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又岂会真的一剑杀了他,当下忙将剑势刹住,纵是如此,利剑还是刺进他的体内半寸。
刹那间,鲜血直流。
楚王怒道:“为何不躲?”
楚远舟从容答道:“我若是再躲,父王得骂我不孝,到时候再到皇上那里去告我一状,再治我一个不孝之罪,我岂不是亏大发呢?”
楚王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楚远舟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楚远舟的嘴角又微微勾起来道:“再说父王想来也恨我恨到极致,唯有一刀砍了,这才能解心头之恨,恰好我今日想尽孝,所以不敢有违父王的意思。”
楚王气得一把将剑****了房梁之上,然后负气离去。
楚远舟却笑嘻嘻地在他的身后道:“多谢父王出资让我迎娶浅浅,等浅浅进门之后,我一定让她好好孝敬父王。她可比要孝顺得多,绝对不会让父王受一丁点的气。”
楚王走出门时,听到他这句混帐话,气得脸色铁青,却发现对付楚远舟,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应对之法。
楚远舟原本是他的骄傲,一夕之间,所有的一切完全变了样。
他的脸上满是疲惫,抬眼望天,天啦,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王的心里升起了一抹从未有过的悲凉,那抹悲凉顺着他的心向四肢漫延,让他觉得无比痛苦,却又满是无能为力。
那一年,星河变,终是改变了太多的事情,曾经的幸福,在一眨眼间却已离他远去,他却没有任何能力挽回。
他看了一眼已显老态的手指,他轻叹,他许是真的老了。
夜府此时也不得安宁,大夫细细地给夜无烟验完伤之后直摇头,夜夫人顿时哭成了泪人,她怒道:“云浅,你居然如此狠毒,不愿嫁尘儿也就罢了,居然这样害我的烟儿!”
夜无尘的伤寒加重,坐在一旁轻声咳嗽,夜无烟受伤的时候他并不在身边,虽然听人说那件事情并不关云浅的事,但是却是因云浅而起,云浅就得负起那个责任。
他坐在那里轻声道:“娘亲就莫要伤心了,如今好生救治妹妹才是正理,云浅如此恶毒,我也不会放过她的。”
夜夫人极少听到夜无尘说如此狠绝的话,不由得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端坐在油灯之前,他因为发烧面色潮红,可是一双眼睛却幽冷的如万年寒潭。
她忍不住轻唤道:“尘儿……”
夜无尘的眼睛一合,重重地倒在地上。
他原本就是个文弱书生,早前受了风寒,而后又因为云浅之事气得不轻,紧接着夜无烟又出事了,他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早前不过是凭着一口气在撑着,而今却是再也撑不住了。
夜夫人大哭道:“尘儿,你怎么样了!快来人啊!”
夜相下朝回来之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怒道:“云靖言在朝堂上和我过不去,她的女儿竟将我的儿女害成这副样子,我必不会放过他们!”
儿女之事也牵扯上了朝堂之中,宰相肚里能撑船,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句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