还在理,至于后面,他是的确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拒绝他。
泠镜悠见御瑾枫眼中含笑,不禁叹了口气。
她的原意是拒绝御瑾枫,也想告诉自己,他们之间不同,她片刻的放纵后便是与御瑾枫之间遥遥无期的情感波折。
事情发生到了这步已经完完全全的超过她的意料。
刻意的勾引御瑾枫,刻意的跟在他身边,刻意的寻找消息,所有的一切哪怕是再刻意也无法隐瞒她心里仍然有他的事实。
然而,眼前这个人杀了她全家,整个泠府三百余口的人命全数与他有关,是他当年亲口下的命令,事到如今,她又该如何去原谅他?
她不禁冷冷笑道。
正视御瑾枫的眼睛。
“王爷,您有没有把我当成她?”
她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当年的那个泠镜悠已经死去,对御瑾枫的爱也只能成为过往,如今活着的,是披着苏蓉皮囊的水淼。
御瑾枫不可思议般的看着泠镜悠,半晌回不上话来。
眼眸微微黯淡了下去,比之前更为冷,像是刀锋般的片片割向泠镜悠的脖颈。
泠镜悠的唇角泛着一丝冷光,她猜的没错,在御瑾枫眼里的那个因他而死的泠镜悠,果然是他的软肋。
否则御瑾枫的眸光怎么会如此冷?
否则御瑾枫的脸怎么会立马换上另外一个面孔来面对她?
过了半晌,两人互相对立着看着对方,御瑾枫缓缓开口,“听着,水淼,你不是她的替身?”
风声静静吹在身后,御瑾枫负手而立,看着泠镜悠的面孔有一种让她觉得哀伤的情绪,泠镜悠摇摇头。
御瑾枫,你可知道,我连自己的替身都不愿意做。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这样做,背叛她的初衷。
“那好——”
泠镜悠拍拍手,“你告诉我,她为什么死?”
她的嗓音并不大,声声脆落的响在御瑾枫耳边,问出的话语震得周遭的树木落下叶来,御瑾枫站立不动如同一尊雕像一般,风卷起他的袍子,宛如阎罗。
泠镜悠对此早有准备,因而也没多作在意,“怎么不说了?”
她承认挖开御瑾枫的伤疤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情,然而,有些事情既然挑开了,倒不如把伤疤挖的更深,这样伤口才容易好的快,给他一个决绝,给她一个决绝。
这样对彼此都好。
“你是非得提她不可么?”
御瑾枫咬牙切齿的问道。
泠镜悠无所谓的耸耸肩,脸上表现的十分不在乎,“王爷这话从何说起?”
挑眉,环胸,以一种想要与御瑾枫一决高低的态度看着他。
御瑾枫冷冷咒骂了一句继而走上前去捏紧了泠镜悠的下巴,紧紧看着泠镜悠,泠镜悠被御瑾枫这股强势有些被惊住,继而恢复原状,她甚至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艳丽夺目的笑容来挑衅般的对着御瑾枫。
御瑾枫低吼道“你到底闹什么脾气——”
说的有些不甘心。
泠镜悠拉住御瑾枫控制她下巴的手,微微一笑,倾城倾国。
嘴里含着最恶毒的罂粟说出最为恶毒的话语来。
“没怎样,王爷,您可忘了阿宏,他有可能在三聿——”
“够了——”
御瑾枫捏住泠镜悠的下巴更为之紧迫,泠镜悠眼角的泪水因御瑾枫的暴力更流了下来。
她知道,御瑾枫的暴力因子已经完全被她激发出来了。
两人之所以之前可以和平相处,全然是因为没有捅破彼此的想法,如今,泠镜悠无法再纵容自己内心的声音,与御瑾枫之间,必须做出一个决断来才好。
否则,对御瑾枫一旦再次心动,她并不确定她是否应该再去相信一个当初背叛她的人。
她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又该如何得报?
这一切于她而言都是无解的,在所有事情都没有尘埃落定以前,她没有资格放纵自己的心,将心事跑马。
“你也会哭?”
御瑾枫冷笑道。
心中一直叫嚣着一个声音,占有她,占有她。
眼前被他狠狠控制的女人不断的挑战他的底线,不断的触怒他,甚至提到了泠镜悠的名字,难道她是凭借他对她的在乎,所以可以为所欲为了么?
一想到眼前的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恃宠而骄,心中莫名火大。
“你信不信,我在这里干了你——”
泠镜悠睁大了双眸。
御瑾枫在说什么——干了她?
开什么玩笑?
御瑾枫说出的话喷发成气体散开在她周围,她隐约感觉到危险,她突然想到了藏在袖子内的鞭子,正暗忖着该怎么不动声色的取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