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轻咳了一声,黄妈妈扭头一看是云浅,顿时吓了一大跳,忙替楚王妃擦了擦嘴道:“世子妃何时来的?老奴方才专心给王妃喂药,竟没有看见,还请世子妃絮罪。”
“无妨,我也是刚到。”云浅含笑道:“黄妈妈如此费心照顾母妃,世子和我都心存感激。”
上次楚远舟跟云浅介绍皇妈妈的时候,的确是心存感激的,黄妈妈当时也心安理得,可是此时云浅这么说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却让了黄妈妈心惊。
黄妈妈想从云浅的眼里看出一些端倪来,可是云浅的面上除了暖暖的笑意还是暖暖的笑意,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觉得方才她对楚王妃做的事情云浅并没有看到,就算是看到,云浅也必不敢声张。
黄妈妈的心里顿时有几分瞧不起云浅,当下淡淡地道:“世子妃太客气了,王妃于老奴有救命之恩,这些都是老奴该做的。”
云浅笑了笑,替楚王妃把完脉之后又和黄妈妈说了几句闲话,便带着浣玉离开了。
浣玉轻声道:“世子妃,我总觉得那个黄妈妈有些不对劲。”
“我知道。”云浅淡淡地道:“所以我才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我总觉得就凭一个黄妈妈她还敢如此猖狂,她的背后一定还有人。只是我们刚到楚王府,对楚王府里的事情所知不多,先观察一段日子看看。”
“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世子?”浣玉轻声问道。
云浅想了想道:“母妃对世子极为重要,世子虽然喜怒不形于色,但是他若是插足了,那幕后之人必定会有所提防,到时候反倒会有麻烦,所以这件事情暂且不要告诉世子。”
浣玉轻轻点了点头。
云浅却还在想楚王府的脉像,那样的脉像实有些奇怪,不像是中毒,也不像是陈年旧疾,她自认医术还算高明,此时却并没有太多的头绪,只是不自觉的想起窗边的墨兰,总觉得楚王妃的病和那盆墨兰有些关系,但是到底有什么关系,她一时间还没有想到。
两人走出院子时,见王府的紫竹长得甚少,云浅便带着浣玉走了过去,不想却在那里撞见了路竹,云浅轻轻一福,路竹温婉一笑道:“今早我一直在劝王爷不要动怒,不知道吓到世子妃没有?”
云浅听她这么一说,便知道早上楚王发怒的事情她是知晓的,像楚王这种生于皇族又常年在权谋中打滚的人,从来都不会是简单的,除非那就是楚王和楚远舟的相处方式。
她含笑道:“以前世子也常和王爷顶嘴吗?”
“偶尔会。”路竹轻声道:“世子的性子素来跳月兑,在王爷的心里,一直盼着世子能有一番成就,可是自从王妃病了之后,世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的话里满是婉惜的味道,云浅不知道路竹为何要对她说这些,她在大婚前和路竹交过一次手,知道路竹并不简单,此时对她说这些必定有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