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风载着尹初雪,将她带到医院,他知道只要有安子卿在莫小离身边,她不会有事,而小雪却没人管她,于是他大发慈悲的将她送进医院,谁知她却在医院大哭大闹起来,一会儿要找小雨,一会却又要烧死小雨,吓得医生都不敢给她治伤。
秦南风只能将她放在自己家里帮她包扎伤口,然后哄着她睡下。
安子卿来找秦南风的时侯尹初雪刚刚睡下,秦南风累得够呛,拿着杯子接了半杯冰水,然后又掺上半杯热水,他从来只喝这种温温的水,就像他的性格一样,永远的温温吞吞,许多人都不喜欢喝这样的水,不解渴,就像许多人不喜欢他一样,不激情,不浪漫。
在寻找小雨的这二十年里,他不是没想过放弃,也有接触过几个姑娘,但是别人总嫌他没有激情,做事温吞,甚至有一个姑娘双目含泪的告诉他说:“你总是这个样子,什么都说好,你到底有没有自己的主意呢?吃饭的时侯我说吃什么就吃什么,那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或者说你根本不在意我?”
是啊,他为什么总是这样呢?
是不在意的吧,所以听之任之,她们说怎样便怎样。
一杯水不知不觉便见了底。
门铃响起,秦南风去开门,看到安子卿站在门口,他问:“可以进去吗?”
“嗯。”秦南风点头将安子卿让进屋里。
这是一间单人公寓,只有一个房间,一个客厅,一间厨房,一个卫生间。
站在客厅中间,甚至不待秦南风让座,安子卿已经开门见山的说:“我想见见阿离的母亲。”他盯着他的眼睛,“亲生母亲。”
“好。”秦南风也不啰嗦,一口便应了下来,他知道有些事情该面对总是要面对的。
“南风哥哥。”屋子里响起一个声音。
安子卿好奇,正往外走的脚步略停顿了一下,回头便看到尹初雪面色苍白的站在卧室门口。
他顺势倚在门框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秦南风,说:“把她藏在你这里,不怕她半夜烧死你。”
秦南风觉得安子卿说话难听了些,于是他皱了皱眉头说:“她精神分裂。”
安子卿有些诧异,这么久以来,他竟然都没有发现。
“从小到大,她也吃了不少苦,五六岁的时侯就已经是这样了,大家发现的时侯是她一把火烧掉自己家的时侯,那时村里人都怕这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姑娘,你说可笑不可笑,就连大人都怕她,只因为她有病。”秦南风继续说:“中间好过一次。”
他抬头盯着安子卿,他像在听一个故事一般,慵懒的,事不关已的,淡漠的倚着门框。
“从遇到你开始,又严重起来。”最后秦南风说。
安子卿低着头,从身上模出一盒烟来,在秦南风面前晃了晃问:“要来一根吗?”
秦南风摇头,安子卿自顾自的点起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又从衣服口袋里的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名片说:“心理医生,我想她需要。”