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这一招以退为进,让云靖言的眼里有了更多的不悦。
她的意思是极为明了的,这屋子里全是聪明人,只怕人人都听得出来。
苏巧慧见云靖言脸色不好,心里暗惊,这个云浅当真是个厉害的角色,这句话说得极为好听,却将她推到了另一重境地。
孙妈妈是她的人,还是她亲自拔去照顾云浅的,就算全部推在已死的孙妈妈身上,她还得担上一个识人不清责任。
且孙妈妈对她一直忠心耿耿,她这样做怕是要寒了跟在她身边那些下人的心。
对云靖言而言,她这个当家主母连自己的心月复心里怎么想的都不知道,那就是她无能,管不好下人。
对一个当家主母而言,若是连下人都管不好,又岂能再做当家主母?
云浅话外的这一层意思,云靖言自然知道,平日里苏巧慧面上的事情都做得不错,他不能多说什么,而暗地里的这种心思,实在是太令他失望,就算是他有意替她遮掩一二,如今云浅的这句话一说出口,他便再也无法遮得住。
莫愁轻叹一口气道:“太太平日对孙妈妈极为信信,可是孙妈妈做事太毒,太太的身边还有不少的丫环奴才,保不定谁就暗藏祸心,太太可要小心一点才是,浅儿这一次是上天保佑,下一次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如此算来,倒是浅浅帮太太挡了这一次的祸事。”
云靖言的眼睛微眯,终是发话道:“夫人行事也太过大意了些,居然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莫愁说得很对,夫人连用身边的人都分不清好坏,府里还有那么多的下人,又岂能分得清楚?你如此当家我放心不下,莫愁,从明日起,你便协助夫人掌管中馈!”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愣在了那里,苏巧慧气得差点没跳起来,她几乎条件反射地道:“莫愁哪来那样的本事!”
云靖言闻言瞪了她一眼,莫愁也轻声道:“老爷,太太说得对,我并没有这样的本事。”
“你不必过谦。”云靖言的眼里有一抹温和道:“这些天我见你打理你院子里的事情,可以说是件件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就连细微处也做得极好,你那边的几个下人,也教得甚好。你自小跟在夫人的身边学习识字做帐,我曾看过你院子里往来的帐册,虽然金额不大,但是却做得极为整齐,事无世细,一目了然。”
原来莫愁早前就一直在想如何才能扭转如今不利的局势,她自知纵然她此时能得到云靖言的欢心,毕竟只是一时,以色事人不是常久之计。
她想了许久,在她领着云靖言去宝来寺之前,有一次故意装做无意的在云靖言的面前展示了院中的帐册。她是知道云靖言的为人,纵然云浅已想到法子对付苏巧慧,但是依着苏巧慧的本事,是不可能让云靖言休妻的,而今能做的,就是一点一点的将苏巧慧手中的权利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